男人凉凉抬眼:“你到底有多少废话?”
周容意才不管男人是什么情绪,她可以确定的是,她终于是有新衣服穿了。
古代农人,男人穿的是短衣,女人穿的是长衣,不过霍景泽生得高大,他的短衣到了她的身上,就成了长衣,除了宽大一些,没什么不合适,而且宽松穿起来舒服。
她穿着出来的时候,男人看了她一眼,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闲适舒爽,那张脸显得更小巧了。
“你家红颜知己做的衣服不错,针线活一流,又牢固。”毕竟拿人的手短,周容意给他赞叹了两句。
男人脸色突然一沉。
行,她话多了,傅家和慕家是什么关系,她就应该少说点,能不说就不说。
周容意去后院洗衣服。
换下来的这一身,不仅脏,还沾了血,要泡上一晚上。
第二天,霍景泽打了一条鲤鱼,小半斤虾米回来,因为有了叉鱼的工具,效率要高一些,然后他去山上打柴火。
饭已经做好了,周容意坐在后厨房刮鱼鳞。
“定安哥哥。”
外头又响起这么一道熟悉的声音,一看陆云染已经到院子里来了,正往厨房和房间探头探脑。
“他不在。”周容意洗了手走出来:“什么事?”
她和陆云染原来都是京城贵女,她们是相互认得的,只不过现在她贴着一张人皮面具,她根本就认不出来。
陆云染却盯着她身上的衣服,瞳孔微微放大:“这衣服是?”
“霍景泽给我穿的。”周容意说。
陆云染顿时皱起了眉头,脸上多了几分愠怒:“这是我花了好几天的时间,辛辛苦苦给定安哥哥做的衣服,你怎么能穿在自己的身上?你——”
凭什么三个字太难听,陆云染就没有说。
“你自己去问他,我要忙了。”
周容意还要做饭,转身又进了厨房。
原身和陆云染的关系本来就不好,现在换了个壳儿,她仍然不喜欢对方。
陆云染气不打一处来,也不管话脏了:“肯定是你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法子,才从定安哥哥这里拿到这身衣服。”
周容意觉得好笑,意思是她狐媚了?手里面的刀差点没忍住飞出去。
她还没有说话,霍景泽扛着一捆柴进来。
陆云染拔剑弩张的气势一下子变得柔婉委屈:“定安哥哥,我给你做的衣服,你没有穿啊。”
这样一副楚楚怜人的模样,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忍不住心疼。
周容意心想,既然是她要穿,霍景泽把事情推到她头上,也随他吧。
“她没衣服穿。”霍景泽说:“你通融一下。”
“......”陆云染无话可说,再闹,定安哥哥会以为她小家子气。
她咬着嘴唇,克制了一下心头的情绪:“好嘛,我就问一问,衣服是给定安哥哥的,定安哥哥自己做决定好了。”
她过来是为了看霍景泽穿上那身衣服的模样,布料她用自己能力范围内最好的,样式和颜色搭配,她也下了一番心思,没想到却便宜了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女人。
陆云染垮着一张脸走了。
周容意在心里一叹,她才不想惹上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如果她有银子,用得着穿别人的衣服吗?
这样过日子下去可不行,得找一门营生,她只有一个特长,就是医术。
在古代采药需要翻山越岭,很是辛苦,有了脑海里的这个定位,她找药材要方便得多,而且她会诊病,如果当赤脚医生,算不算一个比较好的出路?
不管怎么样,先试一试再说吧。
虽然缺少了很多用料,但有酱油,野葱,辣子,周容意简单做了一份红烧鲤鱼,又煮了一个茄子,撕成条,用辣椒和野葱做成蘸料,蘸着吃,然后是一份虾米汤,加了野葱,更加鲜香味美。
野葱真是好东西啊,要是天天有得吃就好了。
周容意这样想着,脑子里一阵意念涌动,西南六里半处,有野葱一斤。
这个距离,还不算远,周容意心情一阵明朗。
才坐下端起碗筷,她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来,霍景泽不由得看了她一眼,这种笑容像是沉浸在某种神思里,难道她是想毒死他?
这个念头一起,霍景泽不由得停住了筷子。
默不作声闻了一下饭,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