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神色微凝，好一会儿才回答了句：“没有。”
偏偏这几秒的迟疑让季母心中警铃大作，她放下脸盆，语重心长地开始劝告：“姜姊不是过日子的人，要是她还缠着你，妈去帮你摆平她！”
然而江鹤却没有理会，径直朝病房走。
他本就和季母不亲近，不只是因为知道她自私的性格，更因为当年亲眼看见季母将年幼的姜姊推下楼。
江鹤一直不明白，她就算再看不起姜姊，可那时候的姜姊不过是个孩子，她怎么下得了手。
见儿子一再冷落自己，季母顿时黑了脸，甚至觉得是姜姊在他身边吹了耳边风。
她咬牙痛斥道：“一定是那死丫头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我就知道她骨子里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够了！”江鹤厉声打断，眼眶因为愤怒而微微泛红，“你回来除了在我面前贬低她，还有别的吗？”
季母愣了瞬，脸上满是偏执的坚持：“你是我儿子，我为你好有错吗？”
“讨厌姜姊是为我好？哪怕是当年你把她从楼梯上推下去，也是为了我好？”江鹤冷眼质问。
季母气的涨红了脸，可又找不到反驳的话。
也因为这番争吵，江鹤不愿待下去。
他看了眼病房中在休息的季父，转身离开了。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季母双拳紧握：“早知道这样，当初就该把姜姊和那老太婆一块送走……”
住院楼下。
江鹤深吸了口气，却还是无法平复混乱的心绪。
他曾以为姜姊入狱，自己的生活不会再有这个人的存在，可周围的人却一次次的提起，让他没办法去忘记。
江鹤揉了揉太阳穴，努力压下那些关于姜姊的记忆。
“真巧。”
略带戏谑的声音从面前传来，他抬头一看，是秦霄宇。
秦霄宇西装革履，黑色短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在来来往往的病号服和白大褂间格外显眼。
江鹤怔了瞬后想起何思辰说他来医院见客户的事，不由皱起眉。
秦霄宇看了眼楼上：“来看红发小妹？”
听见“红发小妹”，江鹤愣住，自然的想到姜姊之前那张扬的红发。
可没等他反应，秦霄宇又冷哼一声：“我差点忘了，你还不知道。”
闻言，江鹤脸色一沉，这家伙在胡说些什么？
他也没有和对方说话的兴趣，抬腿就要说走。
擦身而过间，秦霄宇语气突然正经了几分：“江鹤，有些事输了，那就是一辈子的失败者。”
江鹤停住脚：“你想说什么？”
秦霄宇没有回答，而是理了理衣领迈腿进了住院楼。
看着那道背影，江鹤心底掠过丝莫名的不安。
对方一再提起姜姊，甚至说了上诉期，联想到自己作为陈慧的辩护律师……
江鹤神色一凝，难道说秦霄宇要帮姜姊翻案？
想到这儿，他心绪有些复杂，不知道是不满还是期盼。
半晌，江鹤才上车回了家。
可没想到刚进家门，一股饭菜的香气扑鼻而来，整个客厅也整洁的像被人精心打扫过。
他心一顿，下意识地呢喃了声：“姜姊？”
这时，一个身形高挑的女人从厨房中走了出来：“寒夜，你回来啦。”
江鹤眼神一怔。
方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