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德才这才想起来,店里只有他大哥一个人,魏旎却不知道去哪儿了。
“旎旎呢?”
还有那女人呢?衣服都在这,总不能光着跑出去了吧?
伤口勉强包扎好,血流得没那么厉害了,魏德胜缓了一会儿,也勉强缓了过来一点儿。
他两条胳膊现在没有一条好的,手又不能用力,一用力伤口就会崩开,他只能向旁边的魏德才求助。
“小才你快扶我起来,魏旎追柴晓云去了,她手里还拎着刀呢。”
这不管是砍伤柴晓云,还是误伤她自已,都不是他想看见的,所以,他得赶紧去找到她们。
“你腿怎么了?”
魏德胜虽说还不到一米七五呢,但是体重却一百五六,那大体格子也不是谁想拉就能拉得动的。
加上他现在自已还没法用劲儿,拉他就更困难了,死沉死沉的。
魏德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从地上扶起来,走了两步,才发现他大哥走路姿势格外的不自然。
“难道你腿上其他地方还有伤?伤哪了?严不严重?”
魏德胜没好意思让他二弟知道伤哪了,直接摇摇头,含糊其辞道,“没事,就是柴晓云那女人踩了一脚。”
魏德才这么一听,加上他大哥难看的脸色,隐约也猜到了可能是被捉奸在床的时候,慌乱之下误伤到了哪里。
他不说,他也懒得问。
都是他自找的,反正到了医院就知道了。
“等会到了医院,顺便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
“先找到魏旎她俩再去医院。”
魏德才走后,魏成皓跟着他奶奶又找了好大一会儿,依旧一无所获。
魏老太太本来这两天就够糟心的了,也没什么耐心找什么劳什子白色黑色围脖了。
翻身上床,从紧挨着床尾的大花塑料衣柜里,扒拉出来一条玫红色的围脖,打算拿给魏旎先凑合带着。
反正是她妈的,天冷她带带也没事。
魏成皓跟着他奶奶下楼后,不仅没有看到他姐,也没有看到他大叔。
便一手抓着给他姐带的围脖,一手拽着他奶奶的胳膊急匆匆的往市场的方向跑去。
他奶奶喊了一路的跑慢点别摔了,他都充耳不闻。
到了市场,他们走的是昨天回出租屋的那条道,从距离他们租房子的那边比较近的那个旋转小铁门进的市场。
来回拐了几个弯,得亏魏成皓打小聪明,记路也比较快,不然,还真找不到地方呢。
当魏成皓拉着他奶奶路过其中一个路口的时候,余光瞥见了什么,都跑过去了。
突然停下脚步,拉着他奶奶又退了回来。
盯着巷子内角落里那个破旧不堪的狗窝,不确定的问道,“奶,那不是我姐的袄吗?”
魏老太太虽然在家的时候,常年下地,身子骨硬朗,比一般老太太强多了。
但是毕竟也上了岁数了,被魏成皓这臭小子拉着跑了一路,弯腰单手撑着膝盖,说话都带着颤音呢。
“瞎胡说什么呢,这大冷天的,你姐的袄不穿在她身上,能跑哪儿去?”
“真的!奶你快看!角落里那流浪狗正在撕咬的,就是我姐那件白色棉袄!”
魏成皓在瞥见那衣服后背位置的蓝色墨水团的时候,更加坚信自已没有看错了。
“后背的笔墨水还是我不小心甩上去的,她当时差点儿没揍死我。”
魏老太太见他说得斩钉截铁的,也猛地抬起头,向他指的方向看去。
看完之后,只觉得一惊,“还真是!你姐的衣服怎么会在这小畜生嘴里呢?”
“干嘛去,你给我回来!”
她一把把初生牛犊不怕虎想冲上去,把他姐衣服抢回来的魏成皓拉了回来。
“被狗咬了还得打狂犬疫苗,你给我在这躲好,我过去拿。”
魏成皓说到底也是小孩子,一听会被狗咬,还得打针,立马怂了。
趴在墙角露个头,提心吊胆的冲他奶喊,“奶你小心点儿,别被它咬了。”
魏老太太从旁边的墙根底下别人堆放杂物的地方,捡了一根手腕粗细一米多长的木棍,壮着胆拿木棍上前驱赶那还在不停撕咬衣服的野狗。
’“滚!去!去!赶紧滚!给我把衣服放下!再不放下,我拿棍子抽死你个狗东西!”
那流浪狗正是前不久刚吓唬魏旎不成,反被魏旎吓得屁滚尿流的逃走了的那只。
它在被魏旎吓跑后,在市场内夹着尾巴瞎窜,又遭到好几拨驱赶,最后灰溜溜的溜回了自已的狗窝。
刚一靠近,他就在它窝里闻到了熟悉的,危险的气息。
那个拿着带血菜刀,冷冰冰盯着它,仿佛随时要砍它狗头的可怕人类的气息。
它以为那人是守在它窝里准备守株待兔,不守窝待狗呢。
它本来想转身就跑,狗窝都不要了的。
可是它四下打量一番,却没有发现那人的踪迹。
趴在角落里等了半天,见确实没动静,它才壮着胆子,蹑手蹑脚狗狗祟祟的,悄无声息的走近它的窝。
探头一看,窝里什么都没有,但是狗窝里被它拖回来的破垫子似乎被动过。
它用狗嘴一拱,爪子一扒拉,扒拉出一把带血的菜刀。
它吓得嗷一嗓子,窜了出去。
没错!这就是那个可怕人类手里拎着的菜刀。
她居然找到了它窝里,还把凶器放在它床底下。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狗急跳墙,它觉得它市场一霸的地位被人挑衅了,两只爪子刨着地,喉间发出呜呜的低哮声。
它要去找那个不知死活的可恶人类决一死战。
可是刚一出狗窝,他就又闻见一股属于那人类的气息,而且比它窝里的还要浓郁。
它在地上嗅来嗅去的,最后人没找到,却在它狗窝旁边的箱子里翻出一件衣服来。
它认出这就是那个人类刚才穿的衣服,心中大火,上去就是一通撕咬。
只是没想到,它都趴在了自已窝里了,还能遭到上门挑衅驱赶。
它听见了那老女人的话了,不屑的瞥她一眼,她说让它放开它就放开啊?她是谁啊?
没养过它没喂过它的,它凭什么听她的。
它就不放怎么滴吧,有本事打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