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瞳仁骤然一缩，伸手去护，可穆羡知一脚就踩坏了风车。
也踩到了她的手。
那双他曾经最喜欢的手被他如今狠狠碾压。
卫杏却毫不在意一般，只顾着去捡那破碎的风车。
见状，穆羡知彻底怒了。
一脚踢开风车碎片，将人直接压在床上。
卫杏的眼神却还落在那风车上。
穆羡知掰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他：“装什么情深？你在替谁难过？你在为谁守丧？不过死了个奴才，你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给谁看！”
“你看清楚谁是你的主子！”
随着话音落下的，是他凶残的吻。
卫杏浑身颤抖，偏过头下意识躲开。
气力微弱的挣扎反抗却让穆羡知眸底燃起不可思议的怒火。
“卫杏，你竟敢忤逆我？”
卫杏哭着摇头，乞求着：“主子，饶了我吧……”
她越是这样，穆羡知心中怒火更甚。
他将她死死钳制压在地上，张口咬着她的脖颈，泛出血来。
“怎么，你是在替他守贞？他是你什么人，你要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卫杏眼泪肆意流下：“他……他是我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呵。”
穆羡知冰冷的大手掐紧了她的脖子，一点点掠夺她的呼吸。
在卫杏几乎以为自己要窒息时。
他松开了她，恶狠狠地咬住她的嘴角，冷讽笑出了声。
“这话你自己听着不可笑吗？”
“卫杏，你分明喜欢的人是本王！”
“你那晚趁我病了睡下时，不是还敢偷亲我吗？”
轰然一下。
卫杏脸上血色全失，她的脑中也一片空白。
原来那晚，他是醒着的！
仓皇无措裹挟住她。
下一刻，剧烈痛楚伴随穆羡知的盛怒降临。
她被滔天巨浪彻底碾碎，无处落定。3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
卫杏想，她情愿在此刻死去。
再次醒来，卫杏是被痛醒的。
穆羡知盛气凌人，炭火炉里滋滋冒着火花，在烧着什么东西。
她的手被他紧紧攥着。
穆羡知眸色意味深长：“本王曾说过的，你这双手最漂亮，可如今你瞧瞧，它怎么变得如此丑陋？”
她的手上满是血污，伤痕遍布。
卫杏下意识瑟缩，心里涌上无尽的恐慌，求饶般看向他。
穆羡知看着她的眼神，微微一怔，而后笑了。
他开口，声音低柔而冰冷：“是本王寻常太娇惯了你，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随意从炭火中抽出烧得通红的烙印，攥着她那双手，亲手在她手上烙下印。
“啊——！”
剧痛袭来，卫杏痛苦惨叫，模糊泪眼，手上烙下了通红的知字。
而穆羡知满意看着她手上的字。
“卫杏，你记住，本王的东西，一辈子都是本王的。”
穆羡知扔下烙铁，漠然离去。
卫杏冷汗淋漓，捂着手颤抖。
他毁了她的手，也毁了她的爱。
手背的痛时刻提醒着她，她是多么可悲。
就在这不久，卫杏的房门再度被人推开，一道密令甩在她面前。
“主子有令，让你去杀了名单上的这几人。”
卫杏浑身一僵。
穆羡知让她去杀人！
她低头看着手上的字，终于明白自己被他彻底丢弃了。
卫杏攥着那张密令呆呆坐了许久。
而后——主动找上了穆羡知。
她双膝跪下，重重叩下头：“奴婢卫杏，求主子赐我青松未完成的肃杀令。”
寒风未进屋，屋内气氛却似乎一瞬降至冰点。
四下死寂无声。
在场众人显然能看见到主子的眼神冷到几乎能杀人。
穆羡知久久凝视着地上那团小小的人影。
分不清是怒气还是别的什么情绪滋生。
那张俊朗出尘的脸庞上泄出几分失控，仿若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卫杏，你这是在跟本王闹什么？”
然而卫杏仰头，目光坚定如炬重复：“请主子赐奴婢青松未完成的肃杀令！”
两人的视线无声对视。
穆羡知怒极反笑：“好，既然你迫不及待要去找死，本王成全你便是了！”
“多谢主子！”
卫杏再度叩首。
穆羡知冷冷甩袍，起身离开。
打开门的那瞬间，鹅毛大雪簌簌落下。
他回头看了一眼仍直挺跪着的背影，眸色冷凝，最终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大步离去。
……
那道肃杀令的目标是一名走私武器给倭寇的富商。
富商身边没有精锐的护卫，府上戒备也并不森严。
可卫杏想不通，为什么以青松的身手竟会失败……
夜色中。
一身黑衣的卫杏破窗而入，却在靠近床沿时，袭来一排利箭！
她转瞬便往后逃。
可下一刻，机关声‘咔咔’作响，整个屋子瞬间转为一个钢铁牢笼！
中计了！
意识到这点的卫杏试图往外冲，白烟，直接笼罩了屋子。
卫杏脚下发软，再没有半分挣扎的力气。
昏沉间，外面传来富商的笑声。
“王爷，没想到我这摊子都做得如此隐蔽了，竟还会有人注意到。”
“这不您看，上次刚跑了一只，今日又抓了只小老鼠！”
话音落地。
笼门被推开，卫杏睁开刺痛的双眼，眸色陡然一震。
只见那走在富商面前的人，竟是十王爷！
穆元皓目光扫过来。
在看见卫杏的那一刻，他原本没甚神情的脸上倏地笑了。
“有趣，这不是我四哥家里那忠心不二的奴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