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叹息不已。
“主持,无尘早已心有魔怔。”
“所爱之人在自己面前次次惨死,一念放下,万般自在,可我放不下……”
烛火森森。
穿堂风吹的烛芯摇曳,金身如来的佛像显得更加威严。
悲天悯人的佛,若你不去上香祭拜,它又如何能够听到你的乞求?
佛自在心中。
主持叹了口气:“无尘,你还需潜修佛心,莫要被天道不公蒙蔽了双眼。”
“她的命需要自己去改,全凭个人造化。”
檀央已经恢复了平静,他神色如常。
“主持,弟子回了。”
住持看着檀央离去的方向,心中有些怅然。
这个弟子最有慧根,可也不属于佛。
又或许,修行也修的是心。
心静则万物生。
“南无阿弥陀佛。”
香烛燃的正旺,佛像的眼神还是带着悲天悯人的佛性。
等檀央回禅房时,宴槿棉已经消失不见。
血污已经被清理干净,桌上还焚起了线香。
“愿你此生顺遂安康。”
檀央捻着佛珠,轻声低语。
……
宴槿棉换上夜行衣,甩开了身后跟着她的暗卫。
她打开马厩中的暗阁。
“咔——”
暗道就此打开。
宴槿棉走入暗道后门立马就关上了。
走过狭长昏暗的甬道,直通城郊里不起眼的小庄子。
梨园中,宴槿棉掀开头上的盖子,一跃而出。
她发现院中的梨花纷纷,宴母站在远处看着她。
“母亲!”
宴母往她走来,紧紧的抱住了宴槿棉。
“棉儿,娘亲很想你。”
宴槿棉看着红了眼眶的母亲,有些无奈:“母亲,此地不宜久留。”
宴母愣了一瞬,这孩子直愣愣的。
“怎的突然这般说,为娘还以为你是想娘了。”
果然,军营的那帮糙汉子还是给她的乖女儿带成了这般模样。
宴槿棉点头以表其中的思念,还是沉声道。
“假死一事,孩儿还是不太放心。母亲和保护你的宴家军一同乔装前往宁安城。”
“今夜收拾好东西,明日就出发,会有宴家军接应你们。”
宴槿棉往宴母手中递去一枚玉骨。
又拿出了身上的银票。
“母亲,路上小心。”
宴母有些心疼,没有人的成长是无缘无故的。
她是受了多少苦才变得沉稳了起来?
“棉儿,你与你父亲也小心些,有一步差池,我们都无法再见。”
对视间,宴母不禁落泪。
“棉儿,母亲在宁安城等你们父女回来,别让为娘失望。”
“好!”
宴槿棉重重点头。
会的,一定会的。
岁月流转间,一些事情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
命运的齿轮有了一个偏差,其余皆是未知。
将军府。
宴槿棉返回时,已经是翌日清晨了。
她肩上的伤口又裂开了,看来任何苦肉计都需要付出代价。
这招,对她来说还是算了。
走到府门前时。
她意外的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檀央!你怎么来了。”
宴槿棉的声音离带了自己都没有发现的雀跃。
檀央看着她肩上渗血的伤口时,眸光的暗色转瞬即逝。
他淡淡开口:“你的东西,没有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