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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檀央展开手心,一枚挂着骨哨的沉香手串赫然在其掌心。
这一幕,仿佛和那晚逐渐重合。
“安神?”
宴槿棉突然这么一说。
檀央愣了一瞬。
“是,安神。”
前世,她连日来奔波力竭,梦魇。
他递来这串手串,柔声道:“安神。”
宴槿棉的心里本以为掩饰的很好的脓包,一瞬间就被扯下了遮羞布。
在阳光下暴晒,檀香味不断往她鼻腔涌去。
“施主,往前看。”
檀央柔声道,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是,往前走,寻光而去,终会窥见天光的,对吧?”
檀央不置可否。
宴槿棉的心里不断泛起酸涩。
“无尘圣僧,什么是……爱?”
檀央眉眼间是划不开的哀愁:“爱,是万千世界只能见一人,是心动后的安定。”
不过一瞬,他眉目间的哀愁就倏而消逝。
宴槿棉长叹一口气,眼睫微闪。
视线有了一瞬的模糊。
眼前人已经走了。
若非手中的沉香串和熟悉的檀香还在,她甚至会以为那是一个梦。
一帘幽梦清。
宴槿棉的心低低的沉入了心湖。
她吐出一口浊气,现在并非儿女情长的时候。
漠北的战事,算算时机也该开始了。
将军府,书房。
影卫悄然而至。
“主子,小桃是太子的人。”
宴槿棉蹙眉,小桃一直在给母亲下毒,无色无味且难以察觉。
“夫人假死那日,太子去他母妃的陵墓前燃了三炷香。”
宴槿棉摆摆手,示意他下去。
梁砚珩的母亲已经疯癫到要除去昔日爱人的妻子了吗?
母亲对梁砚珩向来是好的。
她替母亲感到不值。
一个人越在意什么,到失去的时候也会更加痛苦。
梁砚珩,既然你这么渴望权势,那就好好享受一下。
……
金銮殿。
皇帝看着边关加急送来的奏疏,眉头紧蹙。
突厥又再次袭来,真是不让人省心。
底下的丞相试探的问着:“可是边疆不稳?”
梁皇抬眸:“爱卿有何高见?”
丞相有些迟疑:“宴家子宴槿棉乃天生将才,可以一用。”
丞相所言,刚好正中下怀。
这一次,突厥来势汹汹,又是他们习惯的热天。
这一战,只恐凶多吉少。
若宴槿棉身陨,宴家便无后,也是甚好。
“爱卿所言极是,那就依爱卿所言。”
他打手一挥,写下诏书:“宴槿棉为将,太子梁砚珩为督军,以示对此战役的看重。”
“即日启程,不得有误。”
等梁砚珩接到这封旨令时,下意思看做是父皇对自己的重视。
若赢,则太子位稳如磐石;若输,太子位便可能悄然易主。
他双手握拳,接旨谢恩。
在京都城门处。
宴槿棉身披黄金铠甲,发冠高束,坐在马上看着这繁华的京城。
号角吹响,战鼓擂动。
将士们蓄势待发,只等一声令下,出发。
宴槿棉往西方祭酒,以告慰此前亡去将士们的亡魂。
太阳的余晖洒在将士们的铠甲上,熠熠生辉。
宴槿棉振臂高呼:“诸位将士,随我宴某,一同将那突厥覆灭,直捣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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