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绾依被温时虞的话点醒，程敬霖可能在骗她？
温时虞重新将那张面具戴上：“你自己考虑清楚。”
清澜宫。
凌绾依浑浑噩噩地回到殿内。
程敬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端正地坐在床上。
一瞬间，凌绾依好像看到了之前的程敬霖。
一个正常的程敬霖。
温时虞的话在她耳边炸开，难道一切都是他的伪装？
凌绾依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程敬霖注意到她的动作，方才的阴郁瞬间消失。
程敬霖嘴唇还是不正常的紫色，脸上还有高烧的潮红。
几乎是冲到她面前，怜惜地握住她的手：“绾依，你去哪了？”
凌绾依被他的变化惊到，有些慌乱地抽出手，避开他灼热的视线：“出去透了透风。”
程敬霖像是没有读懂她的拒绝，将她搂进怀里：“别离开我。”
程敬霖身上还发着烧。
过高的温度好像将凌绾依的理智灼烧殆尽，脑子里有个声音疯狂叫嚣着“远离”。
她却好像没有办法移动分毫。
她的意识逐渐迷离，听到程敬霖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绾依，你为什么要骗我呢？”
凌绾依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殿内从一开始就不寻常的香味究竟是什么。
是迷香。
凌绾依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
再醒来时脚上重新又被套上了锁链，程敬霖守在她床边。
见她醒来，程敬霖殷勤地递上一杯水，还是那副可怜的样tຊ子。
只是眼神是想要将她生吞活剥的侵略。
凌绾依冷眼看着脚上的锁链，一把将水推开，咬牙切齿地说道：“程敬霖，你这幅样子真让人觉得恶心。”
“我以为你不会骗我了！”
“没想到，我真是错看了你。”
程敬霖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从怀中抽出帕子将手上的水渍擦净。
“我看见你和温时虞了，你还是要走的。”
“我没有办法了，我没有什么能够留住你的，只能用这种方式。”
“你别恨我。”
凌绾依看着程敬霖又露出那种神情，嫌恶地说：“你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程敬霖，你嘴里究竟有没有一句真话？”
程敬霖表情僵滞一瞬，站起身来，面色冰冷：“你在这里待着吧。”
凌绾依苦涩地笑出声，她竟然又相信了他，他是个疯子，是个十足的演员。
她竟然还会相信他一遍又一遍。
程敬霖看着神色黯然的凌绾依，强忍住想要过去的冲动，挣扎一番然后推门离开。
杜蘅是晚些时候来的，满眼全是心疼。
“姑娘……”
只是说了一句话眼泪就已经忍不住。
杜蘅将凌绾依的脚腕用手帕包了一层又一层，又用布条小心地固定住。
凌绾依想要开个玩笑缓和气氛，用手抚上被包得看不出形状的脚腕：“杜蘅，你这将我包的像个猪蹄了。”
杜蘅“嗤”地笑出声，眼泪要落不落地看着凌绾依。
凌绾依将她的眼泪擦去：“别哭了，我会没事的。”
“他不会伤害我的。”
“姑娘，郡王殿下说如果你想离开，他会带你走的。”
“嘭！”
门突然被从外面推开，两人应声看去，是一脸怒意的程敬霖。
杜蘅看到他还是止不住地害怕，凌绾依挣扎着站起来护在她身前。
程敬霖一步步走近，凌绾依的心也一点点地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