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茶百戏,又叫分茶,水丹青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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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豆将茶盏奉给了孟追欢与客京华二人后,便退了下去。
客京华微微一抿道,“托娘子的福,某才能对此等水丹青一观。”
“客公这是又来论诗?”孟追欢顿了顿,“弹看飞鸿劝胡酒犹在耳侧呢。”
“如今在孟舍人宅院,论诗不是班门弄斧吗?”
“李承玠军中人说客公通晓天机、算无遗策,正好我也懂些周易之术,不如让我为客公卜上一卦?”
她也不看客京华的反应便继续道,“圣人前日召客公进宫,却不是问军务,而是想许公以官职。我还知道,这官职是去顶如今的万年县县令长孙腹剑,客公不想要,却由不得你不要。”
客京华抚掌笑道,“娘子该和我一同去东市里摆个摊子算命才是。”
孟追欢吹一吹茶汤上的沫子,“圣人命你我二人于万年县行变法之事情,可客公如今的上峰秦王,却对变法之事极力阻却,客公夹在其间,很是难做啊。”
“那孟娘子帮某算算,某该听谁的,才能在这长安官场中混下去?”
“谁的话也不能听,”孟追欢定定地看着他道,“你是秦王的门下之人,来日秦王登基论功行赏自然有你一份,你若弃了秦王去当了圣人鹰犬,秦王会如何待你?可如若你眼中只有秦王,却无圣人,只怕还活不到秦王登基,圣人就要宰了你。”
“客公,从今日起,我们不是天子的家臣、也不是王爷的门客,只是万年县一板砖下去就能砸死好几个的小官而已。圣人与秦王都不能评说变法的成败,但草野的农田耕者可以、坊市的贩夫走卒可以、营寨的老弱残兵可以。变法既成,功在万代。”
客京华笑了两声,转而道,“可孟娘子需知,荆国公也曾主持过变法,可却最终还是落得个罢官免职、身死魂消的下场,孟娘子以为荆国公败在何处?”
孟追欢的心思随着一句荆国公飘散在很远处,这个问题她同样问过孔文质,那时他是怎么答的呢。
他说书生意气,他说书生误国,他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又说如有来世,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孟追欢诚实地摇了摇头,“或许是纸上谈兵,空说误国;或许是守旧势力、百般阻挠;或许是浅尝辄止、不能治本。我们唯有踩在荆国公的肩膀上,就算是盲人摸象也只能摸下去而已。”
“可孟娘子知道,我以为荆国公败在何处吗?”
客京华将茶盏作酒杯对着孟追欢遥遥一敬,“荆国公这样将天下人之性命、之身家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身家还要重要的人,注定要死于自己的优柔寡断,望孟娘子日后变法之时,可不要心慈手软才好。”
客京华将茶饮尽后,对着她行了一个礼,便抽身离开,“宰辅从古至今就不是天下人的宰辅,只不过是天子一人的宰辅。孟娘子说错了,爱民如子的人可当不了宰辅。”
客京华走后,赤豆便从帘子后出来收拾茶盏,“娘子为何不将从前国公变法时写得文章拿出,和将为国公与太后处理过的庶务说与他听,堵一堵他的狗嘴。”
孟追欢捏捏她的手道,“他今日不过是被上峰逼着要给我一个下马威,冒着开罪秦王的风险行新法可不划算。”
孟追欢枕在赤豆的肩膀上道,“李承玠那个混蛋说要我和他困觉再谈新法,你说我要去勾引他吗,他应该很好勾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