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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女孩的声音,孟知微本能一把推开了何嘉善。
  何嘉善无所谓地搂着孟知微,背着手就把卫生间的门一锁,滑着孟知微的腿部线条再到腰窝、嘴唇,挑起她的嘴唇再次吻下去。
  孟知微被他撩得身体都跟水一样软得不行,靠着他的手臂大口喘着气,刚想反击就听到老何的声音:“小善,是你在卫生间吗?”
  “嗯,我马上好了,你先把饺子盛出来吧。”
  “好。”
  老何是个本分人,压根不会想到平时冷着脸的何嘉善私下会是玩得这么花,心不疑他地走回厨房捞饺子。
  孟知微坏脾气地伸手准备锤何嘉善,谁曾想被他一把抓住拳头反手吻住手背笑着说:“我得去端饺子了,答应我不哭了。”
  “谁哭了,都说了我眼睛疼,快出去,家里还有小孩子,别让她看见了。”
  确认自己刚刚的举动转移了孟知微的悲伤,何嘉善舒了口气“咔哒”开了卫生间门走回来厨房,孟知微则蹑手蹑脚地跑回卧室给红眼眶敷毛巾,静等何嘉善叫自己吃饭。
  晚饭除了饺子还有凉拌豆腐丝、地三鲜和锅塌肉片、拔丝地瓜,孟知微知道是何嘉善因为她哭了才专门做的拔丝地瓜。
  平常家里不好刷锅很少做这道菜,可孟知微就有个怪癖,别人难过吃蛋糕吃巧克力,她心情不好就喜欢吃拔丝地瓜。以前心情不好是何嘉善带着她下馆子点一份拔丝地瓜盯着她吃,上海这边做东北菜的地方不多,他也是跟着视频自学了这道菜。
  失败了N次,说来还是这道菜第一次端上桌。
  开饭的时候大家的筷子都夹向饺子,孟知微笑着夹了块拔丝地瓜扔进嘴里,吃了一块又一块,直到何嘉善用筷子夹住了孟知微的筷子,示意吃太多甜的伤胃。
  他伸筷子的时候没过脑子,反应过来老何和小家伙都在看他,故意用冷脸掩饰尴尬地补了句:“人家小孩子都没怎么吃,你一个大人跟小孩抢零食。”
  孟知微捉弄够他了,夹起一块拉丝的地瓜就放到芳芳碗里说:“芳芳,来尝尝哥哥的手艺。”
  “姐姐,我不爱吃甜食,你多吃。”
  “别听何哥哥的,小孩子就是要吃糖才可爱。”
  另外三人都被她孩子气的话逗笑,说说笑笑吃完饭何嘉善朝着孟知微使个眼色,孟知微就秒懂地带着芳芳去了阳台看玫瑰,把厨房空间留给了何嘉善和老何。
  一大一小的人蹲在阳台花盆旁闻着远方浓烈的金桂香气,芳芳望着孟知微不知道在想什么,使劲从兜里掏出来一颗酒心巧克力递给孟知微紧张地说:“姐姐,我的朋友说这是她爸妈从国外给她带tຊ的糖,你爱吃甜的,我送给你。”
  孟知微没伸手,好笑地看着眼前的孩子打趣说:“你朋友送你的礼物就应该享用她的心意,为什么送给我呢?”
  “因为有事求人不能空手,我听奶奶跟我爸说今天他不能空手来。”
  “什么?”孟知微没懂她的意思,小姑娘捏紧空着的手鼓足勇气说:“姐姐,你能帮帮我爸吗,那个活动课我不去了,我想去你的店上班。”
  “你才几岁,你知道上班是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芳芳肯定地点头,扒着手指头说:“我跟奶奶一起折过盒子,我还跟我爸守过大门,还跟我爸送过快递,姐姐。我会得很多。”
  眼前的孩子都没到会简单数学的年纪,却如数家珍地说着自己会的技能,孟知微的心跟浸泡在醋缸里一样,伸出小拇指勾了勾说:“芳芳,你好好学习,只要你考到班级第一,我就请你当寒假工,好不好?”
  “平时不可以吗?”
  “国家有规定,小孩子只有放假才能上班。”
  孟知微说谎话不打草稿,芳芳再早熟却也只是几岁的孩子,狐疑地看着孟知微反复确认几次是真的才无奈地叹口气伸手跟她打钩钩。
  看着蔫了的小丫头,孟知微却觉得自己更喜欢她了,不禁好奇说:“芳芳,你是跟谁学的说话啊,奶奶吗?”
  “不是,”芳芳摇摇头说:“奶奶也听不见。”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 。
  想想就示意芳芳去拿纸笔过来,找到空白的一页就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写上再递给芳芳说:“芳芳,如果有什么烦心事就给我打电话,任何事姐姐都会帮你。”
  说完就指着芳芳笔上的小帽子说:“这是你做的吗?”
  “嗯。”
  “这个呢,就当你给我送的礼了,巧克力你还是自己留着吃,不然朋友问你什么味道你不知道怎么回答,会伤了朋友的心,”孟知微将毛线小帽子摘下放在手心里晃晃说:“我们达成契约了喔。”
  “好的,姐姐。”
  送走芳芳父女二人的时候,孟知微跟何嘉善特意借口吃多了零食把二人送到了公交车站。
  往回走的时候孟知微没问何嘉善谈了什么事,他跟她是无须解释的关系,任何事情都是百分百地相信,是他们的本能和习惯。
  只是她想给何嘉善展示下她的“礼物”,从兜里使劲掏了掏才找到那顶小帽子,故意在何嘉善眼前摇了两下说:“刚才我签了份合同,跟芳芳。”
  何嘉善自然地牵起孟知微空着的另外一只手塞进风衣兜里,转头笑着看着孟知微打趣说:“孟总这么开心,看来合同金额不小啊。”
  “那是,我这可是签了很多很多年,还跟我们的公司签了位未来新星。”
  “微微,”何嘉善望着满脸幸福的孟知微,抿着嘴纠结几秒问出口:“你觉得她很像你小时候是不是?”
  “不像,善哥,她比我幸运多了,她有爱她的爸爸,奶奶,所以她比我那时候可爱。”
  “胡说,那时候的你也很可爱啊,不然我怎么可能喜欢你,你是不是在质疑我的眼光。”
  “我觉得吧,你眼光也就一般,主要是我后天自我成长得比较好,不然你怎么会找到我这么宝贝的人。”
  孟知微满嘴胡诌地瞎扯,何嘉善安静地牵着她的手听着她碎碎念的话,眼神却丝毫都没有移开过她的脸。
  吵吵闹闹的人填补了他那永远找不到方向的孤僻,空旷的街好似瞬间满了,原来心有归属既为家是这个意思。
  远处的路灯下,有情侣在拥吻。
  孟知微满脸八卦地看着情侣,任由何嘉善怎么拉她都不为所动,眼看着情侣都要发现他们了,何嘉善一使劲就将孟知微扯进怀里将围巾围住二人堵住了她的嘴。
  当然,还是他擅长的方式。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喜欢孟知微,看着她的脸就想亲亲她,看着她生气也想亲她,想抱着她,想跟她黏在一起,有没有其他人无所谓,跟她在一起哪怕说些没意义的话也好有意思。
  跟傻瓜一样。
  孟知微不知道他心里的翻江倒海的心路历程,只觉得她快被闷死了,使劲挣扎终于挣脱了何嘉善的钳制,可转头人情侣早就走了,懊恼地看着何嘉善刚想发作却被何嘉善捏捏脸逗说:“走吧,小宝贝。”
  知道他是调侃刚才自己的话语,却还是没来由地脸红。
  何嘉善这种闷骚不喜欢说情话,很多事情更喜欢直接上手,突然喊句小宝贝好像夏日800米结束时手上那杯冰雪碧,冰火两重天。
  平时都是她调侃自己,这次倒是先害羞起来,何嘉善哭笑不得地拉着孟知微的手往家走,从过去的一前一后变成并排走,孟知微没来由地咧着嘴笑了。
  自从上次有人找茬,孟知微的店彻底在大学路火了起来,好几个年轻面孔都说是听说了那天孟知微力退流氓的事情过来看看,看完凭着孟知微的三寸不烂之舌,也没有空手归的时候。
  店比之前还要火爆,孟知微也适当地开始控制店铺的供货量与品质,毕竟她之前学的知识告诉她持久战才是胜利的根本,趁着学生寒暑假放假,清清库存就可以等着上春装了。
  这段时间两人还是挣了点钱,孟知微直接跟何嘉善商量要不把店给老何和小丫头守着,两人出去旅游散散心。
  开店以来两个人就没怎么停下来过,刚好老何冬天没什么活,她可以按照正常工资给老何开价,小丫头也能弥补老何不会说话的问题。
  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但他也心疼孟知微忙了大半年,纠结了好久才答应了孟知微的安排。
  事情交代得差不多了,孟知微就搜百度旅游找攻略,最后挑了成都作为二人的散心地。
  何嘉善的妈是从四川嫁到东北,可那些年回趟家的绿皮车各种换程,何嘉善年纪又小,后来做生意忙也是各种拖,直到何嘉善长大了,一家人都没有回过他妈的老家。
  后来,人就直接走了。
  孟知微知道何嘉善心里有疤,这一趟也是想让他把过去的事情放下,很多事情不是谁说就能说通,等看到摸到了,可能自己就想通了。
  窝在家里准备了两天攻略,谁能想到出发前一天服装店又出了事。
  一帮人把店砸了不说,还把老何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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