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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安市人民医院。
  病房内,宁如深躺在床上面色红润。
  她眼底像是浸了蜜糖似得,一口接着一口吃着萧定非为她削的苹果。
  就在这一刻,他忽然感到一种巨大的恐慌。
  就好像自己马上要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这感觉让他想起晚宴那天,他看见远处的沈芷衣。
  脸色苍白,身形瘦削,仿佛下一秒就要离开她。
  后来回到家,他以为沈芷衣会生气吃醋,会质问。
  可她没有,只是笑着看向他,并替他解了围。
  然后萧定非患得患失的情绪没有得到安抚,反而越来越剧烈。
  没关系的。
  萧定非这样安慰自己。
  他知道沈芷衣爱自己,因为她直白热烈,一腔赤诚。
  沈芷衣会包容他,原谅他。
  所以他没有拒绝宁如深的电话和要求。
  越想越不安,萧定非站起身:“没事我就先回去了,她还在等我。”
  宁如深立刻拉住他,眼角带着未干的泪痕,红着眼:“阿非,我害怕。”1
  “你再多陪我一会好吗?”
  她身体单薄,微微发抖。
  萧定非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到底还是心软,留了下来。
  ……
  第二天中午。
  萧定非才回到萧家,餐桌上的饭菜还是昨晚的,一口没动保持着原样。
  他忙上楼,可推开门,卧室里没人。
  书房里也没有,阁楼里也没有。
  跟着消失的,还有沈芷衣衣柜里的几件衣服。
  沈芷衣一定生气了。
  毕竟他食言了。
  没关系,等她气消了就好了。
  等她回来,他再和她道歉,补偿她。
  他这样想着,不再管她。
  然而几天过去,沈芷衣不仅没回家,更是连电话也不曾给他打过。
  给她打过去,竟然是关机。
  萧定非心里顿觉不安,便开车去了沈芷衣工作的剧院。
  他一连问了好几个人,得到的回答却都是一致——
  沈芷衣一个月前就已经辞职了。
  萧定非怔在原地,为什么她从没跟自己说过?
  他回过神,又驱车前往沈母住的地方,找到了沈母。
  然而问起,沈母也没再见过沈芷衣。
  她还将一张银行卡递还给萧定非:“这是她上次送来的,拿回去吧。”
  “再麻烦你帮忙转告她,我不用她的钱,以后都别给了。”
  中年女人的态度礼貌又疏离。
  萧定非终于察觉出不对劲。
  他深锁着眉,掏出手机给助理打去了电话:“给我查沈芷衣究竟去了哪里,不管用什么办法。”
  “就算把整个静安翻过来,也要找到她。”
  可沈芷衣就像消失了一样。
  直到一个月后。
  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萧定非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个冷漠的男人声音。
  “沈芷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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