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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实验报告发下来,卞雨拿了个A。
  陈曼曼坐在卞雨旁边对她挤眉弄眼的,“我弄到个好东西,今晚一起看啊。”
  实验出数据的时候,斐斐挤过来,“你昨晚心情不太好啊,问什么都不出声,抱着被子睡着了?”
  昨晚蝴蝶台风,一夜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窗户上,卞雨闷闷不乐,倒是睡的很香。
  外头狂风大作,雨声如雷,都没把她吵醒。
  卞雨想起昨晚被汪节一强吻一事,心有余悸,过去二十年的教育,她没学会怎么告状,把自己手机摁亮又摁灭,摁亮又摁灭,她要怎么和辰东说?
  很快到了晚上。
  宿舍里,卞雨对上电脑屏幕上两具缠绵的肉体,不由蹙眉看向陈曼曼,“这就是你说的好东西?”
  陈曼曼边吃薯条边点头,“我从家里特意拿硬盘拷过来和你们分享的,怎么不算是好东西。”都怪校园网,为净化风气,卡得死死的,据说手段之严,连小白鼠配种的视频都和谐掉了。
  斐斐正在换衣服,她要和男朋友出去,也凑过来一起看,于是演变成屏幕前三双眼睛。
  屏幕上是一对夫妻,开始是传统的男上女下,男人一直朝前拱,女人舒服得直嗯嗯叫。夫妻做久了,有默契,知道怎么让对方更舒服,随后男人拍了拍女人的屁股,女人心领神会地撩头发跪着。
  斐斐走之前,轻轻撞了卞雨一下,“你好好观摩,以后你和辰东也会这样的。”
  卞雨推她,“滚吧滚吧。”
  陈曼曼看了一会也去换衣服,她拿着雨伞对卞雨说,“我和我一个老乡出去,今晚不回来了,你要把门窗关好哦。”
  卞雨应下,让她出门小心。
  宿舍房门被关上,只剩她一个人,卞雨看着屏幕里的激情四射了无趣味,干脆关掉,上床睡觉。
  关上了灯,一室黑暗,外头的雨声有一会没一会的,淅沥淅沥。
  卞雨抱着枕头昏昏沉沉的,堕进了梦乡。
  梦里,她是跪在凌乱的大床上的,身后的男人搂着她的腰正弄着她,她哼哼唧唧的,身子随着他的顶弄不断摇晃。
  渐渐的,她有点疼tຊ,连声轻叫,让辰东轻点,可是身后的男人却发了狠,动作越发粗暴。
  卞雨的手往后抓,手被那男人擒住摁在她的腰上,他因为这样弄得更深,她惊觉摁着自己腰的手不是辰东的,她回头一看,从头到脚一凉,是汪节一。
  他狭长的双眸紧盯着她,她不成调地哭喊,心里暗暗祈祷他能放了她,梦里的她眼力过人,开始改口,求他,节一放过我,会痛。
  汪节一却不管,像是要她彻底记住教训一样,动作越来越凶悍,弄到她哭出声来。
  最后,汪节一微微仰头,紧闭双眼,发泄出来,卞雨在喊得嗓子都痛了,无力地倒在床上,不敢大喘气,张着小嘴轻轻地呼吸,生怕哪里又撩拨到他。
  卞雨骤然惊醒的时候,她一睁开眼就是宿舍的天花板,彼时天色没亮,雨声滴答滴答地滴在窗棂上。
  春梦一响贪欢,梦里的男主角不是她的男朋友辰东,是汪节一。
  卞雨不由扶额,她乱七八糟梦见什么呢,真是一团浆糊。
  ……
  这天晚上,实验间隙,汪节一在实验楼四楼楼梯间的窗台上弹烟灰的时候,往窗外随意一看,望见了楼下角落里的辰东和卞雨。
  实验楼楼下是一个小花园,入夜,路灯附近的小飞虫乱飞,几条长椅上坐着三三俩俩的情侣,一些以为没人看见的角落里头,暧昧丛生。
  汪节一来了兴致,衬衫随意卷到手肘上,露出主人精壮的手臂,他手肘撑着窗台往下看,饶有趣味。
  角落里,卞雨被辰东抵在墙上,他凑近想要亲她,她仰起头来,撒娇的语气,“不要。”
  辰东的手从卞雨的衬衫下摆探入,手掌在她纤细的腰间游移,被卞雨按住,不让他再作乱。
  辰东又要去解卞雨的裤子,化学实验室着装规范很严格,她今天穿着黑色的紧身长裤,修长的腿儿即使被黑色布料裹着,也难掩芳姿。
  卞雨不让他解,对上辰东发红的眼睛,她说,“我待会还要上去呢,不要撩拨我。”
  天公不作美,蝴蝶台风的后劲还没过,天空又淅沥淅沥飘起雨,如针如丝,辰东紧紧抱住卞雨,他在她耳边喘着粗气,“我不管,今晚我们去外面过夜吧。”
  卞雨也想要答应他的,可她现在心绪难安,依依不舍地望向黑幢幢的实验楼,她今天的实验还没做完呢。
  卞雨安抚地摸着辰东的背,“我要走了,我离心机上还坐着东西呢。”
  辰东不让她走,像个耍赖的小孩。
  卞雨的母性被激发,好声好气地哄他,“下次,下次好吗?我今天真走不开,我化学老师很严格的,今天要是交不出来实验报告,我这学期的奖学金还要不要了?”
  这时,辰东的手机一亮,有人发消息过来,他看了一眼屏幕,眸色下沉。
  卞雨问他,“怎么了?”
  辰东没回答,对她说,“我送你去实验楼。”
  卞雨点头。
  ……
  实验楼四楼的楼梯间里,声控灯啪的一声,灭了,一片黑暗里,男人修长的手指上夹得香烟,红透的尾端一亮一暗,像会呼吸。雨点噼里啪啦地撞在窗台上,也许是建筑工人没注意,窗台上残留着一块玻璃尖角没有铲除,玻璃尖角发着剔透的光,雨水浸透,滑下尖角。
  眸色难明的汪节一,随手摁灭烟头,他的左手食指,碰在玻璃尖角上,指尖稍稍用力,然后划过。
  指腹被崩开,形成一道血线,慢慢往外渗血,像在黑暗中跳跃的火焰。
  欲念不减,似火灼心。
  在实验楼前,辰东离开的时候,在卞雨耳边说,“你答应过我了,下次。”
  卞雨红了脸,直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才往实验楼里走。
  卞雨沿着楼梯一道一道往上走,声控灯一节一节点亮。
  在实验楼四楼的楼梯间,声控灯亮了,卞雨看见窗台前的汪节一,她面容骤紧,红唇紧紧抿着,心想去死吧流氓。
  汪节一望向卞雨,对她说了一句话,“过来。”话音里带着某种强制性的意味。
  卞雨心想这人真是霸道得可以,他是皇帝?所有人都要听他的话?她装作没听见,正要推开楼梯门的时候,手臂就被汪节一扯住,拖着她走了几步,猛地把她压在了楼梯间的墙上!
  卞雨后背碰上墙,被他牢牢压制住,她不由低喊,“汪节一,你又想干嘛!”男人女人之间力气差距悬殊,她推开不了他。
  汪节一伸出他左手食指,到她的唇边,命令道,“舔。”
  啪的一声,楼梯间的声控灯灭了。
  卞雨垂眸,黑暗里,他食指指腹上一道血线,涌着圆滚滚的血珠。
  他流血了,让她舔?这人有病吧。
  卞雨骂他的话涌到嘴边,被她性格里的母性压制了,想到在礼堂后台他好歹救过自己,话语不由转圜,“实验室里有医药箱,我去找个创可贴给你,你放开我。”
  汪节一注视着卞雨的唇,红唇因为说话而张阖,她没涂口红,嘴唇却鲜艳丰润,像是吸引着人来一亲芳泽。
  他指腹上的血混杂雨水,已经晕开,小小一汪红通通的血水,汪节一命令第二遍,“舔。”
  卞雨不由蹙眉,这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都说了不要了,汪节一,你又要玩什么变态的把……”
  她的话没说完,眼前一暗,一只干净的男性手掌捏住了她的下巴,微微用力,他变态地把食指指腹的血揩在了她的唇上!
  卞雨还没反应过来,汪节一的唇已经压了上来,他又一次强吻了她!
  卞雨被汪节一吻住,唔了一声,被他攥住的手腕拧动着想要推开他,换来他更用力地压制,吻她吻得更用力,气息霸道又炽烈地把她包围。
  卞雨自小跳舞,身高不矮,身前的汪节一高她一个头,被他的手托着颈后,以致于她不得不仰起头来,承受他疾风骤雨的吻。
  汪节一不满足于唇舌的辗转,霸道地撬开她紧闭的唇,开始探进,拂过她的舌尖,勾出她嘴里的口水,仿佛在模仿男女之间交欢的舞步。
  在汪节一霸道地探入里,卞雨尝到了他血的味道,混杂了新鲜的雨水,微腥,下巴因为被他强制捏着合不拢,一点口水从她右边嘴角滑下。
  雨夜里没有月亮,四楼的楼梯间里,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摁在墙上吻着,他攥着她的手腕不让她挣开,传来女人口腔里头发出的唔唔声,听起来她很不愿意,奈何这种场景看起来很是暧昧缱绻。
  不知过了多久,汪节一的唇离开了卞雨,两人的唇稍稍分开,距离不过五公分,两人得到空气的剧烈喘息交织在一起。
  汪节一注视着卞雨,她的脸皎白得像黑夜里的唯一光源,而她的唇,她的唇是一块画布,他的血在上面是最好的颜料,她是最娇媚又最清纯的结合,这更加激起汪节一心里隐秘的凌虐欲,欲色在他的眸底一点一点聚集。
  卞雨的眼神对上汪节一,他的眼底染了浓浓的欲色,让她心生恐惧,一而再再而三被眼前这个恶魔一样的男人缠上,这到底是怎么了?
  卞雨察觉自己的双手松开,她猛地推开汪节一想要离开他的势力范围,却被他抢先一步,重新一边一个又把她的手腕按在她脑袋两侧。
  汪节一有点不耐,“跑什么?我又不吃了你。”
  ‘吃了你’三个字,他说出来稀松平常,却听得卞雨心里一跳,三番三次被他骚扰,次次面对他的害怕和委屈,一个没防备,眼睛发酸,一串眼泪就从她的眼眶里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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