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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离开满庭芳,司琴和倚翠坐在马车里,只是笑得前仰后合。
  “姑娘这嘴可真是厉害,什么桃花仙状元郎,姓叶的就是只蠢山猪。”
  “一万两银子买五百两的香,姓叶的不光是猪,还是冤大头猪。”倚翠嘴里骂着,想到一件事,突然皱起眉:“姓叶的明知道咱们家姑娘喜欢这香还要抢,怕不是要送给周尚书家的……”
  司琴生怕谢蕴宁难过,忙着拉拉倚翠的胳膊:“管他送谁,反正咱们姑娘已经退了婚,那忘恩负义的东西与咱们姑娘再没有关系。赶明,咱们姑娘别寻一个好人家,气得死!”
  事实上,谢蕴宁根本就没有想刚刚那件事。
  此刻,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沈暮止。
  按照前世的记计,突厥使臣是十五入宫。
  今日十二,她只剩下三天了。
  三天时间,她能把他拿下吗?
  马车外,突然响起一阵骚乱声。
  “快快快,快靠边。”
  “怎么了?”
  “绣衣司那位阎王爷来了!”
  “啊……快让开!”
  ……
  谢蕴宁挑起车帘,只见一队十几骑人马,正从十字街上飞驰而过。
  为首一位,骑术精湛,腰背挺直如枪,一身玄色绣衣粼光闪动,正是沈暮止。
  路上的马车、行人都是吓得慌乱地退到路边,低着头不敢多看,生怕冲撞到这位阎王爷。
  看沈暮止等人的方向,应该是去绣衣司。
  谢蕴宁心中一动:“前面右转,去绣衣司。”
  倚翠、司琴同时小脸一垮。
  昨天晚上好不容易才从火坑里逃出来,自家姑娘怎么还要往里跳啊?
  ……
  ……
  绣衣司。
  飞身下马,沈暮止带着沈亭快步走进正厅。
  “属下关西绣衣司副司主程天赐拜见司主。”
  等在厅中的程天赐立刻迎过来,向他跪地行礼后,将手中一直捧着的铁匣,恭恭敬敬地放到沈暮止身侧的桌上。
  “这是属下从关西官矿上,安排人偷偷抄录回来的账目,请司主过目。”
  关西的铁矿,一直是由户部尚书周程锦负责。
  沈暮止听到消息,说是周程锦与叶少卿联手私卖官矿,因此几个月前就派人到矿上做细作偷偷调查。
  这铁匣中的账本,就是安插好的细作偷偷抄来的。
  沈暮止翻开铁匣,取出账本在手中翻开:“可查到周尚书与叶少卿私售国矿的证据?”
  “别提了。”副司主程天赐一脸气恼,“这些都是叶少卿一手操办,姓叶的比姓周的还阴狠狡诈,这些事情他从不亲自插手,都是交给手下官员办理,根本查不到实证。”
  沈暮止淡淡抬眸,“钱呢?查过没有。”
  不管对方怎么做手脚,多赚的钱总要进周府和叶少卿的腰包。
  只要跟着钱走,自然就能查到踪迹。
  “属下明白大人的意思,也去查过钱的去向。”程天赐叹了口气,“那些钱在转到尚书和叶景明手里之前,都会经过好几道手,等到二人手上已经是清清白白。”
  “周尚书这个老狐狸,一向阴险,现在再加上一个叶少卿帮他,简直就是如虎添翼。”沈亭眉头皱紧,“难道……就没有针对他们的办法?”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参与此事的官员,全部抓到绣衣司,到时候属下自然有办法,撬开他们的嘴!”
  程天赐再次挑起衣袍,单膝跪到沈暮止面前。
  “分司主吩咐属下亲自回来,就要想辛苦司主去一趟关西,亲自定夺。”
  身为绣衣司司主的沈暮止,拥有天子梁启承亲赐的特权。
  三品以下大员,沈暮止可以不向天子请示,直接先斩后奏。
  只要他到了山西,铁矿相关官员就可以全部抓进绣衣司分司审讯。
  哪怕是铁打的汉子,到绣衣司的牢里,也会乖乖招供。
  更何况,几个文弱书生。
  只要那些官员进了绣衣司的衙门口,自然会乖乖把实话说出来。
  到时候,就可以拿到周尚书和叶景明的罪证。
  啪!
  沈暮止将账本拍在桌上,站起身:“沈亭,准备快马行李!”
  “是!”
  沈亭话音刚落,一位属下已经来到厅门外。
  “启禀司主,国公府谢姑娘求见!”
  沈暮止一怔:“她有何事?”
  “姑娘没说,只说是……急事。”
  “你们先去准备。”沈暮止抬抬右手,“请谢姑娘进来。”
  沈亭收起桌上账本,与程天赐一起走出厅门。
  谢蕴宁跟在一名绣衣司使身后,走进客厅。
  看到坐在主位的沈暮止,她笑盈盈走上前来,向他福福身:“臣女见过司主。”
  沈暮止的视线扫过她裹着纱布的手指,“谢姑娘怎么又来了?”
  她可是来帮他对付叶景明的,狗男人竟然不欢迎。
  谢蕴宁tຊ向沈暮止凑近两小步,压低声音,“臣女这次来,还有一件关于叶景明的重要密事,想要告诉司主。”
  沈暮止凤眸眯起:“何事?”
  谢蕴宁看看左右,又悄悄向他迈近两步,倾过身,将唇凑向男人耳边。
  “今天我在满庭芳看到叶景明买熏香……”
  沈暮止原本还侧耳倾听,听到“买熏香”三个字字,顿时眉尖重重一跳。
  不过就是叶景明买个熏香而已,对她也算是大事?
  “谢蕴宁!”一把抓住她的衣领,他猛地缩臂,将她拉到自己面前,“你敢戏弄我?!”
  谢蕴宁没有防备,身子向前一倾,整个人都摔到他怀里。
  手撑在他的胸口,胸口挤着他的……
  两人脸对脸,裙衣都挤在一处。
  对上男人的眼睛,谢蕴宁呼吸微紧。
  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微微垂下睫毛,娇声开口:“臣女只是有件秘密想要告诉司主大人,您不用把臣女拉得这么近吧!”
  注意到二人太过亲近,沈暮止转过脸避开那对勾人的眼睛,一把将谢蕴宁推开。
  谢蕴宁没有防备,连退两步,撞向一旁放着的桌椅。
  眼看着她就要撞到桌角,沈暮止两手在扶手上猛地一撑,如离弦之箭一样冲过来,在她摔倒之前抓住她的手臂。
  被对主稳稳抓住,谢蕴宁抬起脸,正对上男人黑沉沉的眼睛。
  “司主……是怕臣女摔跤吗?”
  沈暮止冷哼一声,松开她的胳膊。
  “沈某只是不想撞坏司里的黄花梨木椅。”
  死太监嘴硬!
  “哎哟——”抓住他的衣袖,谢蕴宁夸张地呻吟一声,“我的左脚。”
  听到她的声音,原本已经转过身的沈暮止。
  几乎是本能地回过身来,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弯身看向她的左脚。
  “可是扭伤了?”
  谢蕴宁暗笑。
  他敢说……
  他不心疼她?
  看准机会,谢蕴宁上前一步。
  抬臂扶住沈暮止的肩膀,她踮起脚尖,红唇主动吻向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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