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临渊面对如父亲一样的恩师,神色终于慌乱了,他慌张的解释:“师傅。”
于桥抬手制止他说下去,夏临渊解释他并不想听。
他只是冷沉的开口:“你若不知是非,那你这一身功夫我便要收回了,免得你哪天在外惹下大祸罪及我身上。”
一个有厉害的功夫又不知是非的人,他哪儿会承认自己的错误,错的都是别人,一个如此的人若是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他作为他的恩师就是罪人。
夏临渊捏紧了拳头,不待他开口,另一道声音响起更让他头疼。
林谦和看着不知错等着被保护的夏启安,很是失望的开口:“夏启安,老夫不曾教你凌弱别人啊,他人穷或者富裕不是你嘲笑的借口,他人重病也不是你评论的理由,你这样说的时候,你可有想过你自身也有缺点?”
“你在学府也常常不洗鞋袜不漱口,你以为你的同学远离你是因为嫌弃你愚笨吗?你常常怨愤他们不想和你结交来与我告状,可你上前说话他们也未曾言语中伤你,你为何要如此中伤别人呢?”
林谦和说着失望的摇摇头,他看向夏临渊神色严厉了几分。
“夏临渊,为父者当言传身教,不以恶小而为之,不以善小而不为,你今日包庇他无非是因为苏秀才手无寸铁,他日夏启安若闯下更大的祸呢?幼子顽劣,为人父当严莫纵容,不然定会酿成大祸啊,夏启安做错了便是做错了,他今日不肯道歉,以后便不用来学府了,老夫教不了这样的学子。”
林谦和语气凝重,他可不认为这是小事。
夏启安十岁了,他的性格已经能分辨了,他在学府便常常告状,他以为孩子心性慢慢教总是能好的,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心胸开阔。
只要没有恶习,小气些便小tຊ气些。
可今日一见一听,让他大受震惊,原来他的学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是这样的,他敢对同村如此恶言恶语,那背后对同学府的同学呢?
他有没有威胁别人过,有没有私下做过伤害同学的事情?
林谦和觉得回去了有必要查一查,他素来严厉厌恨同学之间告状争斗,他要他们保持和谐大家兄友弟恭,可他忘了人性百变,今日所见所闻,都让他倍感羞愧。
夏临渊已经无法冷静了,他要被恩师逐出师门,儿子也要被夫子赶出学府,这就跟做梦似的。
“夏临渊,你若执意不肯道歉,那我苏家村也容不下你家这样的恶霸,还请你另寻地方搬家吧。”
苏贵子看明白了,他站出来表明了立场,他作为一个村长应有的公平公正。
夏临渊只觉得头昏脑胀,怎么一时间全部都针对他家了。
张氏一听到要被赶出村子,顿时就哭嚎的开口:“苏大哥,可不能赶我们离开啊。”
张氏看着不吭声的孙子,又看着没什么用的赵兰音,气不打一处来,上前就掐了赵兰音一把骂道:“你还在等什么,还不让你养的儿子道歉?平时你就是这样教我孙子的?我相信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家的?我儿好吃好喝供着你,你就是这样回报他的?”
“当初要不是我儿子把你买回来,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张腿呢。忘恩负义的贱人,白眼狼!”
张氏一个劲的把所有过错推到了赵兰音身上,这番动作让赵兰音也措手不及。
她痛的惊呼,却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夏临渊也默认了这样的做法,他头脑胀痛想了无数种法子,都不能妥善的脱身,他只好忍痛让赵兰音受委屈了。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张氏开口:“娘,别怪阿音了,阿音只是疼孩子,为人母的哪个不心疼孩子,陆芝芝不也能为了孩子咬我一口么?”
夏临渊说完,没有看赵兰音的眼睛,直接一脚踢在夏启安后膝处,夏启安一下子就跪在地上了。
他不屈的想要起来,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给苏明宗下跪,比杀了他还难受。
夏临渊已经蹲下身按住夏启安的头,他压低了声音说:“磕头道歉。”
夏启安感受到了夏临渊的愤怒,不敢再反抗,被按着磕了几个头,他牙齿打着颤颤,奔溃的大喊:“苏明宗对不起,苏明宗对不起,苏明宗对不起……啊……”
夏启安感到夏临渊松开了他,他立马就挣扎起来跑走了。
张氏痛心的去追:“大孙……”
夏临渊看向苏云恒,遏制住心中的愤恨逐字道:“可以了么?”
“此事了,接下来我们便来清算你欺辱我娘子的事情。”
苏云恒眼神依然沉冷,他清瘦的脸上没有半分温度,在夏临渊不悦的眼神下开口:“自十年前开始,你家请我娘子来你家帮忙二千六百次,从我娘子手中拿走一百一十六两二百一十文,请你还来。”
“帮忙尚且是认了干亲的亲属走动,但欠的银钱还是算清楚的好,至于我娘子这些年对你们一家的帮助,我便当她是喂了狗了,还清楚之后,你我两家井水不犯河水,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苏云恒声音冷淡又条理清晰。
夏临渊眯了眯眼眸,他没想到苏云恒竟然记的这么清楚,但要他还钱简直做梦,他毫不示弱的回击:“你亲眼看见我从陆芝芝手里拿钱了?你有证据吗?”
“至于陆芝芝来我家帮工,那就更可笑了,我找她帮忙了吗?谁看见了?明明是她痴恋于我上赶着来我家赶都赶不走,她水性杨花我瞧不上而已,我娘认她做干女儿都断不了她的贼心,怎么到你嘴里成了我家指使她了。”
夏临渊丝毫不怕苏云恒对峙,他找陆芝芝从未被人看见过。
他家今日受了气,他如何能让苏云恒全身而退。
一个饱读诗书学问好的男人又如何,还不是管不住自己的娘子红杏出墙,这么多人都听见了,以后不管苏云恒多厉害,别人也不会忘记他的娘子心里装着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