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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三夫人笑道:“我已经问过兰儿了,我瞧着她的样子倒是愿意的。她与谢家四娘子交好,又与许家三娘子是手帕交,有这样的关系,我们兰儿嫁过去我也是放心的。”
  许芳华以后就是谢四郎的妻子,谢初夏又得谢家人的看重,齐兰与她二人关系好,真嫁过去了,这日子也能过得轻松一些。
  齐三爷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是单纯觉得谢家家世好、名声好,女儿若是能嫁入这样的人家为妻,那也是她的福分。
  “嗯,此事我让大郎明日找机会去探一探谢七郎的底,看看究竟是他的意愿,还是谢家长辈看重咱们兰儿。”
  “好,合该如此。”
  他们却不知道,此时齐家长房正院也在说着谢家的亲事。
  齐大夫人一脸不悦:“咱们家的几位小娘子哪一个比兰儿差了?怎么就偏偏是上门来求娶她的?明知道咱们长房这几日正忙着相看人家,偏偏此时上门提亲,也不知道他们这是安了什么心!”
  齐大爷一脸冷漠:“兰儿的婚事不急。”
  齐大夫人一愣:“老爷?”
  “今年原本有不少大臣们上书请圣人采选,只是圣人勤政,而且于女色上一向不怎么上心,再加上太后又病了一场,故而才将此事略过。如今眼瞅着要到中秋节了,倒是一个机会。”
  齐大夫人眼珠子转了一圈:“您的意思是,让兰儿进宫?”
  齐大爷一脸悠然地坐在榻上,一条腿屈起来,手臂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兰儿品貌皆为上乘,再加上她有一个‘琴仙’的雅号,早已名满京都,太后娘娘都盛赞过的人,你觉得她不配入宫为妃?”
  齐大夫人吓得手都跟着抖了抖:“可若是如此,那三房岂非是要上天了?”
  齐大爷一脸不悦地瞪过去:“妇道人家!你懂个什么?兰儿虽是三房的闺女,可也是咱们齐家的孩子,家族荣耀,岂是只靠着他这一房就能撑起来的?”
  齐大夫人定定心神,心中明了。
  齐兰若是真入了宫,还不是要倚仗娘家?
  便是齐兰不愿,日后真进宫了,难不成还要寻死觅活?
  “可是此事,三弟妹怕是不会应的。”
  齐大爷轻嗤一声:“你们妇道人家就是见识短,此事自有老爷我做主,岂容得她一个妇道人家说三道四的?”
  齐大夫人立马沉下心来,觉得这波稳了。
  “若是兰儿入宫,那咱们与谢家的婚事?”
  “只要谢家人不蠢,就断不会在此时与咱们闹掰,到时候咱们再主动一些,寻一个合适的与谢七郎定亲,谢家必然不会推托。”
  这对夫妻俩,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隔了两天,齐老夫人病倒,齐家一众女眷都在后头轮流侍疾,这亲事自然也就无人再提。
  齐三夫人总觉得心里头不踏实,感觉老夫人这病来得有几分蹊跷,可是又不好直接问,只得先忍着。
  齐三爷那边也终于得了准信儿。
  孙氏和常夫人一道上门提及亲事,那是因为谢七郎自己先点了头,之后才托付到长辈跟前。
  如此,这也便是两情相悦,且得长辈们点头的好事。
  只是如今老夫人病着,三房也不好再提及亲事。
  孙氏得知此事后,也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宽慰了谢修远几句。
  “我那日去齐家,瞧着老夫人说话倒是中气十足的,这次生病许也只是一时不察,定然不会有大碍。”
  谢修远恭敬道:“齐家内宅不比咱们谢家。此事还得请大伯母多多上心,原本大伯母就在为了四哥的婚事操劳,如今侄儿也给您添麻烦了。”
  孙氏嗔怪道:“你这孩子,说话总是这般客气。放心吧,此事我自然会好好盯着。对了,中秋宫宴,宫里头可有明确的旨意下来了?”
  “嗯。我和四哥都得进宫赴宴,我问过妹妹了,她不想去。”
  孙氏叹道:“只要没有明确的旨意点她进宫,我倒也不愿意她去。”
  宫里头人多嘴杂,且又有一个佳宁县主总盯着她,孙氏心里头也不踏实。
  不去,才是更稳妥的。
  谢修远却不敢掉以轻心:“先前县主特意带了长乐郡主看过妹妹,我就担心长乐郡主不死心,万一她在太后跟前提一提,只怕妹妹就躲不过去了。”
  孙氏一听,这心也跟着提起来了。
  还真地是就怕这些人来暗手。
  “你倒是提醒我了,先前咱们没在京城,长乐郡主和太后就算是真地有心促成柳柳和宋弈的婚事,也必然不会轻易下旨。正好明日我要陪同母亲进宫向太后请安,届时必然要在太后面前提一提,务必要让太后知道,咱们家柳柳可不是宋弈那等伪君子可以肖想的。”
  这话在自家说说不过分,真要是到了宫里头,她自然会换个口风。
  谢修远今日来找大伯母,主要也就是担心妹妹的婚事被人算计。
  他和谢初夏原本都想不通佳宁县主为何会突然软下态度,还是他无意中得知长乐郡主前几日进过一次宫,才突然意识到,这婚事并非一定要自家长辈做主的。
  正好明日祖母和大伯母进宫请安,由她们提及谢初夏的婚事再合适不过。
  不得不说,谢修远这一回的直觉还是相当敏锐的。
  之前长乐郡主进宫一趟,的确就是有意请太后下旨。
  不过太后也不是那等糊涂人,如今圣人明显有意要重用谢家,而谢初夏的父亲又是为国捐躯,她虽是太后,也不好直接越过谢家人来做主。
  太后虽然疼爱长乐郡主,但最疼的,还是自己的孩子。
  甄氏和孙氏进宫请安,太后不仅召见了她们,甚至还留她们在宫中用膳。
  太后与甄氏也算是旧识,只是一晃十余年未曾见过,如今再见,只觉得岁月不饶人。
  “当年咱们也曾一起骑马狩猎,何等的快活肆意。只是转眼咱们都已垂垂老矣。”
  “臣妇只在太后身上看到了仁慈贤德,且您精神抖擞,身上哪见半分老态?倒是臣妇才是真的年纪大了,一把年纪,还要操心几个小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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