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对林杉禾来说,喜欢上宋茗这件事,就和吃饭睡觉一样简单。
留在宋茗身边的日子很安逸,两年时间很长,他们在一块的时间却不多。
宋茗常年剧组、公司两边跑;林杉禾搬离公司安排的小公寓,搬到了云城商业广场顶层套房。
如果不是这座昂贵到令人咋舌的房屋,她真的会以为那些关于宋茗的记忆,是无边爱意中自我欺骗的梦境。
“林小姐,我想和你请个假。”保姆阿姨双手交叠在身前,局促地站在沙发旁。
刚结束三个月电影拍摄,林杉禾拥有了进圈六年后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假期。
“想请多久?”
阿姨是宋茗招来的,在搬到这间房子的第一天开始就陪住在保姆间。
相比一个月见不到一次的宋茗,阿姨对于杉禾来说,更像是真正意义上的家人。
天冷嘱咐添衣,天热怕她没胃口还变着花样做饭,每天都勤勤恳恳,将两百平的房子打扫的一尘不染。
没有阿姨在的日子,她的衣食住行都将出现危机。
阿姨小声说:“一个多月,应该是四十天左tຊ右。”
“我女儿要生孩子啦,林小姐,我知道这个要求可能有点过分,但是我们家丫头身子不好,我放不下啊……”
“好。”
阿姨还在低着头碎碎念,闻言愣愣抬头,试探地问:“您答应了?”
“嗯。”林杉禾想了想打开微信给阿姨转了个红包过去:“您好好照顾她吧,她比我更需要陪伴。”
“没关系的,不用担心工作,我等您回来。”她宽慰地笑笑,心里盘算着这个假期要休多久。
“诶!好嘞!那我现在去给您备菜,这样您万一想自己来也方便。”阿姨风风火火地往厨房去。
林杉禾打了个哈欠,往后仰倒在沙发上。
头顶的水晶灯和玻璃外的大厦一样,亮的晃眼睛。
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默默计算宋茗上次出现的时间。
到今天为止,满打满算,又是三十天。
“真当我这是旅店了。”林杉禾无奈笑笑,脑海中回荡着宋茗那句胜似故人。
既然放不下,何必找她这个赝品,故人又不是死了。
“人呐,真是贱啊。”
说的是宋茗,也是自己。
第二天中午,林杉禾顶着一头乱发,站在百米高的窗前,独饮阿姨放在冰箱的鲜炖甜汤。
杯壁上的便利条【记得微波炉热一热哦!】正迎着空调风飞舞。
口中的凉气顺着神经刺激到大脑,林杉禾发出一声满意的喟叹。
“让我看看,中午吃什么呢~”
她随手将浴袍丢到沙发上,只着吊带睡裙,往厨房游荡。
冰箱里备好的菜整齐排列,阿姨贴心地把每道菜的要点都标记好,甚至写明禁止食用的保质期。
“算了。”
逛了圈厨房已经耗尽所有力气,林杉禾蹲在地上,望着干净的地面,只想再睡一觉。
手机没有消息,假期没有应酬,作为一只美丽的金丝雀,连她的金主也暂无归期。
“这是一个多么好的睡觉时间。”林杉禾拖着疲惫的身躯,躺在床上,关闭窗帘,很快失去意识。
再睁眼时,手机不停震动。
她耐着起床气,打开手机,望着备注【啊我最爱的宋老师】大脑一片空白。
宋茗?宋茗联系她做什么,话说情人可以请假吗?
在电话挂断前,她点击接通。
“喂?”
对方顿了下,略有些难以置信:“在睡觉?”
“没。”如果宋茗在身边,就可以看到她紧皱的眉头。
没有人喜欢被扰清梦,林杉禾尤甚。
“开门。”
简单的两个字将她砸醒,林杉禾疑惑地问:“您说什么?”
她又仔细地看了下来电,是宋茗没错啊?宋茗不是有密码吗?
“不是诈骗吧?”她小声嘟囔,缓慢移动着。
睡袍被丢在沙发上,她拽着睡毯披到身上,往外走。
猫眼看不见人,林杉禾心下存疑,往外敲了敲门。
还是没动静。
拨出电话,无人接听自然挂断。
林杉禾顾不上狗仔、诈骗,猛地拉开门。短短数十秒,她已经脑补了无数恐怖的可能性。
好在事实是最无害的一种。
宋茗一身精致的高定西服,胸前的玫瑰别针价值不菲,在夜灯下闪耀着动人心魄的光芒。
“茗哥?”林杉禾在他眼前挥了挥手:“你怎么了?”
宋茗难得来这,每次来也都是衣冠楚楚,清醒至极。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浑身上下都够云城半套房的人,就这么毫无防备的躺在楼道中。
宋茗眼神略显呆滞,他嘴唇微张,好像说了什么。
太小声,听不清。
林杉禾轻轻推了下:“起得来吗?进去再说。”
她弯腰将人扶起,宋茗没完全失去意识,进屋后甚至还能自己换鞋。
“等着,我给你泡杯蜂蜜水。”将人安置在沙发上,她再次走进厨房。
瓶瓶罐罐上都贴着标签,林杉禾翻了好一阵,在角落找到落灰的蜂蜜。
简单泡完,端着玻璃杯回到客厅。
宋茗蜷着身子缩在沙发上,外套丢在地上,手里紧紧拽着浅粉色真丝睡袍,鼻尖正抵在睡袍上。
林杉禾莫名脸热,将中央空调温度调低些,扯了扯身上睡毯。
“茗哥,起来喝两口,会舒服一点。”她蹲在宋茗身前,将玻璃杯搭在膝盖上,伸手摸了摸宋茗脸颊。
下一瞬,宋茗睁开眼,直直望着她。
目光专注而温柔。
因为醉酒的缘故,又略微有些失焦。
“是在看我吗?”她轻声问。
宋茗没出声。
林杉禾单手捂住他双眼,哼了声:“你不回答就不让你看了。”
沙发上的人依然没说话。
蹲得膝盖发酸,受过伤的腿无法长时间提供支撑。
将睡毯从肩上扯下,随意搭在腿上,她干脆卸了力,坐在沙发前。
宋茗眼睛眨了眨,睫毛扫过手心带来丝丝痒意。
林杉禾负气地收回手:“知道你看的不是我。”
将蜂蜜水怼到宋茗身前,她气呼呼地说:”喝吧,再不喝就凉了。阿姨说了不能喝凉的。”
她还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发丝柔顺而凌乱,蓬松地披散在裸露的肩头。垂感极好的衣裙将完美的身躯包裹起来,漂亮的线条若隐若现。
宋茗的眼神逐渐恢复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