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这样子,还真是不能让人知道了。
不过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了事。
“是遇到山匪了吗?”沈玉芙好奇问。
“大约是,今日十五,去万福寺的贵人多,不过一队马车里,就敬国公府的马车被劫了,马儿还失控了,当时场面挺骇人的,得亏是咱们少爷去救人,不然这郡主就可能出事了。”
阿财说着还比划那个马车如何疯狂失控,绘声绘色的。
“这万福寺这段路,怎么总是出事啊?”春芽皱眉抱怨。
京城脚下,这都出了几回了。
上回是自家小姐差点没命,这回是长宁郡主差点出事,够倒霉的。
春芽这般想着,却觉得有问题,对上自家小姐的眼神后,她惊得捂住嘴,不敢再说话了。
阿财看不懂,还在描述着,沈玉芙对阿财说道,“行了,你赶紧去看看你家少爷吧,天色不早了,我也回去了。”
阿财这才应了一声,看向春芽的时候,他极力咧嘴想笑得热情点。
春芽翻了个白眼,扶着自家小姐走了。
上了马车后,春芽这才靠过来,好奇问道,“小姐刚才不让奴婢说话,是不是也觉得事情蹊跷?”
“我也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先不说这个事了吧,过两日,我去瞧瞧含雪,问问才知道。”沈玉芙兴致缺缺的,身子不太爽利。
入夏了,总觉得闷闷的,炎热得让人没什么兴致。
回去之前,又改道去了小别院看看梅娘。
梅娘倒是没有让她失望,不过几日时间,就将仪态改正过来了,只是还不自然。
沈玉芙想要她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清雅的气质,而不是刻意装出来的。
只需要再学习几日,便差不多了。
今日是十五,沈玉芙一会儿回去了,还得去一趟祠堂,为母亲上香。
沐浴更衣后,这才来了祠堂。
没有多少牌位,就是祖父的和曾祖父与曾祖母的,无法迁来其他先祖的牌位,就都没呈放在此供奉。
给母亲上完香,沈玉芙原本焦躁的心,此刻终于能静下来了一些。
“这灵位有谁动过了?”沈玉芙问向候在门口的婆子。
婆子赶忙进来回话道,“一直没有人动过啊,老奴每日就负责打扫,您之前吩咐过的,灵位七七四十九日内都不让动,老奴记着呢。”
但位置都没放好,往后移了一寸的位置。
沈玉芙上前拿起检查,却摸到后边贴了一个纸人,她心下一惊,反过来一看,还是黄纸,上头写的是母亲的生辰八字。
另一边是符咒图案。
红纸为阴,黄纸为阳,写上符咒便能克阴魂,道家便用黄纸写符咒震慑鬼魂。
沈玉芙当即撕下来,气得手都抖了,怒问,“谁干的?”
婆子一惊,直接跪下,“我不知道啊,我就是负责每日上香,打扫内外,其他的,我都没动过啊。”
婆子确实没有道理去动这些。
这些日子,就是姚氏每日早上要来这里罚跪,除了她,还能有谁。
母亲就是连死,她都不放过,画个符诅咒她不得往生,阴毒至此。
沈玉芙将灵位重新放回去,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要如何让姚氏遭到反噬。
“王婆子,今儿的一切,你就当没看见,要是泄露半分,我把你全家都给发卖了。”沈玉芙冷声警告。
王婆子自然是不敢不听的,连连点头,无有不从。
出了祠堂,沈玉芙让人去府外购置自己要东西,好好整治一下姚氏才行,
顺便将梅娘给接了进来。
原本是不打算这么早将梅娘弄进府里的,但姚氏欺人太甚了。
听荷院里,梅娘看着这些素雅的衣服,还有一件看着很老式的衣裳,起码是许多年前的款了。
“大小姐,你这是……?”梅娘不禁好奇发问。
“今晚你穿上这件衣裳,替我办件事,办好了,我立刻安排你入将军府。”沈玉芙道。
梅娘顿时眼睛发亮,立即笑盈盈的点头,“大小姐吩咐便是。”
“今晚你去溪竹苑走一圈,要哭声凄惨,扮成我母亲,向姚氏索命,套她的话。”
说着,让她过来,细细讲细节与她听。
梅娘没想到听到了将军府这么大的秘密往事,也知道了沈玉芙为什么要找她入府,原来是因为自己长得像先头的原配夫人。
“你去做吧,吓她一吓就成,明早,你换上红色的衣裳去祠堂候着她。”
梅娘随后被人带了下去,安排了住处。
府里骤然多了一个人进来,沈吴氏自然又要过来问问,被沈玉芙给打发了。
沈吴氏被这么劝回来,有些不满,边走边碎嘴道,“这丫头越来越不尊重人了,我还掌着家呢,问问都不成,一口水都不给喝,还像个晚辈吗?”
但听荷院的人也没人搭茬,她只能带着火气回了西苑。
入夜,梅娘在沈玉芙的安排下,站上了溪竹苑门口那棵大树上,直挺挺的腾空站在那,稍稍抬眼,就能看见了。
姚氏正在换药,屋子外边忽然有影子闪过,她以为幻觉,没当回事,但影子又闪过去,一阵风忽然推开了她的房门,听到这动静,当即起身出来看看怎么回事,正好抬眼看见悬空挂着的人,她吓得连连退后,惊恐的睁大眼睛,“你你你……”
愣是没能说出话来。
身边的婆子见状从下人房出来,问道,“夫人,怎么了?”
姚氏慌张去抓婆子,让她看看是不是有个人挂在那,可是再抬眼,又不见了人。
婆子更不解了,想着是夫人这些日子禁足,有些魔怔了,赶紧安抚道,“夫人,你最近太累了吧,还是早些歇息吧。”
姚氏再三查看,还真是看不见,难道真是眼花了。
被下人扶回去躺下后,熄了灯,婆子刚把门关上,又是一阵人影闪过去,吓得她坐起。
“姚氏,你好狠的心啊,你好狠啊。”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外边响起。
门忽然被推开,便看见人许氏身上穿着当年溺毙时穿的那件衣裳出现在门口,脚下还滴答滴答的滴着水。
“姚氏,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害我。”梅娘带着颤音,眼神厉害的看着她。
惨白的脸,狰狞的神情,质问的眼神,她带着湿哒哒的脚印进来。
姚氏被吓得失去反应,最后直挺挺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