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月期中考。
　　据老潘所说，这次期中考后会请家长。
　　沈笙笙更加努力学习，可是不会的太多了，她去问了几次老师，也不好意思经常去。
　　她想到淮肆哥哥，他成绩很好。
　　放学后她背着书包跑出教室去了高三教学楼。
　　到了教室门口，看到高三和高二截然不同的学习氛围，高二那边没到放学时间，同学们都蠢蠢欲动收拾好东西只待铃声一响就跑。
　　高三这边放学了十几分钟，还没什么同学出来。
　　她才反应过来，淮肆哥哥在读高三，正是最关键的一年，她不应该来打扰他。
　　叹了口气，转身又下楼，看到了倚在柱子旁一只手拽着书包的陆羡时。
　　他脸色不是很好，“你喜欢他？”
　　“没有。”
　　撒谎！
　　陆羡时从来没有在她脸上看到过那么多的表情，开心的、难过的、失落的，全都因为那个男人。
　　她怎么可以喜欢别人？
　　他气到拽着书包的手发抖，在后面一步步跟着面前的女孩儿。
　　内心有一个邪恶的声音：把她关起来，让她知道，她应该喜欢谁！
　　又有另一个声音落下：这样不对，不可以。
　　回到公寓，看着她进了家门之后，他才走楼梯上去，一进门，按了片颗粒吞下。
　　拨打一个电话出去：“帮我弄一个人退学。”
　　电话沉默几秒钟，“怎么了？有谁欺负你了吗？妈妈现在就过去。”
　　陆羡时看了眼，他打给老爸的啊，怎么是老妈在听。
　　他弯起唇角笑了下，“没有，我开玩笑的，你不用过来，我很好。”
　　说了好久时染才放心，没赶着过来。
　　半个多小时后，电话拨了过来。
　　“喂。”
　　“刚你说了什么？你妈很担心。”
　　陆羡时：“没什么，我已经哄好她了。”
　　“嗯，别让她知道你的病，别让她担心。”男人成熟的语气。
　　陆羡时：“我知道。”
　　五岁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生病了，遗传了老爸的偏执型人格障碍，要瞒着妈妈和妹妹，不能让她们担心。
　　从小到大，他按时吃药，没觉得自己和正常人有什么差别。
　　连医生都说，他情绪比患这个病的很多人人情绪都稳定。
　　可刚刚，他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
　　陆北宴：“昨天是装空调，今天又有什么事？”
　　“让一个人退学。”
　　“什么原因？”
　　“沈笙笙喜欢他。”
　　听筒另一边沉默几秒，“最近有吃药吗？”
　　陆羡时：“……吃了。”
　　陆北宴：“这种手段你爸以前用过太多，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没有用的，你喜欢的女孩儿知道后，会对那个人有愧疚感，她会更忘不了那个人。”
　　“不让她知道不就好了，你弄不弄？”
　　那边长吁一口气，“你真吃药了没？”
　　陆羡时眼眶早已红透了，鼻子像是被堵住般难受。
　　“我看不了她和那个人在一起，看不了她对那个人笑，她明明说过喜欢我，要嫁给我的。”
　　“你沉住点气，对自己有点信心好不好？”陆北宴在阳台上打的电话，按了按眉心。
　　“当年我追你妈妈也追了好久的，也有不少人喜欢她，她也喜欢过不少人，耐心一点好不好？”
　　陆羡时：“那我该怎么追她？”
　　听到这话，陆北宴眉头皱了皱。
　　他哪里会追人。
　　他只会强取豪夺。
　　“她喜欢的人什么样子？”
　　陆羡时：“温柔、清风霁月。”
　　“那你温柔一点，你跟以前的我一样，就是太严肃了、太板着脸了，多笑笑不会影响帅气的。”
　　“你妈妈过来了，不跟你说了，让别人退学这种歪门邪道别想了，好好学习。”
　　“好好做人。”
　　陆北宴挂了电话后有些自嘲地弯了弯唇。
　　想到当年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竟然也会有一天跟自己儿子说追人要正常点、有耐心，还挺可笑的。
　　他当年耐心不了一点，看到时染就想.上。
　　没其他的想法。
　　-
　　挂了电话之后，陆羡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很多时候他不是严肃，其实就是觉得绝大多数事情都没什么意思。
　　想到那个男人，总是露个大牙笑。
　　他张了张嘴，弧度上扬，反复练习。
　　-
　　次日早晨，沈笙笙依旧在楼下看到了在等她的陆羡时。
　　看到她，他笑了下，“早啊，笙笙。”
　　沈笙笙眨了眨眼，怎么笑得那么奇怪？
　　“早。”
　　两人走着，她觉得旁边的人有点反常，每次一偷看他，他就对她就笑。关键吧，那笑看着不太正常。
　　她拿出英语口袋书背单词。
　　下午的体育课被班主任告知，体育老师请假了，让他们自习。
　　班上同学怨声怨载的，自习课闹哄哄的。
　　沈笙笙在练题，可很多题还是一头雾水。
　　桌洞手机亮起。
　　幼稚又霸道的神经病：【我给你补课好不好？】
　　【怎么样才答应我给你补课？】
　　【要不然先试试哥哥的课？】
　　【讲得好你就用，讲得不好就不用好不好？】
　　沈笙笙眨了眨眼，想一如既往忽视他的消息。
　　可好多题目都不会……
　　她回复：【你不许再做我不喜欢的事。】
　　后座的陆羡时看到一系列他的消息下女孩儿终于回了条，回复消息手都有些抖。
　　【好，我答应，以后我都听你的。】
　　不就是温柔体贴？
　　他也会。
　　沈笙笙拿着作业本回头，又看到他像早上那样笑。
　　“你能不能别这样笑？”
　　“不好看？”
　　她点了点头。
　　陆羡时不笑了。
　　“哪题不会？”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这题。”
　　他看了眼，几乎就知道答案了。
　　却还是一个步骤一个步骤给她讲，关注她理解了没有，没有先讲知识点再讲题。
　　一道不算难的几何题讲下来，也花了十几分钟。
　　沈笙笙弯了弯唇，她没想到，这个人讲题还挺清晰的。
　　比老师都讲得好。
　　上次她有一道选择题不会去问老潘。
　　“为什么选D，很明显A和B都是错误的，C就更不用说了，所以选D。”
　　懵逼进办公室，又一脸懵逼出来。
　　-
　　晚上放学后，回到公寓的陆羡时看着镜子笑了下。
　　太不自然了。
　　怪不得笙笙说不好看。
　　他弯了弯唇，对着镜子练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