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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内一片幽暗阴沉,唯有微弱的光芒隐约透出,勉强能辨认出屋内的摆设布置。
  此刻正值夜深人静之时,任何一丝轻微响动都会被放大无数倍。而她独自居住于此,整栋楼在酒吧打烊之后便仅剩她一个人。
  大声呼救显然无济于事,且不说对方是否为男性,即使真遇上了,以她一己之力恐怕也难以抗衡。
  也许就在下一瞬间,那扇紧闭的房门即将被开启。
  明知正面对抗毫无胜算可言,她当机立断选择转身藏匿于临近门边的洗手间门后,屏住呼吸。
  刚刚藏身完毕,只听得“嘎吱”一声轻响,房门果然应声而开。
  率先踏入房内的男子动作异常轻巧谨慎,其身后紧跟着另外两名同伙。走至最后那人顺手将门锁紧,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仅从这一连串举动判断,这群人绝非普通窃贼那么简单,极有可能是冲着她而来。桑田不禁暗自庆幸自己及时惊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眼见三名男子径直朝着卧室方向行进,桑田抓住时机,踮起脚尖悄无声息地自洗手间走出。
  她双手紧握门把手,轻轻转动,伴随着清脆的“咔哒”声响起,门锁瞬间合拢,然而这道声响却引来了其中一名男子的警觉。
  该男子猛地回头张望,恰好目睹到桑田夺门而出的身影!
  "老大!人跑了!"
  随着这声呼喊,气氛瞬间紧张起来。"给我追!"命令下达后,追逐者们如饿狼般迅速逼近。
  桑田心跳如雷,脚步不敢有丝毫停歇。她一边狂奔,一边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面对迫在眉睫的危险,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联系薄肆,然后才是 110。
  犹豫只持续了一瞬间,她最终还是拨通了报警电话。
  "嘟嘟嘟......"每一次等待接听的嘟嘟声都如同索命的符咒,让人心惊胆战。而身后的脚步声和喊叫声却越来越近,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她吞噬。
  眼看着那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即将追上自己,tຊ桑田心急如焚。电梯还停留在一楼,迟迟未上升,她发疯似地猛按按钮,尽管明知这样做并无太大作用,但内心仍抱有一丝期待,盼望着电梯能够尽快到来,成为她逃脱困境的救命稻草。
  "抓住她!"伴随着恶狠狠的吼声,歹徒距离自己仅几步之遥。桑田惊恐万分,眼睛瞪得浑圆,眼睁睁地看着敌人逐渐靠近。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可此时此刻,如果直接冲进电梯,那些歹徒必定也会紧随其后跟进来。桑田深知不能坐以待毙,果断放弃电梯,转身朝着消防通道的楼梯口飞奔而去。
  三个男人见状,毫不示弱,紧紧尾随其后。
  跟在最后一个男人进了电梯,“分头行动,我去下面。”
  电话终于被接通。
  桑田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开口说话时,突然一个手机飞了过来,不偏不倚地砸中了她的手腕。
  她吃痛松手,手机也随即掉落在地上。
  电话那头传来警察焦急的声音:“喂!”
  桑田顾不上疼痛,急忙大喊:“良人酒——”
  话音未落,手机便被其中一名男子抢走并迅速挂断。
  “啪!”
  桑田被其中一个刀疤男人牢牢抓住,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扇在了她的脸上。她只觉得脸颊火辣辣地疼,嘴角立刻溢出一丝鲜血。
  “贱人!你竟然还敢报警?!”男子恶狠狠地骂道。
  这时,另一名从电梯匆匆赶来的高瘦男人开口问道:“老大,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他的神情显得十分忧虑。
  他们收了钱,老早就来了酒吧,一直藏在5楼,打算等酒吧歇业后在酒吧将人解决了,再拍下照片作为日后要挟的筹码。谁能料到这个女人如此警觉,而且好报了警。
  如今此地已不再安全,他们必须尽快转移阵地。
  刀疤老大略微迟疑了一下,咬牙切齿地说道:“把人带走!换个地方动手!”
  “是!”高瘦男人应了一声,抬手将桑田打晕,扛在肩上带走了。
  ……
  凌晨三点,市中心 CBD 中心的薄氏大楼顶层依然灯火通明。
  总裁办公室内,薄肆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前,专注地签署着文件。
  一旁堆积如山的文件几乎有半个人高,这些都是他精心批阅过的成果。
  欧阳恒轻轻敲了敲门,走进办公室。看到老板一脸疲倦地捏了捏眉心,关切地问道:"薄总,您要不先回家休息一下吧?"
  薄肆想起那个冷冷清清、毫无生气的房子,缓缓地摇了摇头:"不用了,还是留在这里吧。"
  这段时间以来,薄肆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办公室的休息室过夜,很少回家。
  "那件事情调查得如何了?"薄肆突然抬起头,眼神犀利地盯着欧阳恒。
  欧阳恒这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连忙收起脸上的担忧之色,神情严肃地向薄肆汇报起调查结果来。他将所查到的每一个细节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随着欧阳恒的讲述,薄肆的脸色越发沉重,原本的疲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火。
  他猛地一挥手臂,桌上的文件纷纷散落一地,"她竟敢对我的人动手,简直是活腻了!"
  欧阳恒抬手擦去额头豆大的汗珠,语气庆幸地安慰说:“还好他没得逞,桑小姐总算是有惊无险,被郁封给救下了啊!”
  薄肆脑海里不断闪回当天的情景——她像只受惊的兔子般蜷缩在被窝里微微颤抖着身子;白皙如雪的脖颈和锁骨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痕迹;那双原本清澈灵动的眼眸变得猩红且呆滞,只是默默流着泪却一言不发;而自己竟然还无情地质问她、斥责她……
  一想到这些,薄肆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千万根细针同时刺穿,疼痛难忍。
  原来这一切都是个误会,她和郁封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自己却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了她。
  越想越是悔恨交加、懊恼不已,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绝对不会那样对待她……
  想起罪魁祸首,薄肆脸色黑沉,“把人给我抓过来!现在!立刻!”
  “还有,停掉和齐氏的所有合作,不光是薄氏,给金城所有与齐氏有合作的公司、银行、投行下通牒,只要和齐氏合作,就是跟我薄肆作对!”
  欧阳恒抬眸,惊诧不已,这相当于把齐氏逼上死路!
  “薄总,这件事就是齐暖一个人做的,这样做会不会……”
  薄肆语气不带任何感情,“齐氏连家里女人都管不好,还管什么公司?!”
  欧阳恒,“……”
  电话突然响了,是贺铭箴。
  这么晚了,贺铭箴一般不会给他打电话,除非有急事,薄肆眉心跳了跳,接起电话。
  “桑田被人劫持了,警方还在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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