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确应了一声,随后看向她,“现在不开始写的话,晚上可要写到很晚的。”
顾宁宁立刻垮了脸,殷殷切切道,
“殿下后院有那么多才女,何苦为难妾身一个草包?殿下直接去找她们不就好了?”
沈确道,
“你既知道孤后院都是才女,还不赶紧读书学习?别到了以后,连被人害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顾宁宁:她怎么死的,她太知道了,就是给这厮下毒被这厮打死的!
沈确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被吓到了,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想说他会保护她,却又怕她以为找到了靠山,没了上进的心思,又忍住了,只道,
“怕了便好好学,多懂些知识,积累些能力,若是遇到事情就没那样手忙脚乱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顾宁宁却有些古怪地看着他,这种道理,由一个不可一世的男主告诉一个马上就要狗带的炮灰,实在是太不合理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马车已不知不觉停了下来,有太监的声音传来,
“殿下,到了。”
这是到主院了,但是顾宁宁还是想回到自己的朝烟院,没动,沈确知她的小心思,干脆双臂把着她的腿,像抱小孩一样去抱她。
她这具身体也有165,沈确这厮却足有185以上,如此抱她真像抱孩子,她脸有些红,小声去叫他,
“殿下,妾身自己会走……”
沈确却没理她,兀自把她往房间内带。
这还是主院里第一次来女人,侍女小厮立刻上前准备侍候,沈确却吩咐,
“都别进来。”
进了屋,沈确一把将人扔在床上,高大的身影覆了上来,顾宁宁以为这人还有兴致,连忙磕磕巴巴地拒绝,
“不要……受不了了……”
沈确努力缓和了一下神色,摸了摸她的头,
“受不了就不做了。”
顾宁宁刚松了口气,却听到沈确又道,
“既然不想做,那起来学习。”
顾宁宁:……
她在伺候男人和抄写之间,果断还是选了抄写。
沈确将她安置在他的大桌上,让常公公给她安排了个椅子,一边处理公务,一边看着她写。
顾宁宁苦了脸,她的左手撑着左脸,左手肘拄在桌子上,右手写字。
沈确瞥了一眼她坐没坐相的样子,纠结了片刻,终究还是把训斥的话忍住了。
算了,一步一步来,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正巧此时,常悦来敲门,“殿下,户部侍郎到了。”
沈确下意识蹙眉,对顾宁宁道,“你且在这里等着孤。”
她乖巧地点头,沈确转身便要离去,她松了口气,顿时放下了笔。
领导走了,抓紧时间摸鱼!
下一刻,沈确却忽然回过头来。
顾宁宁吓得立刻又拿起了笔,谁料男人只是在她面前停下,凤眸对上她的桃花眼,
“再亲一下孤。”
这是个命令,而不是请求。
顾宁宁只能勾着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他有些表扬地摸了摸她的头,才转身走了。
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沈确刚才看着还挺认真的,但是按照小说的设定,男主只会爱上女主,不会爱上她这种小炮灰。
更何况书中设定,沈确和顾倾城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算是个白月光。
而且沈确也喜欢聪明上进的人,她这种懒惰的蠢货,怎么看怎么都是沈确最厌烦的人。
她自认没那个魅力能改变原书的设定,顺带改变男主的性癖,所以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可能……
淦,沈确该不会真把她当成女主的替身吧?
—
今晚来找沈确的是户部侍郎,来与沈确聊沈听组织朝臣弹劾沈确的事。
近些年太子的势力越来越大,皇帝也越发多疑,逐渐开始宠幸其他的皇子,用来分散沈确的势力。
沈听便是皇帝目前最好用的棋子,他博学多才,与沈确同为皇后所出,与沈确独断专治的性格不同,他更圆滑世故,已有不少朝臣暗暗投靠他。
如今沈确在朝堂的处境并不算好。
沈确随意地应了几声,似乎对自己如今四面楚歌的境遇不太在意,户部侍郎却在踌躇片刻后开口,
“殿下,容微臣多一句嘴。”
沈确挑眉看着他。
“自顾家嫡女逃婚后,顾丞相对殿下的态度便摇摆了许多,左右殿下正妃的位置也还空着,倒不若趁机拉拢了武安侯府,再诞下皇孙,那淮安王便再难与殿下斗了。”
沈确没什么表情地听着他的建议,许久之后才“嗯”了一声。
户部侍郎知他是听进去了,心中松了口气,刚要拱手退去,沈确却忽然开口,
“听闻侍郎大人家中的两个孩子已六岁了,到了该读书的年纪了。”
提起自己的两个孩子,户部侍郎的脸上闪过几分骄傲,
“是,前几日微臣才刚让犬子拜陈太傅为师,近些日子都是陈太傅在教。”
沈确不动声色地拨弄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声音里满是晦暗不明,“才六岁,正是厌学爱玩儿的时候。”
东宫这么多年都无所出,户部侍郎只以为太子是想要要孩子了,连忙道,
“老大还好,老二骄纵,前几日还闹着不要去学堂,微臣先罚了他一顿,又答应他若是学好了便给他买零嘴吃,才算是开开心心地去。”
他说完,总结,“对付孩子,总是要恩威并施,一味体罚或是娇惯都是不行的。”
沈确挥了挥手让他下去,又仔细琢磨了一会儿他的话,才回到了主院内。
顾宁宁想着想着就懒得想了。
反正沈确是不是把她当成替身都关系不大,又不耽误她做任务,可能说不定替身什么的还有狗血buff,死得更快,完成任务完成得更好。
她想开了之后便开始在沈确的屋里乱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儿的。
只可惜沈确这直男,人无趣,东西也无趣,屋内到处都是刀阿剑啊,还有满桌子的折子。
她琢磨了一会儿,沈确便回来了。
沈确刚推门进屋,便看到顾宁宁发丝微散,衣襟稍乱,正光脚踩在地上,好奇地到处看。
她顶着一张妩媚的脸和撩人的身段,偏一举一动都像足了少女,那双玉足上被小桃系了一根红绳,朱红的绳子挂在雪白的脚踝上,有种不动声色的欲。
他一向对她都没什么抵抗力,眸子微暗,喉结微滚喊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