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地，褚肆尧只觉得这道口子像是割裂在了自己的心脏上。
怎么会这么痛？
他试想过很多场景，可是从来没想过岑娆会用死来威胁自己。
岑娆不吃饭不喝水自己都能强迫她灌进去，可是死呢？
一个人要是想死，有起码上千种的死法。
褚肆尧的视线不自觉的落在了岑娆手上的裂开的伤口，心脏抽痛。
他不能让岑娆死，他更无法接受岑娆死。
褚肆尧不明白，岑娆都察觉不到痛吗？
伤口被她自己撕裂成这样，鲜血不停的流出，为什么她还能笑的出来呢？
他莫名想到了以前，自己做的那些事，岑娆也依旧是脸不红心不跳的看着自己。
为什么呢？是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感受到痛的感官吗？
下一秒，岑娆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去工作吧，下一次你来看我，我会把于决给我上的针线全都剪开，连带着我的大动脉一起剪开。”
“褚肆尧，我知道我现在没什么好骄傲的了，我也知道根本没有什么资格和你去对抗，你只需要抬抬手指，就可以随便派谁把我带回来。”
说到这里，岑娆自嘲的笑了笑：“我剩下的只有这条命，而恰好我也不在意这条命。”
“褚肆尧，要我天天看见你，我还不如去死。”
岑娆的声音明明很轻，但是在褚肆尧的耳中却是如雷贯耳。
许久，褚肆尧终于有了动作。
他细致的将岑娆手上开裂的伤口上药包扎，声音有些哽咽：“岑娆，你真的很狠心。”
岑娆也不反抗，任由褚肆尧将自己弄开的伤口重新包扎。
痛意从手腕传来，她却是连眉都未蹙一下，语调之中甚至还带着笑意：“我狠心？是有一点吧，但是哪里比得上你。”
褚肆尧没有再接话，仔细的将伤口处理好之后也一直低垂着眼帘。
他就这样垂头蹲在岑娆的床边，握着她手的力度很轻，明明怕她逃走，但是又不敢用力。
不知道过去多久，褚肆尧的声音嘶哑到几乎无法辨认：“岑娆，是我比不过你。”
“我一直希望你能在我面前放下包袱，我一直希望你能给我一点在乎我的反应，哪怕一点都好。可是你没有，不管有多痛你都能忍着不出声，不管你看见了什么都能当做没看见。”
“就像是今天一样，你都能狠得下心赴死，也不愿意说你恨我怨我。为什么呢？因为在你的心里，从来都没有可以原谅的人，谁要是对你犯了错，那就是直接死刑，你会用最狠心的方式离开。”
就像之前一样，褚肆尧想听一句她口中的爱，想看见她对自己的在乎，难于上青天。
于是褚肆尧被逼的另辟蹊径，换来的只有岑娆的远离。
岑娆被褚肆尧说的话一时间堵的喘不过气。
而下一秒，手腕上的伤口被纱布过好，重新变得一尘不染。
一滴温热的泪砸落在了她的小臂上，烫的一向最能忍疼的岑娆手一抖。
而这一瞬的抖动像是让褚肆尧忽然反应了过来。
他调转了自己的方向起身，岑娆抬眸也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岑娆看着眼前的男人，又收回视线看向了自己的手臂，那上面的泪滑落。
与此同时，褚肆尧的声音也响起。
“岑娆，我哪里比的过你。你想走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