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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门被突然推开时,里面的人还在纵情欢歌,看见沈吾之闯进来,愣了一瞬。
众人等了许久的那一句“那就是青藏高原”伴唱被架空,几个女生张大了嘴纷纷望向这个霸道闯进门的英俊男人。
这是什么梦想照进现实的破次元老公啊!
沈吾之眼神扫过包厢里外,在忽明忽暗的灯光下一眼看到了半趴在角落沙发上的黎衾,背上还盖了一件外套,男土的。
沈吾之径直走过去,拿开外套,昏暗灯光下朦胧可见女人纤美的薄背。
将女人身下压着的防晒外套抽出来套在她身上,才伸手将半昏睡的女人扶了起来。
似乎是完全失去了意识,扶着的身子不由自主想往下坠,沈吾之便托着她。
“黎衾?”
怀里的女人面带潮红,意识已经不算清晰,听见有人叫她名字应了一声,嘴里迷迷糊糊嘟囔着“三碗不过岗”。
而后就再也说不出什么清醒的话来。
沈吾之一手穿过两臂,一手穿过膝盖弯,利索将人打横抱起。
“人我先带走了。”
没等包厢里有人回应他,人已经迈开腿径直往包厢外走。
王若楠等人目光追随二人行注目礼,直到包厢门又晃晃悠悠着掩上。
半晌,包厢内才有人重新说话。
“刚才那人是谁?”
“应该是刚才给雨眠打电话的人吧,好像是叫沈什么来着。”刚才林佳佳有在电话里跟他说过几句话,当时看了眼手机备注。
“都不确定他跟雨眠关系,我们就这么让他把人带走,是不是不太妥?”
空气里有些寂静。
“人都走了,你刚才怎么不问他?”
“我这不是看他……挺帅的,就给忘了。”
沈吾之抱着人一路远离嘈杂混乱,大步走过ktv大厅正要出去。
“请等一下。”
男人闻言回头,漠然地看着截停自已的男人。
“你是姚雨眠丈夫?”
“不然呢?”沈吾之的音色清润,语气里却是不容置疑。
“她东西忘记拿了。”
池言将手里的女土链条包和一个纸袋子伸手递了过去,又注意到双手抱住女人的男人有些不太方便。
“你车在哪里,我给你放车里。”
沈吾之看看伸过来的包,又看看怀中呢喃的女人,男人嗓音平仄:“麻烦了,跟我来。”
池言跟着将东西放进车里,看着男人身上沉着眼皮的黎衾,犹豫着又补充一句:“她有点酒精过敏。”
低头,怀里的女人意识仍然还未清醒,可胸前的红疹却是触目惊心。
“嗯,我知道了。”
沈吾之将黎衾放到副驾驶位子上,又弯腰替她系上安全带。
座位上的女人脸上已经染上两团殷红,原本清白的脸上多了几分媚色,细长的脖颈被潮红覆盖,和红疹一直往下蔓延,没入衣领。
淡淡的香水味混着酒气,像是古老女巫调制的独特香氛,充盈在整个车厢。
男人注视她片刻,转过身去发动车子。
一路上,黎衾都在迷迷糊糊说着些不清不楚又毫无逻辑的胡话,沈吾之都一一回应她。
进门后先将人抱到沙发上,拿了双舒适的鞋放在脚边,单膝跪地握住女人脚踝,脚上的系带高跟鞋被人脱了下来放回鞋架上。
看着歪坐在沙发上摇摇晃晃耷拉着的脑袋,清冷声线中有些无奈:“你这是喝了多少?”
垂着的头晃晃悠悠抬起,用大拇指和食指小心地比划出一个“一点点”的手势,又觉得不太对,将两手指的距离又拉开了些。
糊糊涂涂着开始数“一、二、三……”
完全是已读乱回。
“明天要上班吗?还是给你请假?”
一提上班,沙发上的人就像上了发条一般,摇晃着站起来想往门口走。
“上班,到上班时间了吗?明明才下班啊。”
走路打着摆的人眼看着就要换鞋去开门又被沈吾之重新抱到沙发上。
“好好坐在这里不要动。”
嘱咐完又觉得有些多余,将目光所及之处的尖锐物品都收进抽屉才起身进厨房。
将蜂蜜水和解酒药端过来时,黎衾已经不在沙发上。
好在人还在家,正赤着脚恍若无人地在客厅溜达,一只手背着,另一只手举着“6”的手势凑到耳边。
在跟人“打电话”。
“喂?奶奶,我小姚啊……您吃了吗?……沈吾之在书房写作业,把他交给我您就放心吧。”
……
眼看光着脚溜达的人就要撞到沙发脚,被男人一把拉住。
“明天还想正常上班的话就把水喝了。”男人嗓音里还保留着些许耐心。
女人微眯着眼睛,面前是一杯晃荡的温水,几丝散淡的蜂蜜化开在水中。
透过浑浊的杯体,看到的是一个五官精致的男人,好像有些眼熟,又不太确定。
狐疑地把“6”举了过去,端着语气道:“来得正好,快跟奶奶打声招呼。”
……
那双充盈着雾气的眼睛就这么自下而上地凝着他,眼神却又落不到实处。
满面潮粉,此时更显迷离缥缈,又带着一丝倔强。
沈吾之眸光晦暗,握着水杯的手青筋微现,慢慢将下巴抵到半握着的小手边,喉咙处挤出几个字来:“奶奶,我们还有事,先挂了。”
男人擅作主张的决定让黎衾有些小恼。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你怎么给挂了,我还没说完呢!”气气地往地上跺了一脚。
“电话”被人挂了,黎衾确实开始觉得有些口舌发干。
看见举着的水杯,一只手被沈吾之钳着,另一只手要拿“手机”也没接,抬起下巴,沈吾之抓住时机将药放进口中,黎衾一口含住杯壁,咕噜着一点一点仰头喝了下去。
喝到一半就从衔着的杯口退了出来,皱着眉别过头去不再去喝。
蜂蜜水怎么是苦的。
沈吾之静静凝视她逐渐拧着的眉眼,小嘴撇着,似是极苦。
应该是解酒药黏在上颌了。
缓缓开口:“再喝点就不苦了。”
听了他的话又多喝了几口,粘在舌头上的苦味终于被冲淡了。
沈吾之给她套了双拖鞋,将浴室里放好热水再回来时,女人又脱掉鞋子小小一团地蹲在了沙发上。
长裙盖住脚趾,将头埋在臂弯里。
一动不动。
男人缓步走到跟前拍了拍,小团子未有反应。
轻叹一口气,单腿屈膝蹲了下去,偏着头声线中带着些哄:“给奶奶打完电话是不是就要去卸妆洗澡睡觉了?”
沙发上的“顽石”依旧一动不动。
沈吾之又轻轻拍了拍肩膀。
被按下开关的人缓慢抬头,忽而抓住面前的手腕,一口咬了上去。
突然的疼痛让沈吾之眉心皱了皱,却又不敢突然太大力撤手,只能将将忍着。
没有反应地咬了会儿,黎衾也觉得没意思,松了口,嘴上却也毫不饶人,凶凶的。
“不准挡我光合作用!”而后又重新将头埋了下去。
沈吾之:“……”
墙上的挂钟已经接近十一点,再不睡觉她明天就真没办法上班了。
男人已经没有足够的耐心去等那什么光合作用,垂眸凝着她黑乎乎的头顶,忽而单手捞起沙发上的“小花苞”。
“啊——”
被突然箍住腰拔地而起的“小花苞”受到惊吓,挥舞着手脚在空中无力地胡乱扑腾,裙摆随着动作轻扬,嘴里还哼哼着“开花,我要开花。”
黎衾身子很轻,再加上醉酒后更显无力,沈吾之单手就能将她抱往浴室里,放在恒温马桶盖上。
卸妆膏、洗脸巾……
洗手台上摆着各种他看不懂的瓶瓶罐罐,又看了一眼马桶上不省人事的女人。
默了几秒后退出来点开某个网站的卸妆教程。
对着视频生疏地给马桶上喃喃自语的“小花苞”卸完妆,露出原本的清丽天然。
又去衣帽间在一排睡衣中挑出一件材质舒服的睡衣放进浴室。
幽暗的眸子在女人身上定了几秒。
女人呵气如兰,微蹙着眉似是极为难受。一头细软乌发随意铺散在两颊,鼻尖染上殷红,身上的绿裙随着胸口起伏泛着人鱼磷光。
蜷在那里,像极了一条搁浅的美人鱼。
看样子今天是很难自已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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