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栀不知道程斯珈曾经来过。
她被封景屹紧紧抱着，只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封景屹，你抱得太紧了，我有些喘不过气了。”
封景屹这才恍然地松开了他的手。
视线里，衾栀整张脸憋得通红，眼眸又湿又润，他忍不住喉结上下滚动。
衾栀喘息了几声，便抬头看向他。
“我话还没说完，封景屹。”
封景屹一愣，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随后便见衾栀平静了心态，决绝地给他下了最后的判决书。
“我从没有变过心，是因为自我决定离开你之前，我都是爱你的。”
“但我说了分手之后，也绝对不会再回头了。”
封景屹脑袋一下子狂喜，又一下子极悲，叫他整个人都恍惚了起来。
只会愣愣地说道：“再不会回头了吗？”
衾栀郑重地点头。
“对，再不会回头了。”
封景屹眼眶一下子便红了个彻底，他罕见的情绪失控，在他整个人生里都屈指可数。
衾栀叹了口气。
“封景屹，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如果你能回答得出来，我就原谅你。”
封景屹的眼眸一下子就亮了。
“你问！我一定回答。”
衾栀紧盯着封景屹的眼神，缓缓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在我们在一起的七年里，你一共出轨了几个女人？”
一针见血！
封景屹的脸瞬间面无血色！
他张了张唇，忽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衾栀讽刺一笑：“记不清了是吗？”
她深呼吸一下，又问道：“你失约我的那几十次里面，又有多少次是因为别的女人？”
封景屹绷着脸，只捏紧着拳头，始终沉默。
衾栀闭了闭眼，喉咙里又像堵进了棉花一样，险些窒息。
“你知道吗？和你谈恋爱的时候，我曾经动过一次大手术。”
她眼眶也跟着红了。
封景屹瞳孔一颤，惊讶地看着她，他终于开口了。
却是一句苍白的：“我不知道。”
衾栀这一刻，仿佛被从前的那把回旋刀再次扎中了心脏。
那样的苦痛，她又尝了一次。
“你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你根本不在意！”
衾栀声音都颤抖了，这是她唯一还不能和解的事。
“封景屹，我得了肿瘤。那是肿瘤啊！我该有多害怕！”
她一声声地控诉着封景屹，绝望将她彻底淹没。
“这七年，我什么事都管着你，为你处理家里，公司上的大事小事。你是不是都忘了，我也会累，我的身体也会出毛病？”
“可那时候你在哪里？你在陪别的女人，你在出轨！你在我们的房子里，用我们的那张床，和别的别人发生关系！”
衾栀终于说出口了。
她难堪地闭上了眼，连身体都颤抖了起来。
她怎么可能一直保持冷静？
当她躺在手术台上，望着眼前的灯光直直地照着自己，意识一点点地失去时。
她也曾恐惧，会不会这一闭，就再也醒不过来。
可她不敢恐惧，因为她知道，她只有自己了，如果连自己都恐惧，那她就没办法继续坚持下去了。
所以她只能咬牙硬撑。
可她真的累了，她也想有人能替她挡去风雨，站在她的前头。
封景屹，不是她的良人，他只是一个皮囊尚好的渣男罢了。
衾栀回过神来，目光冷淡。
“所以，封景屹。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我们好聚好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