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啊!”
“煜郎,煜郎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
“是妾身错了,是妾身妒忌成性,啊!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呜呜呜!”
深夜的将军府灯火通明。
所有人都躲了起来,他们不敢睡,挤在一起,听着竹雅阁接连不断传来的凄厉惨叫时,全都本能地发起了抖。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位自入府以来就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侧夫人,怕是要凉透了。
但柳如欢的现状远比他们想象的,更要凄惨。
她已经快不成人形了。
闻煜拿着刀,从脸开始,一寸寸向下,直到腰腹,直到脚踝,残忍地划出道道口子,原本娇嫩的皮肉被鲜血与灰尘浸染,被柳如欢挣扎滚爬的动作磨搓到翻起。
狰狞,而丑陋。
“柳如欢,我这辈子,最讨厌被人欺骗!”
“煜郎,我真的知道错了呜呜呜……”
柳如欢像条死狗一样,粗喘着,爬过去想拉闻煜的裤脚,却被他狠狠踹开,“你这个心黑手毒的贱人,有什么资格碰我?”
“啊!”
柳如欢再次痛呼。
她的身上全都是血,全身上下都泛起钻心的疼,眼泪都要流干了,可无论怎么哀求,都得不到闻煜的一丝心软。
“煜郎,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煜郎,当年你向父亲求娶我时,说因为那一饭之恩对我情根深种,说会一辈子对我好,说会爱我一辈子,难道都是骗我的吗?”
“煜郎,你好狠的心。”
柳如欢已经无力挣扎了。
她狼籍地躺在那里,低低的,绝望地哭诉着,试图用过往的甜蜜唤起闻煜最后一丝温情。
可惜,他太不了解闻煜了。
“少说废话!说,你还对梦怜做了什么?什么叫消失了?你把梦怜藏在了哪里?都给我一五一十地立刻说出来!”
柳如欢哪里敢说?
从她进门开始,就一直明里暗里针对沈梦怜,后来发现闻煜并没有生气,并且偶尔还会替自己出个气时,胆子就更大的。
可如今看来,闻煜分明是爱沈梦怜的,爱到发疯!
一旦被他知道自己做过的那些腌臜事……到时候怕是连死都是奢望。
“不,没有了,真的没有了,煜郎你要相信我啊。”
“放火那件事,是因为沈梦怜她用怀不上孩子这件事来挑衅我,她说我是下不了蛋的母鸡,说我只是她的替身,我是因为太爱你太在乎你了,才会嫉妒到失去理智的啊!”
柳如欢字字泣血,把自己变成受害者。
可闻煜根本不吃这一套!
他竟然笑了起来,用匕首尖一寸寸描过柳如欢的眉眼,“可是,梦怜说得没错啊,柳如欢,当初我娶你,本来就只是因为你跟梦怜有几分相似罢了。”
柳如欢愣住了。
巨大的悲怆从心头涌上来,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不可能!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是那个贱人的替身?我怎么可能是那个贱人的替身!”
闻煜懒得再去理会发疯的柳如欢。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罢了,不管你说不说,只放火杀梦怜一条,也足够死一百次了,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不杀你,一纸休书,你回去吧。”
“不!不行!我不能回去!”
柳如欢这下是真的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