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洲皱眉道:“你不要多想。”
“寒洲,那我们什么时候完婚?”
方雪凝不安的想要傅寒洲确认下日期。
可傅寒洲只淡淡道:“雪凝,你先回去,过几天再说。”
说完,他就冷淡的撇开脸,望着那冰棺。
方雪凝见他不愿再多说的样子,只得咬牙恨恨离开。
等到方雪凝走后,傅寒洲又开始对着冰棺说话。
“方梨,你看你都死了,居然还敢吓雪凝。”
“雪凝都能死而复活,你是不是也能?”
“雪凝既然活着回来了,我也就原谅你了,只要你回来,就放你自由,让你照样做你的大小姐。”
傅寒洲觉得自己是疯了,才会在这里对着冰棺呢喃自语。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难道方梨真的能跟方雪凝一样,死而复活的回来吗?
他自嘲一笑,笑中是说不清的苦涩。
傅寒洲起身离开地下室,回到书房。
特助便推门而入:“傅先生,二小姐说要把大小姐房间收拾出来改成婴儿房。”
“佣人收拾出来大小姐的旧物,不知如何处置,您要过去看看吗?”
傅寒洲一怔,随即想起方梨已经死了,心尖又泛上细密的疼。
他本想让人丢了,可不知为何他还是走了过去。
傅寒洲走进方梨的房间,望着眼前空空荡荡的房屋,和他第一次间的时候相差甚远。
“东西呢?”
佣人把一个一个大箱子搬到他面前,里面什么都有。
他拿起里面一张有些旧的照片,心头一颤。
当年,他跟方梨的初次相遇,就是这样裹着白色羊绒大衣站在街角的梧桐树下,回头望着他,身后满院的海棠都却不及她半分夺目。
傅寒洲攥紧手心,心中满是涩然。
他一件件东西看过,直到在箱子的最底下,发现了个眼熟的盒子。
傅寒洲拨开上面堆着的其他东西,毫不犹豫的打开那个盒子。
里面是里面是一枚古朴的木雕平安扣,边缘已经被摩挲得圆润发亮。
平安扣下压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年幼的方梨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裙,正踮着脚给躺在草席上的盲眼少年喂药。
傅寒洲的指尖剧烈颤抖起来。
盒底还有一本褪色的日记本,翻开的那页写着:
“今天在山上捡到一个很好看的哥哥,他眼睛看不见了。我偷偷把家里的药都带给他,他问我名字,我不敢说真名...要是被继母知道我在外面养人,肯定会让爸爸把我赶出去的……”
日记的最后一页夹着一片干枯的海棠花瓣,上面用稚嫩的笔迹写着:“寒洲说要娶我,我好开心。可是奶奶突然生病了,我都来不及跟他告别,就要走了。我让清修寺的师父去接他,他会不会忘了我?”
傅寒洲的眼前突然闪过无数画面——
那个总是带着淡淡药香的小手,
夜里偷偷给他塞的饴糖,还有小女孩笑着收着他的平安扣...
所有的记忆都指向一个残酷的真相:
当年荒山上救他的,从来都是方梨。
他死死攥着平安扣,指节发白。
傅寒洲就感觉自己的世界,好似要崩塌一般。
他捧起盒子,朝着家佣吩咐了一句,让人把方雪凝带过来。
方雪凝被带过来时,脸上还带着不耐烦的傲气,高跟鞋踩得清脆作响。
她拢了拢精心打理的卷发,红唇一勾:“寒洲,这里是收拾好了吗?”
可当她看清傅寒洲阴鸷的脸色时,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傅寒洲盯着方雪凝,眼底的寒意一寸寸凝结。
“你还记得,当年我失明时,你每天给我敷的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