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凝一怔，随即扬起下巴，语气笃定：“当然是止血的草药！你当时浑身是伤，我——“
傅寒洲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冰，“我那时根本没有外伤，是眼睛中毒失明，用的药是清毒散，味道极苦。“
方雪凝脸色微变，但很快又强撑着辩驳：“那、那么久的事，我记不清了！“
傅寒洲逼近一步，继续质问：“那第一次见我时，我对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方雪凝的手指悄悄攥紧裙摆，眼神闪烁：“你……你问我为什么救你。“
又错了。
傅寒洲嗤笑一声，眼底的讽刺几乎要溢出来，”我当时根本说不出话，是你先开口问我——”你还活着吗？”
方雪凝彻底慌了，声音开始发抖：“我、我只是记性不好……“
“记性不好？“傅寒洲猛地抓起桌上的木盒里的照片：“那这个呢？！
方雪凝僵在原地，嘴唇颤抖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那肯定是方梨刻意让人作假，不想让我好过的，才弄出来的。”
“啪——“
傅寒洲猛地将木盒摔在她脸上，盒角在她脸颊划出一道红痕。
“你还要狡辩！”
方雪凝吃痛尖叫，踉跄着后退两步，眼里终于浮现出恐惧。
傅寒洲指腹摩挲过那张照片里女孩的脸。
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疼得几乎窒息。
原来……他从未认错人。
方梨才是当年那个在荒山上救他的女孩，那个笑着要他“以后娶我“的小女孩。
而他，竟然因为方雪凝的三言两语和平安扣，就认定方梨欺骗了他，甚至……恨了她那么多年。
多可笑。
多荒谬。
他缓缓抬头，看向方雪凝的眼神冷得骇人：“你利用我的记忆模糊，编造谎言，让我误以为方梨骗了我……“
方雪凝彻底崩溃，歇斯底里地尖叫：“我没有错！我只是爱你！方梨凭什么得到你？！她根本不配——“
“闭嘴！“傅寒洲猛地掐住她的脖子，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窒息，眼底猩红一片，他的声音低哑，带着压抑的暴怒：“五年前，你是假死脱身吧。”
这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
傅寒洲何其聪慧，其实早在方雪凝回来的时候，他就明白了。
可看在曾经的情分下，他不愿多计较。
可今日才知道，他所以为的情分，不过是个认错人的笑话。
他就再也不想容忍方雪凝的谎言。
方雪凝心狠狠一颤，涌上一阵巨大的恐慌。
方雪凝惊恐地挣扎，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终于崩溃地哭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你……“
傅寒洲盯着她，忽然笑了，那笑容却比刀还冷。
“晚了。“
他松开手，任由她瘫软在地。
方雪凝彻底吓傻了，跌坐在地上发抖。
她突然捂住肚子，声音发颤：“你、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怀了你的孩子......“
傅寒洲的动作顿住，眼底的怒火骤然凝固。
空气死寂。
他低头看着她，忽然笑了，那笑容却冷得令人毛骨悚然。
“孩子？“他缓缓蹲下身，手指抚上她平坦的小腹：“你确定......是我的？
门外，脚步声响起，方雪凝浑身一僵，知道她彻底完了。
被拖出去的瞬间，她脸上的血色尽褪，眼神变得疯狂起来。
“傅寒洲，我是骗了你，可是我从来没让你对方梨下手啊。”
“你就算杀了我，也掩盖不了，你逼死方梨的事实！”
他的心脏好似被破开，痛的没有了知觉。
此时，他既想狠狠报复方雪凝，又想将过往施加在方梨身上，施在自己身上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