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澄澈的杏眸亮晶晶,好像一朵纯洁清美的百合,对任何事情纯属好奇,没有不良居心。秦羽正在思索怎样才能与陆锦年单独说话,这不马上有人搭桥牵线。她对自己以前的经历,前世哪怕掌权后仍然很介意别人提起,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死前一个月与陆锦年决裂,亦是因为争执中有提起过往,情绪层层叠加,导致两人恶言相向一发不可收拾……不知为何,现在听陆元湘提起,反而释然了,心里坦荡荡。她又想起唐雪依,眼神变得柔软了些。
是暗示秦羽和林夫人,她可以出手对付秦玉青,不怕开罪怀王府。
秦玉青愿以为秦羽定会出糗,届时自己力挽狂澜为秦府撑场子,普照人心的明月还得是她,谁料她才是小丑。安阳公主那一眼的含义,她善于察言观色岂有不明之理,心里非常忧虑,强打精神赔笑。
林夫人似未有所觉,只在绞尽脑汁回想夫婿何时作了两首如此妙的七绝和五律?是昨日夫婿不声不响做诗交予女儿,却不事先知会她?
好哇,这两父女联合起来孤立她了!
林夫人感觉自己被最亲的人背叛,出离愤怒,她压抑着内心高涨的火气,举杯站起来,秦玉青下意识跟着起身敬酒,却被按下。
“借殿下吉言,愿我大楚国泰民安。”
林夫人喝了这杯,待秦羽回座席坐好,她才暗示秦玉青起身,说些漂亮话,与岳夫人一起带动宴会气氛。
秦羽懒得理安阳公主,这女人不是个好东西,唯利是图的小人。而且她根本不需要针对秦玉青,她自己都羞得抬不起头了。
陆元湘悄悄问秦羽:“羽姐姐,下午来我家作客吧,我从来没有离开过京城,都不知外面是什么样子的。”
她澄澈的杏眸亮晶晶,好像一朵纯洁清美的百合,对任何事情纯属好奇,没有不良居心。
秦羽正在思索怎样才能与陆锦年单独说话,这不马上有人搭桥牵线。她对自己以前的经历,前世哪怕掌权后仍然很介意别人提起,就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死前一个月与陆锦年决裂,亦是因为争执中有提起过往,情绪层层叠加,导致两人恶言相向一发不可收拾……
不知为何,现在听陆元湘提起,反而释然了,心里坦荡荡。
她又想起唐雪依,眼神变得柔软了些。
章夫人听见陆元湘说的话,头疼得很,抢在秦羽前头道:“湘湘,我们午后要去你外祖父家,你怎么忘了。”
然后踩了陆元湘一脚。
对于她来说,秦羽有才无才跟永定侯府没有任何关系,秦羽做诗借景喻情赞美自己儿子,虽是高雅,可内里大抵也是想使那媚功攀附她宝贝长子罢了!试问她长子国之栋梁,又怎可与这种曾经身陷泥沼的女子来往,最重要的是她长子已然订亲。
只要是男人,哪怕是她超凡脱俗的儿子,都逃不过一个色字,色字当头一把刀,绝对不能给秦羽有机可乘!这种近乎妖的烂桃花,离得越远越好,当然不想宝贝女儿与秦羽来往。
陆元湘听不懂,但挨了一脚后立马懂了,却是不依,“那母亲去就得了,我已经邀请羽姐姐啦,哼。”
章夫人只好笑着对秦羽道:“羽姐儿,我这丫头不知事,我早就约好回娘家住两天,改日再请你来侯府作客吧。”
秦羽要是通情达理,就该接住这台阶让陆元湘和自己下去,然而她自问无法爬永定侯府的墙,更没那魅力约陆锦年出来,因此拒绝放弃机会,时间真的非常紧迫,章夫人又岂会知道自己在未来三个月后死得多惨?
虽然皇帝下令斩立决,然而陆府女眷除了陆元湘一头撞死外,其它尽然被人凌辱而亡,这是刘国舅的夫人暗中搞的鬼。
“夫人,湘姐儿已经邀我了,我也不想扫她兴,您看您先到章府去,明日我送湘姐儿去好吧。”
章夫人愕然地瞪着秦羽,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怎么敢当着众人拂她面子?一点tຊ规矩都没有,真是烂泥扶不上柄,给她脸了都!
“林夫人?”她望向对面,目光含愠,要林氏出面处理。
林夫人脸色发青,如芒在背,一股脑子涌上无数责难秦羽的话,却是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僵硬地笑道:“要我说呀,难得孩子们投缘,便由着他们去好了,夫人向来也是惯着湘姐儿,我不得也惯我家羽儿一下。”
章夫人眨了眨眼,描得细长的远山眉慢慢蹙起,眼看就要发怒,忽地又笑了:“行吧,那我明日再回娘家也是一样的,我们到了这把年纪,还不都是为着儿女着想。”
言外之意,讽刺林夫人没为秦羽着想,由着她胡作非为!
林夫人岂有听不出来的理,可是她有气使不出,脸一阵青一阵白,僵硬地笑了笑揭过去。
秦羽收回注视林夫人温淡的目光,转而瞥向章夫人,“夫人,明日我也得闲,闻听令尊患有心疾,恰好我这有治疗心疾的良方,可是千金难求,您这么照顾我这小辈,便赠予令尊吧,但是为了保证不会出意外,我得带着世外高人当面诊症。”
她的眼神带着寒芒,语气透着压迫,因章夫人对自己不客气,然而药方是真的有,因为上辈子章老正是死于心疾,太医说若能早日发现,或有机会医治,还在陆锦年的压迫下研制了几张方子,她都记下了。
算是以德报怨,小小给点颜色章夫人看看吧,瞧不上她?她知道现在所有人都瞧不上她,可她就得受着吗,委屈谁都万万不可委屈自己。
章夫人脸色微变,她父亲哪里有暗疾心疾啊,她竟然给个风尘女养大的黄毛丫头瞪鼻子上脸了,真是岂有此理!
“若羽姐儿有良方,我建议先治一治你的……”
“母亲。”
陆锦年伸出猿臂,把丝帕包住的一颗青桃递过去:“桃子非常脆甜,您尝一个。”
章夫人不解的侧身看着儿子,他这是阻止自己责怪秦羽?为何?他以前从来不管妇人之事!
陆锦年轻轻摇了摇头,因为外公确有心疾,上个月才发现的,为免被刘家利用,他没有求请太医,而是派人寻找民间著名的杏林圣手,一时三刻找不着,先找信得过的郎中医治而已。
秦羽先是作了一首与他昨晚偶得的首联、颔联相同的七绝,接着又炫技“以松为题”吟了一首极为超脱尘世的好诗,现在更是点出他外公有心疾,证明她心机深沉,背后牵扯的势力非同小可。
万不可因她往时难堪的经历而轻贱。
她其实本来就是个高高在上的贵女,从出生起即是。
更何况,她似乎刻意想接近他,会不会有什么阴谋,何不顺水推舟?
“母亲,明日我休沐,正好陪您一道回去看望外公,上回碰到舅父,听说是有起疾。”
章夫人可以怀疑所有人,甚至怀疑自己,但她绝对信任长子,像信任老天爷的因果报应一般。
“好。”她接过桃子,咬了一口,然后放到陆元湘碟里,“挺甜的。”
希望可以借此堵住女儿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