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凛骁心里蓦然涌起一丝不舒服。这丝不爽,不知从何而起,似乎是从上次宫宴之后开始的,又或许更早……在舒云柔第一次让他去其他人宫中开始……他神情冷了下去,淡淡道:“你这是不愿给朕绣?”语气虽淡,可任谁都知道他生气了。他本以为舒云柔会立即朝他撒娇认错,谁知却看到了她眼中来不及收回的苍凉。这一瞬,诸凛骁心口竟莫名一空。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悄然离他而去。而舒云柔接着却是向他请罪:“臣妾只是怕自己的拙劣绣工
诸凛骁心里蓦然涌起一丝不舒服。
这丝不爽,不知从何而起,似乎是从上次宫宴之后开始的,又或许更早……在舒云柔第一次让他去其他人宫中开始……
他神情冷了下去,淡淡道:“你这是不愿给朕绣?”
语气虽淡,可任谁都知道他生气了。
他本以为舒云柔会立即朝他撒娇认错,谁知却看到了她眼中来不及收回的苍凉。
这一瞬,诸凛骁心口竟莫名一空。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这一刻悄然离他而去。
而舒云柔接着却是向他请罪:“臣妾只是怕自己的拙劣绣工让陛下蒙羞。”
曾经哪怕把鸳鸯绣成鸭子,也要霸道的让他戴上之人,何时如此懂事?
这懂事,让诸凛骁无比心烦。
久久看着眼前人,他冷笑一声,甩袖而去!
晚膳时,诸凛骁没来。
舒云柔仔细的瞧着那副绣品,脸上难得有了笑意。
这一世,她的流景该是得遇良人,安乐一生。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想起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舒云柔指尖突的一痛,她顾不上溢血的指腹,仓皇回头。
却见吟霜跪在门口,声音发颤。
“娘娘,您父亲迟首辅被言官状告酒后大不敬之罪,陛下震怒,将人打入昭狱!”
舒云柔天灵盖似被重锤一般,大脑一瞬空白!
怎会如此!?
前世直到她死前,迟家即便大不如前,她父亲至少性命无忧,为何今生会有此变故?!
她顾不上染血的指尖,站起身便朝勤政殿冲去。
夜色浓厚,长廊重重,犹如噬人巨蟒。
舒云柔喘着粗气,对满脸惊色的守门太监开口:“本宫……舒云柔求见陛下。”
那小太监战战兢兢的进去了。
可一刻钟过去了,那人再没出来。
夜风冰凉,将她身上的汗意与热度一同带走,留下的,只有满身寒气。
直至她手脚僵硬,浑身冰冷,勤政殿的门才打开。
诸凛骁逆光而立,看向黑暗中那道倔强的身影。
舒云柔重重跪下,膝盖砸在地面,发出闷闷一声。
“陛下,我父亲向来忠君,臣妾愿以性命担保,他绝不会做出如此逆事。”
诸凛骁:“后宫不得干政,贵妃之前不是知道的很清楚吗?”
舒云柔一怔,随即重重磕下头去!
“陛下,是臣妾逾越,求陛下明察!”
“嘭!”的一声,额头砸在青石板的声音,让诸凛骁眉心一皱。
他脸上暗影浮动,终究开口。
“此事,秋猎之后再议。”
舒云柔听出他语气里的坚决,只得颤然叩首。
“谢陛下隆恩。”
出发当日,秋风猎猎。
舒云柔仍如往年一般,和诸凛骁共乘一辆马车,以示恩宠。
在她背后,无数道嫉恨的视线犹如附骨之疽紧紧跟随。
迟家的事压在心上,舒云柔一夜未眠,随着马车的摇晃,她也昏昏欲睡。
就在她头往旁侧时,一只有力的大手从斜里伸出,稳稳拖住了她。
诸凛骁看着睡过去的舒云柔,眸色晦暗复杂,半晌,才将她拉过来,靠在自己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猛地一震,舒云柔惊醒过来。
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缩到了角落边,而车厢里,早已没了诸凛骁的身影。
她撩开车帘,吟霜赶紧说道:“娘娘,咱们到了。”
舒云柔走下马车。
围场树木繁多,枯叶遍地。
舒云柔刚走到自己的营帐前,便见旁边帐中探出一个人影。
竟是沈芯竹!1
原来如此,诸凛骁还真是处处不忘自己这挡箭牌的妙用。
舒云柔心中一叹,收回视线径直走入营帐。
吟霜嘟哝道:“这是谁安排的,怎的将她这样的人跟娘娘安排在一处,真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