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令妤的眸子微微发颤,她就这般看着帝王,不为自己辩驳一句。帝王本就多疑,她替自己辩驳太多也不过是徒遭怀疑罢了,倒不如她似认、似不认,引得帝王自己起疑心,叫他自己去查明真相。泪自眼眶滑落,顺着她白皙的脸颊落在挟制她下颚的手上,杨令妤声音待着几分哽咽:“您心中既已有了决断,直接处置了妾便是,何必再说这些?”她说了这话,也不知道是勾起了帝王的疑心,还是怜悯,萧紊川眉头微微蹙起,竟是松开了手。但杨令妤面上丝毫没有松懈,只苦笑一声,最后将视线落在初青身上。
杨令妤的眸子微微发颤,她就这般看着帝王,不为自己辩驳一句。
帝王本就多疑,她替自己辩驳太多也不过是徒遭怀疑罢了,倒不如她似认、似不认,引得帝王自己起疑心,叫他自己去查明真相。
泪自眼眶滑落,顺着她白皙的脸颊落在挟制她下颚的手上,杨令妤声音待着几分哽咽:“您心中既已有了决断,直接处置了妾便是,何必再说这些?”
她说了这话,也不知道是勾起了帝王的疑心,还是怜悯,萧紊川眉头微微蹙起,竟是松开了手。
但杨令妤面上丝毫没有松懈,只苦笑一声,最后将视线落在初青身上。
她轻声笑:“初青,你为何不敢看看我?”
初青身子微颤一瞬,但头低垂着,一言不发。
萧紊川瞧着她坐在床榻上,身上还只是一件薄薄的里衣,他眉头皱起,修长的手直接握上她的肩膀,将她往床幔里面扯,冷声道:“看你做什么,你还要威胁她不成?”
肩膀传来闷疼,杨令妤倒吸一口凉气。
萧紊川瞧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做派,他面上更冷:“你倒是会装,之前在宁大人面前,你也是这般装的?”
他就这般居高临下站着,好似有一堵不透风的墙要将她封存起来。
她唇角动了动,倒是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也不知是因为这般被人误会且诋毁的感受实在是不好,还是因为女子在情爱之事上本就吃亏,即便道理她都明白,但心中总有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堵的她难受。
萧紊川却好似还不过瘾,似有无名火般迫不及待要对着她喧嚣,他摆了摆手示意初青先下去,直到房门被关上,他才开口:“妤娘,我对你倒真是有些失望。”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来,嘲讽之意明显:“你知道像你这般的女子有多少?人数之多,我都记不清,她们都心比天高,妄图借由我来同皇后一较高下,坐上那后宫之主的位置。”
“我以为你是不同的。”他面上冷了下来,粗暴地将她的衣服扯下,“原来你同她们一样,都是不知天高地厚的贱骨头!”
杨令妤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模样,似一头穿着衣裳隐匿在常人之中的兽,轻而易举将她撕毁,叫她这条命消散在他的掌心。
他在惩罚她,是
他将手覆盖在她平坦的小腹之上,似笑非笑道,“这里既没装着孩子,不怕重。”
紧接着疼痛从细微处逐渐蔓延开,眼前的床幔在她眼前摇曳晃动,愈发头脑发昏,似海上飘零的浮木,随着浪潮一次又一次湮灭在海水之间,分明做着最暖人的事,但说的话却叫人如坠冰窟。
“你既想有子嗣,那便都给你。”他重重的呼吸裹挟着沉闷的声音钻入杨令妤耳中,似从地府修罗之中爬上来,要向她索命,“妤娘,皇家的子嗣,有命怀,可未必有命生。”
杨令妤疼的紧紧咬唇,还记得她在教坊司那夜,向妈妈买下她来的是位大官,还有些奇怪的喜好,偏喜欢蒙着女子的眼,她记忆中那次是疼的,是动作间毫无章法的疼,叫她体会不出半分其中的滋味来。
结束的时候,杨令妤分不清是天色的黑沉,还是她眼底已经瞧不清天色,她终于再次开口:“您这气,可撒了?”
萧紊川原来还俯在她脖颈间沉沉呼吸着,闻言,他稍稍直起身来,一双黑眸就这般看着她。
“瞧你这样子,倒是一肚子委屈。”
他发泄了,待她的态度倒是比方才好了不少。
“你既知道错了,日后莫要再做如此行径。”他伸出手来想摸一摸杨令妤的脸,“我说过很多遍了,你在我身边,要——”
“听话”二字还没出口,杨令妤便将自己的头转到了另一边。
她如今的脸色是白的,大抵是因为疼的太过,但萧紊川很明显因为她回避他的动作而不悦,他强硬钳制住她的下颚将她的头扭转过来:“你若是想从这小宅之中滚出去,大可直接同我说,不必再这般惺惺作态。”
他说这话不无道理,帝王的外室,怕是旁人使尽浑身解数也达不到的位置。
杨令妤心中有个大胆的设想,还记得方景凛曾说过,宁丞序明里暗里都在说她这个正妻的存在,要么是其中有旁的谋算,要么就是笃定她不会擅自回去找他。
她不如趁此机会回宁府去瞧一瞧,给帝王留着时间来查明此事,还她清白之时对她心生愧疚,也给她能好好问一问宁丞序她身契究竟在何处的机会。
思及此处,杨令妤轻轻笑出了声来,边笑,眼泪便穿着眼角淌下,她声音压低:“陛下,妾当年在深宫之中初见您,您身边尚且无以心相托之人,如今几载而过,您已有心腹,妾真为您高兴呢。”
她唇角勾起弧度,眉眼因含笑弯弯存不住泪。
她说这话,嘲讽意思明显,分明就是在笑他自以为将身边的人尽数拿捏。
帝王心本就多疑,杨令妤不过这一句话,便是在他心中种下了怀疑的苗头,他面上虽如常,但他眸子却闪烁一下:“妤娘,你若不同我耍这些心机手段,我倒是还想将你留在我身边。”
他看穿了她的挑拨,不想留她了。
杨令妤想撑着自己从床榻上起来,但身上各处都没什么力气,坐起一半后,喘了喘气。
“不劳烦陛下了,有心者自会信,无心者不必留。”杨令妤的手搭在他的胸膛上。
她视线向下,瞧着他腰腹上都是她的血。
真巧啊,推迟了好几日的月信,竟是在这个时候来了。
她声音很轻,好似随时能飘走一般:“陛下,此处容不下妾,您也不信妾,还是放妾走罢,天宽海阔,日后便也不必劳陛下心上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