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赵圣鄞正捏着军报按捺不住怒火,“一个个都催我进攻,却不想想这西海人连项准和索维勇都杀了,我怎么抵抗得住。那乔伯棠人呢,不是派去说和了吗?怎的还没回来。”一旁的林颂铭回答,“西海要求大梁交出天临堡在内的十个城池才退兵,可如若同意,这西海便可直驱我大梁腹地。乔侍郎奉陛下旨意而来,定是不会同意此等做法。”太子在屋内走来走去,显得焦虑又狂躁,“这西海人真是阴险狡诈至极,先是诈降出卖自己的家眷,又绞杀我大梁两员大将及兵力最强的白狮营。眼下攻到了城下,我真是···”
天临堡是大梁最西边的一所城池,其地理位置极为重要。天临堡左右皆为高山,仅城门一处为要塞,所以算得上是易守难攻。这些年大梁在天临堡的攻防修建上破花了些功夫,使得现如今西海十万人马围住天临堡却不敢贸然进攻。
太子赵圣鄞正捏着军报按捺不住怒火,“一个个都催我进攻,却不想想这西海人连项准和索维勇都杀了,我怎么抵抗得住。那乔伯棠人呢,不是派去说和了吗?怎的还没回来。”
一旁的林颂铭回答,“西海要求大梁交出天临堡在内的十个城池才退兵,可如若同意,这西海便可直驱我大梁腹地。乔侍郎奉陛下旨意而来,定是不会同意此等做法。”
太子在屋内走来走去,显得焦虑又狂躁,“这西海人真是阴险狡诈至极,先是诈降出卖自己的家眷,又绞杀我大梁两员大将及兵力最强的白狮营。眼下攻到了城下,我真是···”
“臣斗胆谏言,殿下不如领兵出战,虽说我天临堡如今有不足六万人,但大梁骑兵还是胜过西海不少。若是打得那西海人溃不成军,那便是极好的。且就算是暂时逼退那西海人,我军士气也可受到鼓舞,乔侍郎的谈和也可多加些筹码。”林颂铭下跪,恳请赵圣鄞出战。如今项准和索维勇死了,在新的将军委派来之前赵圣鄞便是手握军权之人。
“不可不可,不可不可!”赵圣鄞连连摆手,又仔细想了想林颂铭的建议,但只是这想想便是用去了他近乎所有的勇气,“万万不可,我从未亲自带兵打仗。且那西海人定是邪乎得很,连···,算了,先按兵不动,等父皇派来的将军接管军权后再做打算。”
眼见赵圣鄞又要说起那死去的索维勇与项准,林颂铭也是百感交集。先前未出征之时,几个主战派大臣对收复西海颇有自信。项准是个谋定而后动的,却被皇上与主战派推上了前线。攻打下青平城后,皇上又觉得后勤粮草多有消耗,便召回了不少兵马。现如今西海谋反,召集旧部绞杀了大梁将士们。林颂铭作为林颂清的亲哥哥,也是项准的大舅哥,对项准的遭遇还是感到颇为不公,也甚是为其与妹妹感到惋惜与心痛。
“报!白狮营!”一个将士冲进了赵圣鄞的屋内,他顾不上行礼就大喊道,“白狮营回来了。”
“什么?”赵圣鄞愣在了原地,前几日西海就下战书说道已经绞杀了项准与索维勇,且这么多日二人也没有出现,大梁上下都认为白狮营已经全军覆没了。
林颂铭没有来得及多想便冲上了城墙,他看到远处众多西海穿着黑色战服的将士中冲入一道银色的身影,势如破竹,如锋利的斧头一般劈开了西海的众多人马。
所有站在天临堡城墙上的战士们都高声呐喊了起来,这几日太子下令不能出城,许多有志之士觉得十分憋屈,但毕竟皇权在上,没有人敢多言,就算提议出兵也是被赵圣鄞拒绝了。
“是项大将军!”
“忠勇侯回来了!”
“白狮营,是白狮营!他们还活着!”
所有人都在惊呼,白狮营的将士们从层层追杀中突破了重围,回到了大梁。
不过这西海的军队人数众多,白狮营虽是最强的骑兵将士,但也被人墙限制住了前进的步伐。
“殿下,臣请命带兵出击,接应白狮营击退西海军。”
“此时不可开城门,若是敌军趁机进城则大事不好。”赵圣鄞见到项准回来也多有开心,但城墙下的西海军一直跃跃欲试想要攻打城门,若是此刻大门打开西海军趁乱进来,也说不准后面的战局,
林颂铭捏了捏拳头,又继续说道,“臣恳请殿下放行,臣愿领后勤兵从小门突围。此时白狮营从西海回来定是人困马乏,且西海有十万大军,以一敌二十实在是难为白狮营众将士。”
林颂铭深知自己在战场上资历尚浅并不能号令所有士兵,但就算项准不是亲妹妹的夫君,看在为人忠良又奋力抵御外敌的情形上,自己定也会出城相救。
“末将愿随副都统出城,定不放一个西海人进来。”一个在天临堡跟了项准许多年的老兵说道。这些年天临堡就是项准的大本营,外界传言项准残忍暴虐,但当地许多人都受过他的恩惠。此时项准有难,天临堡许多将士都愿下去营救白狮营。
“末将也是。”另一位将士也跟着跪了下来。
一时间整个城墙上都跪满了人,赵圣鄞连连后退两步。他是个谨慎小心的性子,此时项准确实是腹背受敌,若是眼睁睁看着他送死,想必以后也不会有人再为大梁皇室卖命。
“吾许了,林颂铭你带兵五千全权负责此次出兵,迎回白狮营。如有差池,唯你是问。”赵圣鄞开口。
林颂铭来不及多谢,便冲下了城墙,“臣领旨。”
此时不远处的项准杀红了眼,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一直都在想着如何报仇雪恨。先是索维勇之死让他心怀愧疚,而后又被西海五万大军围困在青平城下五日有余。他历经千辛万苦领着白狮营众将士杀出一条血路,却没想到了先前收复的恙兰城也是早已被西海军夺回。在对方兵马数大于己方数倍的情况之下,项准不由得寻了一条及其险峻的路线。他早在出征之前就留意到了这条龙尾雪山的路线,本想是用来奇袭西海,没想到却用在了保命。所以这本是快马五日的路程,生生变成了二十多日。
龙尾雪山天寒地冻又万分险峻,众人多次死里逃生。现如今回到了自己的大梁地界,这多日的愤慨与仇恨,在此刻瞬间爆发了出来。
将士们的手臂没有一刻是停下的,手上的利剑在空中挥洒着血点。对面的西海军从鼓起勇气到往后退缩,他们都害怕了这群从地狱里爬回来的人。当初他们围剿了白狮营整整五日都没有将白狮营尽数斩杀,现如今白狮营回来了,只会比先前更加勇猛无敌。
夏应奇本想着项准既已经上了那最为险峻的龙尾雪山,十有八九也不能活着出来。不如就谎称项准死了,让大梁军心大乱,又放出话说让大梁投降就交换项准与索维勇的尸身,这样的信服力增加了不少。果然这几日赵圣鄞都不敢领兵出战,可这项准怎么就能从那雪山活着出来了呢?
“下令,所有人都给我上!就是用你们的尸体围也要围死他们!”夏应奇在远处下令,军令到了前线,将士们不得不从。
项准眼见着眼前的人多了起来,他拦腰斩断了一个西海军的士兵,一个横扫又削下另一人的头颅。温热的血飙到了面具上,恐怖的面具更显得狰狞。
他刚想下令换个阵型,继续冲破西海防线,直接杀回天临堡城门。
却见远处自己的大舅哥林颂铭带着不少人马冲了过来,不过怎么连运输后勤的马车都一并上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