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幼笙麻木收回视线,一步一步远走。披着一身雪回到家时,屋子里空荡荡的,许父许母都不在。她坐在沙发上,暖气包裹来的时候,眼泪却开始无声地往下落,越擦越多。许幼笙抱着膝盖缩成一团,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播放着和顾屿的那些过去,甚至想起了高中。那时候班里的女生们都在写情书,然后红着脸交到喜欢的男生手里。当时好友沈溪打趣着问她:“幼笙,你没有喜欢的人吗?为什么不写一封情书表白?”她是怎么回答的?
许幼笙红着眼睛盯着顾屿。
顾屿面色却不带一丝情绪:“我不想猜。”
许幼笙像被泼了盆冷水,刚刚上头的情绪一下子冰冻。
她望着眼前神情有些冷淡的顾屿,心里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
顾屿会不会已经知道了?
但又很快否认,他不可能知道!
否则她这些年的隐藏算什么?逃去英国受的三年的苦算什么?
回国之后还费尽心思地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像个小丑一样,算什么?
顾屿不是这么狠心的人……
可心里的猜疑和恐慌怎么都压不住。
许幼笙再没办法故作平静的和顾屿同处一个空间。
此刻,她只想逃!
许幼笙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谎称道:“小叔,我有些不舒服,想先回家了。”
“嗯。”
顾屿的回应也格外简洁,没问她哪儿不舒服,也没有任何关心。
……
走出公司大门的那刻,北风卷着雪一股脑地迎上来。
吹在脸上,如小刀在剐,疼的许幼笙眼眶都跟着发烫。
她回头望着公司大楼,大片的雪花落在眼睫上,又很快融化,消失不见。
许幼笙忍不住想,如果自己对顾屿的爱也能无声无息的消失就好了。
如果她不喜欢顾屿就好了。
如果顾屿不是她小叔就好了。
可惜没有如果。
许幼笙麻木收回视线,一步一步远走。
披着一身雪回到家时,屋子里空荡荡的,许父许母都不在。
她坐在沙发上,暖气包裹来的时候,眼泪却开始无声地往下落,越擦越多。
许幼笙抱着膝盖缩成一团,脑海里像放电影一样播放着和顾屿的那些过去,甚至想起了高中。
那时候班里的女生们都在写情书,然后红着脸交到喜欢的男生手里。
当时好友沈溪打趣着问她:“幼笙,你没有喜欢的人吗?为什么不写一封情书表白?”
她是怎么回答的?
好像是……“没有。”
想到那个怯懦的和现在没有丝毫区别的自己,许幼笙苦嘲一笑。
她怎么敢呢?
那段时间,她连在草稿纸上不小心写下顾屿的名字都要慌张地涂掉,撕碎了再扔进垃圾桶。
许幼笙一直知道,自己的爱见不得光。
她得藏,藏到最后,藏到谁也不知道。
压抑如石头一样压在胸口,沉重的人喘不过气。
许幼笙干脆起身拿出酒柜里的酒一口接一口地喝着,喝到最后脑子里只剩下了顾屿。
不知道喝了多少,等听到手机响的时候,屏幕上已经有四个未接来电了。
都来自顾屿。
许幼笙定定的看着,正要当没看见时,顾屿的电话又一次打了进来。
她怔看了很久,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
电话那头,顾屿的声音有些失神:“你喝酒了?”
他语气有些不悦,许幼笙能想象到他皱眉的样子。
她不由得笑出了声,可眼泪又掉下来。
许幼笙抬手将眼泪擦去,力气大到皮肤都红了,眼泪重新覆上时刺得生疼。
她脑袋发晕的靠着沙发,目光呆直,大脑都开始放空。
唯有说出来的话,那么清晰,那么疲惫。
“顾屿,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喜欢谁呢?我其实很想告诉你的。”
然而顾屿的声音混着电流,格外冰冷。
“别说,许幼笙,我不想听。”
许幼笙想借着醉意说出的话,再一次被堵住了。
这样冷漠拒绝的顾屿太残忍了。
对她,对她拼命藏起来的八年。
“小叔,顾屿。”许幼笙看着手机屏幕上‘顾屿’的名字,含泪笑说,“我骗你的。”
“我没有喜欢的人,我……不喜欢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