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水色光泽自他周身荡漾开,直接将火符纸吞没,化作几缕无用的灰烬飘散。惨叫声此起彼伏之间,我才看出来,那寒光原来是冰锥。这么看来,他是擅长使水?大水蛇?“你们到底从何而来,为的又是什么目的?说出来本座就让你们死得舒服些。”云衢说话间,右手张开又慢慢攥拳。然后就见李子哲跟明叔嗷嗷叫,扎进去的冰锥瞬间全部没入体内不见。金岳跟我挤在窗口,微微探着头小声说:“这招数我知道,银瓶乍破水浆迸。寒冰入体瞬间充盈五脏六腑,冻结膨胀再炸开,血水混着冰碴从七窍往外喷……”
金岳蹲在石门前,抽动着鼻子,像是在闻嗅什么。片刻他露出大大地笑容:“这封禁我能应对,现在就走!”
他说完往地上一趴化作青铜狮兽,体态足有马驹那么大。他耸了耸肩背,示意我骑上来。
我有些笨拙地爬上去,刚坐稳就感觉金岳像火箭弹似地窜出去。
风呼呼地刮脸,我竟然有种推背感,恍然间仿佛坐着超跑在山间野路上风驰电掣。周围景致与那天随童子他们进山时看到的不同。
更加偏僻幽静,更没有人烟。
并且这一出来我才发觉,天光大亮,已经是第二天早上。
我想起个问题:“童子跟阿白呢?”
“他俩在忙着收拾那边,主人你也看到了,死得基本上就剩这主仆仨啦。这里估计是云大人的隐秘居所。”
我回想起那天看到的遍地鲜血跟尸首,对童子他们来说应该很难过吧。
金岳带着我很快就奔回村子,刚一到我家门口,他就忽然停住脚步,低头嗅了嗅地面说:“云大人在里面,还有臭道士的味儿。”
我翻身下来,示意金岳跟我走。
他光芒微闪恢复成少年模样。
我带着他绕到院西边的小侧门,悄悄开锁进去。我小心翼翼,生怕弄出动静暴露行踪。金岳有点不理解,压低嗓音问:“主人你这是干嘛?大大方方进去不就好了。”
我没吭声,只慢慢往前进。
这几天我也算是了解云衢一点,他不是喜欢把事复杂化的性格。现在既然绕圈子,必然是有啥重要的事令他不得不慎重。
我想偷听一下,看能不能有意外收获。
明明是在自己家,我却像做贼一样悄悄靠近一楼客厅房门。我压低身子躲在角落,探头顺窗户往里偷窥。
昨晚恶蛟闹事就把客厅里嚯嚯得杯盘狼藉,现在更惨,墙壁上到处裂隙,地面好几处砸出来的坑洞。至于家具摆设什么的,几乎就没有完整的。
到处都撒满了纸钱跟黄符,还有断裂的剑刃跟一些碎裂的器具。
李子哲跟明叔侧对着我,他们一个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一个勉强站立但看得出气势衰竭。
那脸色暗淡蜡黄,眼圈深黑,像是一夜间老了十几岁。
他们对面是云衢,他背脊俊挺,眸含寒冷淬厉,威势凛凛。
“老实交代,本座就给你们个痛快。”他沉声说道。
明叔先是咳出血块来,随后凶恶地谩骂:“你个野蛇孽畜,腌臜玩意儿,多说无益!”
“呵,本座现在有的是时间,毕竟还有四百二十八条命等着你们清算。”
窗外的我听到此有些不解,金岳在旁边小声解释:“我记得云大人洞府差不多四百多只妖,都死在那俩王八犊子手里了……”
我不禁咂舌,就算人妖不同种族,杀四百多条性命,这也是够血腥的。
李子哲浑身发抖,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捏符,结果还没来得及甩出去就被一道寒光刺中手掌。
紧接着又是四五道寒光以不同角度刺进他胸膛腹部。
李子哲惨叫,明叔趁机将符扔出去,还燃烧着团团火焰。
云衢只抬手向前轻轻一推,数道寒光自身后跃起,飞射向这俩人。至于燃着火焰的符纸就如同幼儿手里的仙女棒,他根本懒得对付。
一股水色光泽自他周身荡漾开,直接将火符纸吞没,化作几缕无用的灰烬飘散。
惨叫声此起彼伏之间,我才看出来,那寒光原来是冰锥。
这么看来,他是擅长使水?大水蛇?
“你们到底从何而来,为的又是什么目的?说出来本座就让你们死得舒服些。”云衢说话间,右手张开又慢慢攥拳。
然后就见李子哲跟明叔嗷嗷叫,扎进去的冰锥瞬间全部没入体内不见。
金岳跟我挤在窗口,微微探着头小声说:“这招数我知道,银瓶乍破水浆迸。寒冰入体瞬间充盈五脏六腑,冻结膨胀再炸开,血水混着冰碴从七窍往外喷……”
“呃,你别说了,我犯恶心……”
客厅内传来明叔地怒喊:“老子要拿你妖丹练神功!真该第一天就把你生吞活剥……啊啊!!!”
他肚腹瞬间鼓胀如球,隔着衣服也能看出来坑坑洼洼,有什么东西在游走。
“说,你们到底有何目的?!繇否?姒后?快说!”
云衢低斥声中冷怒不绝。
他的话我没有完全懂,不知道最后说的那俩词指什么,但感觉得到他非常急迫,并且似乎非常不相信李子哲他们说的话。
这也侧面表明,云衢他很担心某些事。
哦吼,他有秘密!
我陷入沉思当中,说不定那是他的什么弱点所在,所以才这么着急。要是我能查清楚,拿捏住不就能摆脱他了吗?
就在我琢磨可行性时,突然听到耳边传来冷沉而熟悉的声音:“怕我杀你的情人?你还真挺有心啊。”
我一激灵,是云衢!
侧头一看,果然瞧见那清艳冷绝的眉目,眸光死死盯着我。
“啊!你你怎么……金岳!”我喊了一嗓子,左右查看,发现金岳不见了。
再一细瞧,窗旁树下有一坨青铜色圆球滚来滚去。是被红线束缚住的金岳,名副其实的狮子头。
这……云衢啥时候从里面瞬移出来的?还把金岳又给捆住了。
我尬笑:“真巧,我就随便散个步。”
云衢不置可否,一手背在身后,眨眼间又已经重回客厅门口。
“要看就进来,不过本座提醒你,任何求情都只会加速死亡。”
嗯?我求啥情?
我低头看了眼费劲往台阶上蹦跶的狮子头金岳,是说不要替他求情,不然就杀了他?金岳就是跟我一起偷听而已,这就要杀掉也太不讲道理了!
我抱着金岳球走进客厅,义正言辞道:“就为这么点小事便杀条性命,是你不对!”
云衢冷瞥了我一眼,嘴角微扬似笑非笑:“随你,本以为你还有点脑子,结果也是沉浸在虚情假爱当中的蜉蝣。”
我一听就有气,他骂我是虫子!
“你才虚情假爱,你一辈子虚情假爱!”
我正忿忿不平地回怼,突然就见一道黑影向我扑来,然后下个瞬间我的腿就被紧紧抱住。
“芸昕,你听我说,我是爱你的,我是被这臭老头逼迫的!求你们饶了我啊!”
李子哲抱着我的腿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