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绮答非所问:“你知道,这些是什么么?”少年循着谢绮的目光,落到骨殖上,恍然反应过来。“怎么会有人骨?”谢绮却收敛眉目,无声地笑了。“埋在东苑的尸骨,一共二十五具,都是女子,被你父亲虐杀致死。”那少年的脸色渐渐变了,眼中的惊诧愈发浓烈,他怔怔地望向人骨,耳边谢绮的声线轻柔缓和。“当年我若与你父亲成婚,或许是埋在这里的第二十六个,若你认为你父亲是个好人,那便对这二十五
谢绮答非所问:“你知道,这些是什么么?”
少年循着谢绮的目光,落到骨殖上,恍然反应过来。
“怎么会有人骨?”
谢绮却收敛眉目,无声地笑了。
“埋在东苑的尸骨,一共二十五具 ,都是女子,被你父亲虐杀致死。”
那少年的脸色渐渐变了 ,眼中的惊诧愈发浓烈,他怔怔地望向人骨,耳边谢绮的声线轻柔缓和。
“当年我若与你父亲成婚,或许是埋在这里的第二十六个,若你认为你父亲是个好人,那便对这二十五具遗骸来讲。”
四周的火把还亮着,骷髅清晰呈现在少年眼底,本是双目的位置,只剩两个圆润而漆黑的孔,可少年却觉得,这些骷髅正望着他。
少年大叫着丢掉铁锹,拼命往后缩,不期然撞谢绮的膝间。
谢绮忽然开口:“我并不满意。”
少年一懵,乍然想起与她的约定,又手脚并用爬起身,捡回铁锹想要继续挖掘,可回身间 ,他发现周围的士兵开始移动,跟着谢绮缓缓走出东苑。
“不要走……”
少年高声喊,试图去追,可是掘了一夜的土 ,此时已经双腿发软,毫无劲力,他猛然摔倒在地,心中的冷意攀升而上,直逼灵台,他浑身打颤,死死盯着东苑门口,终于等自己缓过来,稍有体力,艰难起身向前。
走出东苑,来到之前呆过的庭院,人还未进拱门 ,浓烈血气扑鼻而来,巨大的恐惧让少年的脑子一片空白。
他甚至有些害怕走到拱门的另一头,但依旧凭借着直觉,迈向那道门……
15.政变
谢绮留下了周道山家中年纪最小的人。
回贺州前,谢绮找了驻扎此地的将领议事,特地告诫众人,如果涉及关于瀛洲利益,不得不冲突时,首先以贺州利益为重 ,朝廷军将领该斩便斩。
众将领心里没底,当中有人问:“若斩朝中将领,皇帝将我们视为谋反,该怎么办?”
这只是最坏的状况,在朝廷军派人送信给皇帝时 ,暂时不会内斗 。
于是谢绮告诉将领自己的想法,将领们听完,这才放下心。
六日后,谢绮登上了前往紫云城的船 。
走水路比骑马要快上两日,谢绮问了江银廓的打算,江银廓向同她一起回贺州。
于是二人乘舟,顺流而下,讨伐贺州的半年,谢绮一直与魏时同有书信往来,魏时同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才干,没有被幕僚们架空权力,偶尔还能在信中和自己抱怨,新来的厨子,饭做得不太好吃。
河岸山岚间红叶如火,烈烈燃烧,两岸山林缤纷如画,偶有猿猴隔岸长啸,声音凄异。
江银廓站在船舷望风 ,谢绮却一挑船帘,也跟了出来。
临走之前本来定的是走陆路 ,带兵护送回到紫云城 ,结果谢绮却觉得耽误时间,最后单枪匹马乘船归城。
江银廓不禁调侃她:“这节度使做得毫无做派。”
“为什么要做派?”
“升官发财,不就是为了图个与众不同么?”
江银廓对着她眨眨眼,“你不学学周道山,搞点仪式 ,节度使做得太无趣了。”
谢绮无奈摇了摇头,心知是戏言,但也不免想调笑一下对方,“你银甲修罗当惯了,还想去说书吗?”
“想啊。”江银廓倏然睁大眼睛,“打仗和说书,异曲同工,一个用兵器,一个用嘴,将人虎得一愣一愣的……只是我尚未想好,是不是该找个师傅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