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觅仙气到整个人都在发抖,沉着手腕挣脱他:“陆行赫!你有病!我是梁越的未婚妻,你怎么能娶我?”陈觅仙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因为礼服领口低的关系,春光横溢、雪白震颤,她难以克制地流了眼泪,溢出眼眶:“陆行赫!你强迫我、侮辱我,我都忍了,因为我没办法,但是你怎么能……”陆行赫知道陈觅仙有一大堆不中听的话等他,果然开口第一句就让他不爽,他冷哼一声:“梁越的未婚妻?你还当自己是他的未婚妻?”陆行赫把陈觅仙拽到身前,冷言告诉他:“你和我睡了这么多次,还有一次是当着他的面,这都成了梁越一辈子的阴影了,你还指望和他有以后?
今夜,陆行赫在南安港军事行动的庆功宴多喝了点,俊脸微红,和诸位将军走出兰心宴会厅被夜风一吹,厅外花团锦簇的牡丹像在风中瑟瑟发抖。
和众人颔首告别,陆行赫酒意上头,很想在颂邸里的陈觅仙。
第一天入住,不知道她习不习惯颂邸的生活。
夜间十一点,陆行赫吩咐身后的维麟,把南安港的军事行动报告会推迟到明天,现在先回宫。
维麟尽职地记下,心中诧异,才夜间十一点,三殿下就想回宫,以前他忙碌到夜间二三点都是常事,看来陈觅仙不一般啊。
回到颂邸,陆行赫在前厅喝解酒的浓茶,有宫人禀报,说陈觅仙今天粒米未尽,说什么也不吃,刚病愈就不吃东西,身体不知道熬不熬得住。
陆行赫想,陈觅仙怕不是要活活饿死自己为姓梁的守贞,觉得好笑:“以后她要是不吃,就叫伺候的医生给她灌米汤和吊营养液。她不吃东西玩绝食,我可不惯着她。”
踏入颂邸的寝室,满室寂静。
陈觅仙睡着了。
对一个霸道又性子邪戾的人来说,他的床上有个女人,还是他渴望的女人,要是陆行赫不由着性子逞凶一番,不符合他的性格,更何况他喝醉了,越发地想弄她,狠狠地弄她。
那天在地牢,陆行赫在梁越面前故意占有陈觅仙后,她病倒昏睡数日,他这边忙着挟梁越进逼季国让步,南安港移交协议中有很多条款要详谈,战事也要收拾手尾。
陆行赫一直忙到现在。
睡着的陈觅仙被陆行赫扰醒了,她恨极了他,性格里的贞烈和决绝上来,采取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他也有办法收拾她,更加猛烈地压制她。
陆行赫喝醉了,越发折腾陈觅仙玩,一个血气方刚、龙精虎猛的男人,她推抗不了他,只能在他的身下战栗啜泣,任他逞凶,一波又一波浪潮把她抛起。
中途歇息的时候,陆行赫把陈觅仙揽在怀里,她扭开脸,被他稍一用力把她的脑袋摁在他的肩头,他阖眼,笑得愉悦:“小医生,我真是越来越离不开你。”
陈觅仙看陆行赫那抹笑容很是碍眼,她是医生,往日她为自己的职业自豪,现在无所适从起来,杏眼因为愠怒而淡淡的发红:“我在南安港就该放任你失血而亡!”
农夫与蛇的寓言小时候都听过,她救蛇反被痛咬一口,流落到今天这副田地,是作为农夫的她太蠢,没有辨别之心,还是这世间的蛇太多了,横行于世?
陆行赫不把陈觅仙的话放心上,更难听的诅咒他都听过,何况是猎物哀鸣一般的咒诅?更何况她说话虽狠,但是被他睡服过后的声线有点使不上劲,酥软着,有种欲迎还拒的意味。
陆行赫凤眸微挑,欺身又覆上她,陈觅仙挣扎不想要,他也有办法把她摁服,笑容甚是春情荡漾:“你有的是本事能杀死我,先让我在你身上死上一回。”
“你!”陈觅仙骇于这人的无耻,推抗陆行赫无异于蚍蜉撼树,被这人更加强硬地摁服,凶猛地抵了上来……
月如钩,浮云散,一轮明月沉在亚国皇宫中的日月湖里。
颂邸内院高大的梨花树在风中轻摇,厅外余下几名宫人守夜,听着殿下卧房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女人压抑的闷哼和哼唧声,最后是又疼又爽娇颤颤的呻吟声,当中夹杂男人的低吼和喘息声,持续了很久,不绝于耳,听得外面的人一个个面红耳赤。
陈觅仙对陆行赫这人捉摸不透,她现在除了他的颂邸哪里都不能去,她没有手机,被迫困在这里成为他的禁脔,同时得知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消息:他要带她见他的父母!
陈觅仙震惊。
在经典小牛皮沙发里翻阅文件的陆行赫没有太多波澜,看都没看她:“你怕见家长?还是怕见皇室成员?不对,你应该见过的。”
陈觅仙身为梁越的未婚妻,她一定见过季国的国王和王后。
陈觅仙觉得荒谬到极点,陆行赫转头睨了她一眼,他身居高位,容不得他人违抗,他知道她又要冒出什么不中听的话,只对她说一句话,有点好言相劝,又有点威胁敲打的意味:“陈觅仙,有些事情想好再说。贸贸然说出来,你承担不起那个后果。”
说完,陆行赫离开宫邸去处理日常军务,独留陈觅仙在西花厅。
陈觅仙近来很是痛苦,不敢去想自己的未来,之前她希望陆行赫把她当一个玩具,玩过几天就丢掉,厌烦了就放她自由。
没想到,现在陆行赫要带她见父母,这让她心惊,难不成他要娶她?
……
陆行赫的父亲陆贺是女王陛下陆郑凤而的小儿子。
亚国的女王陛下原名叫郑凤而,丈夫死后继承亚国的皇位,为表明无意觊觎皇位,只是代管,故而随夫姓,改名陆郑凤而。
陆郑凤而生有两子,大儿子陆祝,小儿子陆贺。
每个家族都有不走寻常路的人,亚国皇室也不例外,坊间传说女王的大儿子和小儿子都不成器是真的。
大儿子陆祝早年由皇室出资买了个寺庙皈依出家、当了住持这事。
小儿子陆贺年轻时和亚国国内的《每日旅游》杂志社的记者吴盈相恋结婚,妇唱夫随,携手游世界,只要保他们富贵荣华、吃香喝辣,王位对他来说算什么?就算爵位被夺也没什么,不放心上。
所以,女王陛下把下任继承人,锁定在她的三个孙子身上,大儿子生下的陆言伯、陆言庆、小儿子生下的陆行赫。
今天,陆行赫的父母,也就是前殿下陆贺和前王妃吴盈回到海亚,在海亚城中富有盛名的西餐厅香与酒订宴,陆行赫要正式把陈觅仙介绍给他们。
当宫人取来高级定制的礼服伺候陈觅仙穿上,她早已说不出不要,因为她刚被注射过镇静剂,像个傀儡一样被人摆布。
殿下府的专车驶到颂邸门前,陈觅仙见到车后座的陆行赫,他忙了一天,在后座扯开领带散热,见她不上车,催促她:“上车。”
陈觅仙不上,他睨了她一眼,再说话时语调里藏着不悦:“非要我‘请’?”
陈觅仙知道这个‘请’不一定是‘请’,她和他抗tຊ争,把心中的话问出来:“为什么要见你的父母?难不成你要娶我?”
如果陆行赫没娶她的想法,陈觅仙问这话就有种不知进退、自视过高的自恋感,但她现在别无选择,非要得个答案。
陆行赫不知道陈觅仙是真蠢还是假蠢,他的父母常年不在海亚,他不娶她请二人回来干嘛,他没有回答,朝她身后的宫人使了个眼色。
这边陈觅仙在等他的答案,那边就被人强行塞进了轿车,陆行赫拽着她的手腕径直把她拖到后座。
车门关上,殿下府的专车开始行驶,把站在原地半鞠躬的宫人和美轮美奂、飞檐庄严的颂邸甩在车后。
陈觅仙意会出了陆行赫的答案,他真的要娶她!
陈觅仙气到整个人都在发抖,沉着手腕挣脱他:“陆行赫!你有病!我是梁越的未婚妻,你怎么能娶我?”
陈觅仙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因为礼服领口低的关系,春光横溢、雪白震颤,她难以克制地流了眼泪,溢出眼眶:“陆行赫!你强迫我、侮辱我,我都忍了,因为我没办法,但是你怎么能……”
陆行赫知道陈觅仙有一大堆不中听的话等他,果然开口第一句就让他不爽,他冷哼一声:“梁越的未婚妻?你还当自己是他的未婚妻?”
陆行赫把陈觅仙拽到身前,冷言告诉他:“你和我睡了这么多次,还有一次是当着他的面,这都成了梁越一辈子的阴影了,你还指望和他有以后?”
陆行赫像是想到什么了,啊了一声,换了个说法:“ok。就算你和他有以后,你们二人情比金坚、生死相随,但是你以为我会放了你吗?”
陈觅仙知道南安港暴雨夜,她找到陆行赫求他放了梁越,她和梁越的未来便扑朔迷离了,但她无有怨言。
现在,陆行赫这番话让陈觅仙陷在地狱,她无法和梁越在一起可以,只要他平安就好,她受困在亚国做陆行赫的禁脔她没办法反抗,她只能等他玩厌,放她一条生路,可是她从来没想到他要娶她,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堂堂一个三殿下就算再人面兽心、变态荒唐,他是找不到别的女人了吗?非要和梁越抢?一个殿下强取豪夺一个王储的未婚妻,他娶了梁越的女人就很过瘾?
陆行赫没什么耐性地甩开陈觅仙的手腕,她气得颤抖时,眼泪滚出眼眶,精心描绘过的妆容沾了眼泪,像是牡丹遭雨打。
陆行赫更觉烦躁,抽了车里的纸巾为陈觅仙拭泪。
车窗外掠过的首都夜景如梦如幻,车流如织,高树阔叶,高楼大厦流光溢彩,两旁不时掠过皇家之类的字眼和图腾。
亚国皇室是全球最富有的王室,把持着亚国很多前沿和民生行业,医院、学校,乃至公园名字前缀有皇家二字的地方很常见。
这顿饭在海亚市中心久负盛名的香与酒西餐厅,陆贺因为早年放弃爵位和贪恋自由,一直在外环球旅行,回了海亚也是住在宫外的古城墙东南角下的皇家宅邸区。
香与酒西餐厅外观是希腊神殿模样,十根高大洁白的罗马柱粗壮,门前的射灯齐齐,照耀出整座餐厅的门庭,柱子阶下的灌木深绿浓密,很是私隐,非富即贵的人常会莅临的场所。
今夜。香与酒西餐厅被包场,在侍者的引领下,踏入一派浪漫华贵的西餐厅,墙上是夜莺衔着玫瑰的古典壁画,穹顶上的水晶吊灯灿如星子。
陈觅仙第一次见到陆行赫的父母,他俩自带一股气质,远离权利斗争后的洒脱和无拘。
尤其陆行赫的母亲吴盈,笑容和善,穿着简单,冲锋衣冲锋裤,扎起的头发里掺杂白发几条,她不放心上,坦荡大方。
陈觅仙脸上的泪痕犹在,望向陆行赫的母亲吴盈,莫名燃起一丝希望。
同是女人,她能不能救救她?
——她能不能救救她?
这个念头像影子,来过就认得路。
陈觅仙用餐时,多看了对座的吴盈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