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云粥粥,傅祈年和傅文山一起入席,彼时桌上已经坐满了人,只留下傅文山的主位。傅文山收了笑脸,拄着拐杖站在那里,不怒自威。“为什么少了一个位置?”桌上的人神色各异,主位侧边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轻咳了一声,皱纹横生的一张脸上冰冷凶恶,没有一点老人该有的慈爱平和。“不过一个位子,去其他桌就是了。”他目光只是厌恶的在傅祈年身上划过一瞬就迫不及待的收了回去。傅文山震怒的用拐杖敲了敲地面,“我的太孙子连主桌都不能上吗?是不是要把我老头子赶出去你们才罢休!”
委屈劲儿下去,云粥粥从傅祈年怀里钻出来,又手舞足蹈把刚刚的动作比划了一遍,而后目光晶莹的看着他。
你懂了吧,一定懂了吧!
傅祈年:“粥粥你饿了?马上就开席了,别急。”
见他还是不明白,云粥粥失望的捂住两个耳朵,耷拉下脑袋,她这辈子没觉得不能说话是这样痛苦的一件事(〃>_<;〃)
看见小家伙的颓样,傅祈年不禁勾了唇角,指尖轻轻戳了戳它粉嫩的小鼻尖。
他当然知道粥粥的意思了,就是起了逗弄这小东西的心思,让它刚刚不听话四处乱跑。
如傅祈年所说,晚宴很快布置妥善,宾客分坐在前厅,傅家人就座后厅中央最大的紫金檀木长桌。
抱着云粥粥,傅祈年和傅文山一起入席,彼时桌上已经坐满了人,只留下傅文山的主位。
傅文山收了笑脸,拄着拐杖站在那里,不怒自威。
“为什么少了一个位置?”
桌上的人神色各异,主位侧边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轻咳了一声,皱纹横生的一张脸上冰冷凶恶,没有一点老人该有的慈爱平和。
“不过一个位子,去其他桌就是了。”
他目光只是厌恶的在傅祈年身上划过一瞬就迫不及待的收了回去。
傅文山震怒的用拐杖敲了敲地面,“我的太孙子连主桌都不能上吗?是不是要把我老头子赶出去你们才罢休!”
此言一出,坐着的人都连忙惶恐地站了起来,傅祈年淡淡环视一圈,将傅文山扶着坐下。
“加位,在我旁边!”
这一听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抬头,刚刚那个老人紧皱眉头,“爸,他怎么能坐你身边?”
大家族都看重地位,以老太爷为尊,依次坐的是长子、次子、长孙、次孙,然后才是太孙一辈,傅祈年这一下僭越,于理不合。
傅文山冷哼一声,“作为唯一的继承人,傅祈年就配这个位子!”
众人被堵的无话可说,只能眼睁睁看着傅祈年就坐傅文山身边。
傅家一直是老太爷掌权,几年前才被交到傅祈年身上,只有他年纪轻轻通过了继承人考核,也确实是短时间将傅家带领到了更高的位置,但这并不代表这一大桌子人,没有其他的心思。
终于被抱着坐下,云粥粥不高兴的皱了皱鼻子,这么大个桌子,安排个位置也这么麻烦,这些人真是小气。
“喵呜~”云粥粥抬爪拍了拍傅祈年的手臂安抚,不要为这些小气鬼生气。
“畜生都带上饭桌了,真是没规没矩!”开口的是旁边的老太太,傅祈年的奶奶陶氏,前几天公司开除的陶磊,就是她弟弟。
傅祈年毫无波澜的腾出一个盘子放在旁边,“我一直将粥粥看作家人。”
“怎么,”陶老太太脸一横,“我还要叫一只猫孙子不成?低俗,真随了你那个妈的德行!”
傅祈年的妈妈是傅袁成在酒吧里遇见的员工,被其美貌吸引,一时上头就将她带回了傅家,一夜过后才发现这女人不是高冷少言,而是神智有缺。
就这一次怀上了傅祈年,被当时傅家的对手拿来做文章,傅袁成不得不吃了这个死苍蝇,娶了她平息谣言。
从前在家里,所有人都没少欺负这个名义上的大少夫人。
傅祈年沉下脸来,眼色冷厉,“奶奶怕是口不择言了。”
从前就是这个老太太,逼的母亲雪中罚跪落下腿疾,来日方长,这些账他会慢慢算的。
旁边的傅长林不悦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好好的,提那种晦气做什么。”
陶奶奶拉着脸哼一声把凳子挪远了一些,本就厌恶傅祈年这个孙子,前几天还把她弟弟从公司赶了出来,简直是不把她这个奶奶放在眼里!
这时一个女声出来打圆场,“妈,鸢儿在国外还常念叨想奶奶呢,她最近的考试又是第一。”
说话的是傅祈年tຊ的姑姑傅琳,提起自己女儿神色有些自豪。
陶奶奶自然是喜欢孙女的,点点头神色缓和了不少,“鸢儿一向聪明。”
旁边的傅长林也适时开口,“等鸢鸢毕业了,就直接进公司吧,以她的能力,要是个儿子就更好了。”
说话间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眼专注给猫夹菜的傅祈年,又嫌恶的撇开眼。
傅长林下意识的重男轻女让傅琳握紧了筷子,面上巧言令色道:“鸢鸢会很乐意进公司帮忙的。”
女的又怎么了,她女儿优秀,假以时日顶替傅祈年的位置也不在话下!
云粥粥前爪搭在桌子边缘,小口小口的吃着傅祈年夹来的菜,眼珠子时不时的就朝傅文山那边看去。
好在老爷子似乎没什么胃口,连筷子都没碰过。
每每看着这一桌子面和心不和的一家人,他就惆怅。
大家族都是从内里开始腐烂的,所有人沉浸在尔虞我诈的算计中,要是没有傅祈年撑着,这表面光鲜亮丽的傅家怕是早就没落了。
傅文山活到如今的岁数,一直霸占着管家权,就是看后代子孙无用,怕家族毁了无颜下去面对祖宗。
“傅彦哪去了?”饭席间,傅袁成朝后面望去,没见到自己儿子,不悦的询问乔婉雪。
今天这个日子不在老太爷身边,日后划分股份少他几份怎么办?
提到逆子,乔婉雪就头大,精致的面容浮现一抹无奈,“他昨晚就出去了,今天不接电话。”
“你怎么教的儿子,快点让人把他叫回来!”傅袁成怒拍桌,他今天在苏宴霆那个小辈身上受的气已经够多了。
见傅袁成又把儿子没教好的错归结自己身上,乔婉雪就是气闷也不敢说什么,只好低头称是。
“大哥在恼什么?是小彦还没回家吗?”
对面的傅宏朗温和笑着,眼底划过一抹幸灾乐祸。
傅袁成最是清楚这个笑面虎弟弟,巴不得看自己家不好,他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他今早身体不适,看完医生就赶回来。”
傅宏朗笑着点点头,看了眼主位旁边的傅祈年,意有所指道:“大哥的两个儿子都很争气,祈年如今在外面名声可是大的很。”
傅袁成从生下傅祈年都没正眼看过他几回,更谈不了什么父子情,他冷哼一声,“有的人一年到头也不见回家几次,怕是厉害了,就不认这些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