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琴艺也不差的,你要好好练,不要让妹妹比过你。”王氏心事重重,回答得口是心非。她也搞不清楚,都说母爱是天性,但是她对孩子真的感情不深,或许是生下来时,孩子就有一群人照顾,喝奶有奶妈,衣裳不用亲自做,尿褯子不用亲手洗,她若想孩子,叫人把孩子抱来看看就行。有几个晚上,金妈以为她要和孩子一起睡,迟迟没把孩子抱走,可她十个月都没睡踏实,好不容易卸完货,自然要睡个饱觉,孩子夜哭,她是真心受不
“她琴艺也不差的,你要好好练,不要让妹妹比过你。”王氏心事重重,回答得口是心非。
她也搞不清楚,都说母爱是天性,但是她对孩子真的感情不深,或许是生下来时,孩子就有一群人照顾,喝奶有奶妈,衣裳不用亲自做,尿褯子不用亲手洗, 她若想孩子,叫人把孩子抱来看看就行。
有几个晚上,金妈以为她要和孩子一起睡,迟迟没把孩子抱走,可她十个月都没睡踏实,好不容易卸完货,自然要睡个饱觉,孩子夜哭,她是真心受不了,想想自己,来到人世间也不过十几载,在谷兰庄的王家,她何尝不是一个孩子,叽叽喳喳,整日吵闹不停的弟弟妹妹,已经让她厌烦透顶,如今怀中巴掌大的婴儿,整日只知哭拉撒吐,她不知道爱从何起。
如今晏晴五岁,暖暖糯糯的四肢,精致小巧的脸蛋,乖巧懂事的性格,王氏终于找到母爱的感觉了,这么好的孩子,她很骄傲。
晏晴要强,听王氏说妹妹琴艺也好,立刻来了斗志,信心满满道:“我不怕比,我肯定比妹妹弹的更好。”
“……”
掌灯时分,晏承恩带着一身酒气回到玉烟阁,像软脚鸡一般,横冲直撞,衣帽不脱,直挺挺摔在床上,王氏捂鼻蹙眉,心里咒骂,天天在外面胡吃海喝,散漫花钱,家里生意一点都不放在心上!说你是朝闻街上第一败家子,一点不冤。
虽然嘴上抱怨晏承恩不上进,但刚刚拿到鼎香楼管理权的王氏,心里又十分害怕晏承恩上进,所以在与晏承恩每次争吵时,王氏说话总是东一句西一句,一会说催他去看店,一会又让他玩乐要有节制,晏承恩要是有两天没出门胡闹,她还劝着出去娱乐娱乐,放松放松,若晏承恩去店里查账,她又骂他账本看不明白,百无一用,总之王氏的态度,让人摸不着头脑。
“你这是又去哪喝了? ” 王氏脱掉晏承恩的长靴,讥讽道: “ 喝了这么多,还能找到家门?真厉害!”
“你才知道你相公厉害啊?”晏承恩并没有听出王氏的画外音,反倒自以为傲的坐起身来,热辣辣的大手揽过王氏的蛮腰,在她小脸上狠狠地嘬了一口。
王氏一把推开他,把靴子在床脚处摆好。
“我跟你说,我今天搞到一只上等的翠鸟,那毛色,那声音,全南京城都找不到第二只……才花了五两银子,划算吧?”
“去去去,你那些鸟儿事不用跟我说,我要跟你商量个正经事,”王氏一边帮晏承恩脱掉外衣,一边道:“今天晴儿说想妹妹了,我们找个时间把晏然接回来吧。”
“接吧,我没意见啊,”晏承恩躺在床上,打了一个酒嗝,转身看着眼前这个身姿妖娆,面如桃花的蔓娘,心酥体软。
当初议亲时,金陵城中不是没有愿意嫁给他的,毕竟这是富甲一方的晏家,况且晏承恩相貌堂堂,可最终不是女方家里嫌弃他日后难成大器,支撑不住晏家,要么就是晏承恩嫌弃女方姿色平平。
晏家遣媒婆去谷兰庄王家提亲,是因为蔓娘美名在外,起初王老翁也不同意这门高攀的婚事,可蔓娘执意要嫁,哪怕晏承恩是朝闻街出名的败家子,她也不怕,他败他的家,只要花钱上不拘着她,让她能过上富贵人家少奶奶的日子,她死而无憾。
事实证明,王氏赌对了,晏承恩的确不学无术,不堪托付,但他命好,是晏庭海的继子,纵然性子顽劣,烂漫撒钱,但家底厚,尽够他挥霍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