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蜷缩着手指,想跟他说,协议里他们约定好不会发生关系,哪怕是接吻,也是在外应付场面的不得已。他的双唇靠近她的鼻尖,她害怕紧张地退缩着。好在此时他手机响了,余颖的电话拯救了她。“接电话吧。”铃声响的那刻,他明显感觉到她松口气。他看了她一眼,拿过手机接通电话。“余颖闹自杀了。”挂完电话,他道,“我得过去一趟,你好好休息。”陆东廷走了,她起身洗澡后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没一会儿门又开了,她以为陆东廷忘东西又折回来取,转头看去,竟是程竞舟。
陆东廷将章绪宁送回家,抱着她进了卧室,放平她的腿。
“腿还疼吗?”
她摇摇头,“左腿,没事了。”
撞的是左腿,疼痛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消减的所剩无几,只是心口密密麻麻疼的她不想多言。
他去厨房烧了水,给她倒来了一杯水。她接过水杯喝一口,胃里开始泛酸,放下水杯疲惫地闭上眼睛。
恍恍惚惚中,很多埋藏在记忆里的画面渐渐漂浮起来。
创业失败后,程竞舟问她要不要跟她一起出国,她问都没问出国干什么,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两人开始为出国做准备,她跟程竞舟不同。汇盛虽有程竞舟姑姑程漫云在打理,但程漫云早年已移居国外,程竞舟寒暑假也经常过去,手续要相对简单。
她从来没出过国,办理护照需要时间,还有签证问题。按照程竞舟的说法,汇盛要开拓海外市场,没有两三年是回不来的,手续也相对比较繁琐。
好不容易等到所有的手续办好,也等来了程漫云降临,她指着她的鼻子,说她勾引程竞舟,跟她母亲一样水性杨花,到处勾三搭四,活该疯了,还说章兴平是刽子手,愤怒鄙夷之余,甩手给了她一巴掌。
所有的谩骂中,她只抓住了一个信息,徐咏华疯了,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去找父亲章兴平求证,章兴平知道是瞒不住了,带她去了一家私人医院,指着床上的人,告诉她这是她的母亲徐咏华。
裹着数层衣服的徐咏华,一会儿对她笑,一会儿对她哭,后来不笑也不哭了,呆呆地蜷缩在角落里捏着衣角玩。
浑浑噩噩中,她跌入黑暗的深渊,等人彻底清醒是在陆东廷的床上,被闯进来的程竞舟逮个正着,他的手里还握着护照和机票。
她想再看他一眼,她想这应该是最后一眼了,发了疯似去追去机场。车速太快了,她感觉车身飘了起来。
陆东廷坐在床边,看到她额头渐渐渗出细汗,嘴里还不停地呓语。他叫她两声,见她没有反应,又拍了拍她的肩头,不想她像是受到了惊吓似的,猛地睁开眼睛,眼神呆滞又防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做噩梦了?”
章绪宁点点头,坐了起来。
心神不宁地叹口气,太多的画面,细细碎碎的错乱却很真实。
他看着她,明明柔弱无助,却又强装坚强,这样的她无疑是让人怜惜的。
他伸手握住她的胳膊,滑落到她的腰,低过头去。
他脸凑近,她慌乱地看向他,双手抵住他的胸口,无声中是不言而喻的拒绝。
“我们要结婚了。”他低哑着声音。
她蜷缩着手指,想跟他说,协议里他们约定好不会发生关系,哪怕是接吻,也是在外应付场面的不得已。
他的双唇靠近她的鼻尖,她害怕紧张地退缩着。好在此时他手机响了,余颖的电话拯救了她。
“接电话吧。”
铃声响的那刻,他明显感觉到她松口气。他看了她一眼,拿过手机接通电话。
“余颖闹自杀了。”挂完电话,他道,“我得过去一趟,你好好休息。”
陆东廷走了,她起身洗澡后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没一会儿门又开了,她以为陆东廷忘东西又折回来取,转头看去,竟是程竞舟。
她缓缓地坐起来,看着他倚着门站着未动,她又低下头。
之前说了那样的话,现在看到他,她是害怕的。他又是那样的性子,她不知道今晚他会怎么对她。
程竞舟看着床上的人,本来脸色就不太好,灯光下更是惨淡。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抬步来到床边,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阴影打在她的脸上。
听着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双手互掐着,心跳的厉害。
他的目光落向她的手,“那些话,再说一遍!”
他的语气中聚拢着冲破天的怒气,听到她那番话时,他第一个念头就是生吞活剥了她。
屋外偶有虫鸣声,她心口一下就酸了。
“我本来就没爱过你,”她不敢抬头,言词却倔强着,“年轻不懂事,哪里知道什么是爱情,我要真爱你,也不可能跟别人……”
最后半句未说完,他整个人带着排山倒海的恨意压了过来,封住了她的声音,吞没了她的话。
章绪宁以为他会想往常那样不遗余力,不想他也只是狠狠地吻了吻她,然后搂着她睡觉。
这一觉倒是睡的很安稳,也很沉,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好一会儿,她才醒过来,没睁眼,伸手摸来手机,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看到诗桐的名字,顿时清醒了,是程竞舟的手机。
“诗桐来电话了。”
程竞舟嗯了一横,闭着眼睛,没接手机。
章绪宁就这么拿着手机,等着铃声消失,准备放回去时,铃声又响了,还是陆诗桐的。
程竞舟揉了揉眉心,睁开眼睛,接过手机,接通后点了免提,扔在了他这边的床头柜。
“竞舟,我想好了,我还是要跟你在一起,昨天是我错了,不该怀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