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上升,原本盖在蔓舒身上的厚重被子,被熘铧掀至一旁。他轻缓的将蔓舒放回在床榻上,纵使有千般不舍……可是他怕蔓舒醒来后瞧见他会发怒,只能起身离去。破旧的门板每一次动作都会发出吱呀的声响,这也是蔓舒敢夜不闭户的原因。可是今日,她坐在床榻上,看着只留下一些褶皱印记的床畔,眼中意味难明。她一直以为,心中对熘铧的恐惧是因为不信任。可经历昨晚的一切,她开始有些怀疑。她自己是什么样的性子,她知晓甚深,便是寒鸦同她相识二十年,她也做不到在他面前放下一切警惕。
这个疑问在蔓舒的心中埋下,她掩下所有的怀疑,在熘铧的怀中,感受到了出生二十年来寒夜中的第一次温暖。
熘铧的身子像是一个火炉,温暖将她层层包裹着,不知不觉,她陷入了安眠。
而熘铧看着怀中安静下来的人儿,眼中原本压抑着的深情慢慢涌了出来。
这是他的蔓舒,他一个人的蔓舒,在曾经失去之后,再一次的回到他的怀中。
熘铧的手轻抚过蔓舒长长的发,带着无尽的温柔。
“蔓舒,我爱你,便是你不记得我了,我也要让你知道,我爱你!”
一夜未眠,他就这般抱着蔓舒坐了整整一夜。
天见破晓,随着金乌鸟的一声啼鸣,昭告着新一日的开始。
温度上升,原本盖在蔓舒身上的厚重被子,被熘铧掀至一旁。
他轻缓的将蔓舒放回在床榻上,纵使有千般不舍……可是他怕蔓舒醒来后瞧见他会发怒,只能起身离去。
破旧的门板每一次动作都会发出吱呀的声响,这也是蔓舒敢夜不闭户的原因。
可是今日,她坐在床榻上,看着只留下一些褶皱印记的床畔,眼中意味难明。
她一直以为,心中对熘铧的恐惧是因为不信任。
可经历昨晚的一切,她开始有些怀疑。
她自己是什么样的性子,她知晓甚深,便是寒鸦同她相识二十年,她也做不到在他面前放下一切警惕。
可是熘铧,这个不过一面之缘的人,却是做到了!
她同这人之间,到底有何过往?!
蔓舒心中寻思着,却如何都不得结果。
起身出门,院内一片寂静。
原本给熘铧住的屋子如今敞着门,屋内不见人影。
蔓舒皱了皱眉,抬步想要去寻,可转念一想,走了也好,她本就不想留他。
如此想着,她便去盥洗,将熘铧抛在了脑后。
寒鸦寻来时,蔓舒正挑拣着草药,瞧着他胳膊处的伤口,眉头紧皱。
“你又去了漓泉?!”
寒鸦笑了笑,也不解释,从衣衫内翻出样物什放在蔓舒桌子上:“寻到一块冷玉,白日时你戴着,免得中了暑气。”
蔓舒扫了一眼,扯过寒鸦按在椅子上,也不看他痛的龇牙咧嘴,冷声道:“这玉是要多值钱,能让你舍了命不珍惜去那处取?!不过是中了暑气而已,我本就是医者,难道还不会治了?!”
“你医术高超,可药汤难喝,你最是嫌弃,再说中了暑气难受的紧,我……不舍得你难受!”
说这话时,寒鸦的脸上满是红色,看的蔓舒心头一软。
涂抹药膏的动作轻了不少,她细心的用布条缠好,叮嘱着寒鸦莫要溃烂,便拿过桌案上的冷玉系在了腰间。
寒鸦瞧着她的动作,唇边的笑意更是深切,看的人更是不忍心责怪。
“今日漓泉我寻到处暖玉,好大一块,我拿不回来,改日,我叫上人一起去,取回来给你做张床,入夜也不怕你冷。”寒鸦挠着头,曲起的臂膊上是各种各样的伤痕。
蔓舒瞧着,叹了口气:“你不必这般对我,改日,我同你一起过去,暖玉取回来了你也无需给我,待行商的商队路过变卖给他们,你也该出去瞧瞧。”
“可以,你跟着我一起。”寒鸦对蔓舒的话没有半分反对的意思,只是不管他去何处,都要带着蔓舒一起。
“是你一个人,我没想着离开这儿。”
“那我也不走。”
寒鸦皱了皱眉,蹭了蹭蔓舒的手臂道,“我陪着你,保护你。”
“寒鸦,你没必要这样的。”
蔓舒苦笑着说道,她幼时是被寒鸦的父母捡回来的,一直当着女儿养……可是后来两位老人去世了,便只剩蔓舒同寒鸦二人,两人原是住在一处,只是同地住着的人难免会说些难听的,寒鸦为着这事没少同他们打架,蔓舒无法,只能搬了出来。
而对于寒鸦来说,蔓舒是他不能失去的人,是他要保护的人,所以无论去何处,他都要同她在一起!
“寒鸦,不会离开蔓舒,阿爹阿娘同意了的!”
寒鸦握着蔓舒的手,一双晶亮的眼睛看着蔓舒,明明他还要年长几岁,却更像是她的弟弟。
“好,蔓舒也不会离开寒鸦,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蔓舒笑了笑,将分拣好的药草放在一旁,问道:“看在冷玉的份上,今日,你想吃什么,我都做给你。”
寒鸦闻言眼神一亮,拉着蔓舒便朝外面跑去。
蔓舒跟在他身后,看着两人去的方向,心中便也有了计较。
但她不知道,她同寒鸦之间的互动被熘铧尽数看在眼中。
他站在院外的枯树旁,瞧着两人掩在阳光下跑远的身影,垂在衣袖中的手紧攥着,扣进血肉。
蔓舒,他同你,是什么关系?
你竟是……爱上旁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