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两人沉寂无声,自从熘铧出现之后,她与寒鸦之间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便是蔓舒再迟钝,也感觉到了寒鸦对她的疏离。眼看着便要拐进步入漓泉的小路,蔓舒突然停住脚,看着疑惑望着自己的寒鸦,抿了抿唇开口道:“寒鸦,你近日究竟怎么了?”“……”寒鸦沉默,看着蔓舒,一双眼中氤氲着是复杂的情绪。蔓舒看不懂,眉心微蹙着。“你可有喜欢过什么人?”寒鸦从喉中憋出了这么一句话问道。蔓舒一愣,反应过来后松了口气。
鼻间缠绕着的尽数是熘铧的气息,不知为何,蔓舒嗅着这种味道,心中莫名的升起烦躁。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万只蝼蚁噬咬,不疼,却令人心烦意乱。
抬手推拒着熘铧的身子,蔓舒眉心紧皱着,沉声道:“放手!”
这一声冰冷的话语刹那间将熘铧从拥有的幸福感中抽离出来。
他垂眸看着蔓舒细密的眼睫,却是瞧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蔓舒……”
“我叫你放手!”
蔓舒声音寒凉,带着浓重的厌恶之意,而后猛然出手将人推离,甚至退后了几步,避开熘铧伸出来的手。
掌心一片空空荡荡,唯有不知何时留下的几道疤痕清楚的告知着熘铧蔓舒的离去。
“门在那儿,慢走不送。”
蔓舒冷声说着,转身钻进了屋子。
门扇「嘭」的一声被关上,只留给熘铧些些未落尽的尘埃。
熘铧紧盯着那扇门良久,终是转身离开。
来日方长,只要他不死,这浮华之境便不会散,他和蔓舒之间,便有着无限的可能和机会。
门内,蔓舒紧捂着跳动的异样的心脏。
熘铧,他到底是谁?!
二十年,她从未有过这般异样的感觉,可自从他来到这儿,她便像是中了什么魔怔一般。
深吸着气,蔓舒试图平复自己的心绪。
一旁趴在桌案上的蛊雕看着蔓舒,脑中却是同刚刚转醒的鳙鳙鱼交流着。
“你既不愿告诉吾她是何身份,那总归是要吾知晓,为何她要进这浮华之境?你若只是想保护她,大可在境外之界,八荒六合那么多神兽,凶兽供你差遣,保护她一个女子还不是轻易便能做到的?!”
“离了着浮华之境她若是能存活,吾何必让你进来?她的三魂七魄本就散了,好不容易能复全,却又因着宿命因果白白葬送了那机会。亏得熘铧建了这浮华之境,让她有重生的机会,否则,吾便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鳙鳙鱼说着,透过蛊雕的眼看着蔓舒的神情,无奈的叹了口气,满目怜惜。
蛊雕将鳙鳙鱼的反应听在耳中,心中也是猜测着。
它同鳙鳙鱼都是上古兽族,能让它这般护着的,必然也是上古之物。
可瞧着蔓舒的样子,着实不像什么兽族,也看不出什么妖气,想来也只能是人了。
可是这上古之神大多归于虚空,唯剩不多的也都在那混沌界待着,没听说有哪位过来历劫呀?!
蛊雕心里琢磨着,也不出声。
鳙鳙鱼知道它在想什么,也不阻止,毕竟等到那一日到来之时,它总会知道的。
“呼呼……”
炉上熬着的汤药冒着热气,发出声响。
蔓舒回神望去,挪步上前将药倒进碗中。
缥缈的热气熏着眼,蔓舒望着天上高悬的冷月,身上有些犯冷。
仰头将冷却的药灌下去,蔓舒紧皱着眉,快步走到桌案旁用着冷水漱口。
她怀抱起蛊雕,合衣躺在床榻之上。
微凉的指拂过它背脊上柔顺的毛发,慢慢闭上了眼。
罢了,管他是谁,总之她不会是他的蔓舒……
一连多日,蔓舒待在小院中,再未见过熘铧,便是寒鸦,也来的少了。
期初,蔓舒还有些不适应,可后来便也反应了过来。
本来,这样的生活才是她应该过的,熘铧的到来,于她而言,不过是突然出现的意外。
如今拨乱反正,一切都该回到正轨。
“蔓舒,我今日要去漓泉,你可还要同我一起过去?”寒鸦站在栅栏外,看着蔓舒,出声问道。
蔓舒闻声愣了愣,而后将蛊雕关进了房中,走出了院外。
“走吧。”
一路上,两人沉寂无声,自从熘铧出现之后,她与寒鸦之间就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便是蔓舒再迟钝,也感觉到了寒鸦对她的疏离。
眼看着便要拐进步入漓泉的小路,蔓舒突然停住脚,看着疑惑望着自己的寒鸦,抿了抿唇开口道:“寒鸦,你近日究竟怎么了?”
“……”
寒鸦沉默,看着蔓舒,一双眼中氤氲着是复杂的情绪。
蔓舒看不懂,眉心微蹙着。
“你可有喜欢过什么人?”寒鸦从喉中憋出了这么一句话问道。
蔓舒一愣,反应过来后松了口气。
她还当她与寒鸦之间出了什么隔阂,原是些少年心思。
“不曾,不过你若是有些喜欢的女子,便同我说,我也好去寻人给你说下这门亲事。”蔓舒说着,踮起脚拍了拍寒鸦的头道,“也是我的错,你这般年岁,放在旁人家里也该是结亲的时候了。”
“不是,你想多了。”
寒鸦拂下她的手,兀自向前走着,满面晦涩。
蔓舒浑然不觉,只当是她戳破了他的少年心思,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说啊,寒鸦,你到底是瞧上了哪家姑娘,同我说一说,我也好准备一番?!”蔓舒追在他身后问着。
寒鸦默不作声,脚步愈发的快,终于,他忍不下去了。
停下脚步,转身抓住撞到他身上的蔓舒的手腕,将人推靠在树上。
他眸色深沉,看的蔓舒心中一慌,好像有什么东西超出了她的想象。
“寒鸦,你……”
“是你!”
迎着蔓舒惊愣的目光,寒鸦像是报复般的重复道:“我喜欢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