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山王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明远皇,见他并无异色,便接着道:“那紫微星明明就是无稽之谈,可架不住有心人掰扯啊!谶言愈演愈烈,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先帝他正需要一把刀,而那林之深把刀递到了我的手里。”“我曾看过那些证据,也不知道林之深从哪里得来的林时景私印,总之证据虽漏洞百出,但确实都盖了林时景的章。”云安夫人突然道:“林之深想出入林府并不难。”林听下意识退后了一步,云安夫人这句话的意思是他真的是林时景的堂弟?
是荣安太妃的残魂?
善恶到时终有报。
荣安太妃这一生行善积德,临了犯下了错,也用魂飞魄散来弥补。
天道终究不会让善良的人魂飞魄散。
林听解下脖子上阿兄赠予自己的一块和田玉,悄悄伸出手将那一抹微光收在了玉中。
和田玉暖,养魂。
希望能送她一场造化。
明远皇从灵堂出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重回勤政殿。
离山王已经等侯在外。
少年时期的离山王是个有野心,想登基为王的。
但是老年离山王却只想安度晚年,苟住一条命。
离山王瘸着一条腿欲给明远皇行大礼,“皇上。”
明远皇伸手扶住了他,“皇叔,折煞我了。”
离山王就着皇上的手起身,“不敢不敢,不知皇上唤我来所为何事?”
明远皇扭过头回到龙椅上做好,沉思片刻,才道:“是为林时景。”
林时景这三个字犹如晴天霹雳般落在离山王耳边里,再入了心。
“林时景于建安年间,因贪赃枉法……”离山王机械般的声音响起。
“皇叔,你知道我想听什么?”明远皇打断。
离山王那条瘸腿没什么动静,但另一条腿已经站不住了。
身旁扶着他的小太监也战战兢兢起来。
离山王的心里闪过了大批念头,有先皇那张不容侵犯的脸,有太上皇魁梧的身姿,有林时景被砍掉的头颅,甚至还有自己府上的妻儿老小。
这场问话让他脑门冒出来细细的汗珠。
最终,他道:“林时景是……”
皇上不能有错,有错的只能是他。
况且那些证据确实是他的属下。
对啊,林之深。
是林之深搜刮来的。
愿还以为自己一大家子都要死透了的离山王,眼中突然迸发出流光溢彩来。
已经顾不上那一条瘸腿了,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是林将军.林之深搜刮来的证据。”
“林之深,通敌叛国收押在牢的林之深?”明远皇险些想不起来这个人了。
林听心跳加速起来,若真是她父亲。
那么林此宵就真的不是她亲兄长。
不是因为他记性不好,而是这一天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回皇上,正是他,”离山王急忙道,“建安年间,有一日深夜,林之深突然找到我,说手上有林时景贪赃枉法的证据。我当时是不信的,只以为他是在胡说八道,便把他抓了起来关着,谁知道第二天上京就传出来林时景是……紫微星。”
离山王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明远皇,见他并无异色,便接着道:“那紫微星明明就是无稽之谈,可架不住有心人掰扯啊!谶言愈演愈烈,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先帝他正需要一把刀,而那林之深把刀递到了我的手里。”
“我曾看过那些证据,也不知道林之深从哪里得来的林时景私印,总之证据虽漏洞百出,但确实都盖了林时景的章。”
云安夫人突然道:“林之深想出入林府并不难。”
林听下意识退后了一步,云安夫人这句话的意思是他真的是林时景的堂弟?
明远皇:“你的意思是林之深就是那个携贵女出逃的堂弟?”
云安夫人:“不错。”
李宰相:“说来奇怪,林时景此人凭空出现,祖籍云州,无父无母,也并未听说过他有什么亲属。”
云安夫人:“我也不曾听说,只那日听到林时景斥责他:‘你再这样下去,表叔该如何是好?’林之深应当是他的远方堂弟。”
明远皇:“皇叔,你接着说。”
离山王点点头,“我将证据呈给了先皇,第二日先皇就下旨斩林时景满门,其实他满门真不多,府上只有夫人,儿子和两个忠仆,后来黔州兵变,此事也没了消息,林时景已经沦为历史长河中的一粒灰了。”
“一粒灰,”云安夫人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呵,真是可笑。”
“妹妹,你……”承恩公见她这模样,有心想骂,又不忍。
“那样好的人物,被你们冤枉至此,连一点歉意都没有?还说他是一粒灰,凭什么?凭什么?这世道不公啊!”云安夫人字字珠玑。
“放肆,云安,别说了!”承恩公拉住云安夫人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