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巾太长,边缘处的穗穗拖了地,我看了一眼江燃,对方此刻满眼都是袁晚意,没有分给掉在地上的围巾丝毫视线。袁晚意又看着我笑道:“我家里还有两条一模一样的围巾,就是织工实在太差了,让我拿来做狗窝了,我想着星尔小姐喜欢的话,回头洗洗送给星尔小姐一条呢。”说着话,袁晚意突然捂住嘴,像是犯了错一样,娇俏的朝着江舒和江望眨了眨眼,问二人:“江舒和江望,你们应该不会介意我把围巾拿去做狗窝吧?”两人都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江望更是直接皱眉:“做狗窝还是做猫窝的,你自己处理就好了,问我们做什么?”
再睁眼,是在布满白色的病房,耳边传来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
我扭头向旁边看去,正对上江舒的视线。
他皱着眉头,神色不满的看我:“李星尔,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本来最近公司就有够忙的了,你还给我找麻烦。”
病房被人从外面推开,江望冷着一张脸,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哥,人家现在大了,我们可管不了了,还敢跑去喝烈酒了,也不怕哪天醉的不省人事,被人捡尸了,到时候......”
“江望~”
江舒冷声斥责一声,打断了江望接下里的话语。
对方撇撇嘴,不说话了。
我躺在病床上,嗓子很疼很疼,静静的听着两人的指责。
我开口,嗓音前所未有的沙哑,我说:“不是我主动要喝的。”
江望冷嗤一声:“是,都不是你主动的,酒吧也不是你主动去的,晚晚说的果然没有错,脑袋痴傻并不代表人不会撒谎。”
江舒捏捏眉心,语气疲惫的说:“尔尔,你是该和晚意好好学学了,最近太没有规矩了。”
我双手不安的搓揉的被角,满心的茫然。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袁晚意出现之后,我好像一直在被指责。
江舒说,你能不能和晚意好好学学,做个规矩的人。
江燃说,你就是宠物,没劲的很,哪里比得上晚晚有趣。
江望说,你就不能活泼一点吗?沉默寡言的哪里有晚晚好。
我开始怀疑自己,我难道,真的有那么差劲吗?
病房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打开,我抬头看去,是江燃和袁晚意。
善解人意的女声响起,是袁晚意,她声音软糯,像撒娇:“诶呀好了江舒,你就别说星尔了,是我和江燃打了赌,才连累的星尔小姐喝酒的。”
江舒冷冷的声音响起:“不关你的事,李星尔是该涨点教训了,没有你,我也要说她。”
江舒在为袁晚意开脱,而我的视线,却凝固在袁晚意戴着的围巾上面。
那是江燃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他撒娇缠闹好多天,才让我给他亲手织出来的围巾。
我脑子笨,学东西很慢,一开始总是把毛线弄的一团糟,解毛线就要解半天。
但江燃一点也不着急,他笑着,陪着我,手把手的教我,常常一弄就是一下午。
到了最后,江燃的织围巾技术已经炉火纯青了,我却堪堪只学会了打结。
江燃亲手给我织了围巾、织了帽子、甚至织了毛衣。
但是刚满十八岁的江燃向我求的一个围巾,我织到了他的十九岁生日,才亲手交给他。
收到围巾的江燃开始很高兴,高兴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后来高兴的过了头,他又突然抱着我,哭了起来。
他说:“尔尔,我一定会好好珍惜这条围巾的,我要把它供起来,人在围巾在,人亡围巾亡。”
可是现在,这条曾经被江燃保存的很好的围巾,戴到了袁晚意的脖子上。
大概是我的视线太直白了,袁晚意也低头看向了围巾。
她笑着,问我:“怎么了星尔小姐,我这条围巾,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我摇了摇头,收回视线。
她便随意的摘下围巾,不在意的把围巾随手扔到了一张椅子上。
围巾太长,边缘处的穗穗拖了地,我看了一眼江燃,对方此刻满眼都是袁晚意,没有分给掉在地上的围巾丝毫视线。
袁晚意又看着我笑道:“我家里还有两条一模一样的围巾,就是织工实在太差了,让我拿来做狗窝了,我想着星尔小姐喜欢的话,回头洗洗送给星尔小姐一条呢。”
说着话,袁晚意突然捂住嘴,像是犯了错一样,娇俏的朝着江舒和江望眨了眨眼,问二人:“江舒和江望,你们应该不会介意我把围巾拿去做狗窝吧?”
两人都无所谓的摇了摇头,江望更是直接皱眉:“做狗窝还是做猫窝的,你自己处理就好了,问我们做什么?”
于是我便知道了,江舒和江望也喝江燃一般,不在意我送给他们的礼物了。
当初知道我送给江燃围巾后,两人不满的闹了好久,生生的磨着我又织了两条一模一样的。
结果现在,我曾经熬红了眼织出来的围巾,成为了被人看不上的东西。
鼻子和眼眶都有些酸涩,我眨了眨眼,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原来,精心准备的礼物也是可以不被珍惜的啊!
我真是一如既往的笨,竟然现在才发现这个事实,大概除了我这个傻子,这是大家公认的一条规则吧!
待了一会,袁晚意要走,于是江舒他们三人都连忙站起了身,似乎是暗地里争抢着,都想要去送袁晚意。
他们没有任何一个人想到,要留下来陪一陪我这个病人。
离开之前,袁晚意笑着看我,她说:“星尔小姐,期待与你的下一次见面。”
可是,我却偏偏又听到了另外一道声音,也是袁晚意的,她说:【什么团宠文女主,战斗力也就这样吧!等回头我再略施小计,就让三个男主彻底厌弃了他。】
机械的声音凭空响起,似乎在回答她:【宿主还是小心一点为好,这个世界已经折了几十个攻略者了,有点玄乎。】
我呆愣着,怀疑自己本来就不灵光的脑子,是不是出现了更大的问题,不然为什么会凭空出现幻听。
然而不等我再去细听,耳边就想起了江舒斥责的声音,他说:“李星尔,晚意在和你告辞呢?哑巴了吗?不知道回话?”
迎着袁晚意笑嘻嘻的视线,迎着江燃和江望不赞同般的反驳视线,我突然感觉有些难堪。
我死死的掐着手指,疼痛让我心中好受了一些,我说:“对不起,再见。”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关上了,只有一个人的房间,寂静的厉害,但是我却莫名的比刚才安心了许多。
因为袁晚意离开了,江舒他们也离开了,我便不会再被人比来比去、被人当成垃圾一样的嫌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