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司湉湉急忙把手背到身后,回答的异常干脆。“哦哦,”孙掌柜的显然是不相信,但他此时无心关心小二,因为他满眼都是司湉湉身上这张熊皮。“客官是来卖货的吗?”“对,你看看多少钱。”司湉湉往孙掌柜面前凑了凑,让他看清熊皮,“这是昨天刚剥下来的,可新鲜了。”“敢问这熊皮是姑娘如何所得?”孙掌柜探手摸了一下,好货!这个季节的熊已经换上了可以御寒的双层毛,现在皮毛还没有经过任何处理,毛针便可如此柔顺……若是经过老师傅细心处理一番,必然能卖个好价钱。
“大姐,跟您打听一下,哪里能卖这个呀?”司湉湉把手从熊皮里伸了出来,指了指自己。
“卖熊还是卖人?”被拉住的大姐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应该是熊吧……”这话问得司湉湉多少有点不自信。
“哦,前面走到头,有个皮货店。”大姐抬手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幌子,上面写着皮货行三个大字。
“谢了。”司湉湉道过谢,顶着熊皮来到了第一家皮货行门口。
门前,一个小二正坐在凳子上打盹。
“醒醒。”司湉湉伸手扒拉小二。
小二睡得正香,突然被人扒拉醒显得很不耐烦,眼睛还没睁开,张嘴就要骂人。
司湉湉一伸手,跟捏鸭子嘴一样,捏住了小二的嘴。
“醒醒。”
小二突然被捏住了嘴,差点咬到了舌头,急忙睁开眼睛。
“呜呜,呜呜,呜呜嗷!”小二睁开了眼,发现自己面前站了一头熊,
而且,熊还捏住了他的嘴?!
“冷静,我是人。”司湉湉往上推了推熊脑袋,露出了脸。
这一下,更吓人了。
熊皮是昨天剥下来的,冻了一夜,血液已经凝固了。
可是今天司湉湉披着它走了十几里的路,凝固的血块又被她的体温焐热化了,蹭得她满脸都是熊血,看着整个人好像个血葫芦似的。
天知道刚才那位大姐是如何那么淡定的回答她的问题的。
大姐淡定,小二可不淡定。
“呜呜呜呜哦……”晕过去了。
“哎哎,不带讹人的啊!”司湉湉急忙撒开了手,咋捏一下嘴就晕了呢?
“这,这位客官?”皮货店的孙掌柜正要出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时候,就看见了司湉湉和昏过去的小二。
熊杀人了?
略微愣了一下,见多识广的掌柜就稳定下了情绪……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把皮货披到身上来卖货的人。
一转头,看到昏过去的小二,迟疑的开口询问:“我们家小二怎么了?”
“睡着了。”司湉湉急忙把手背到身后,回答的异常干脆。
“哦哦,”孙掌柜的显然是不相信,但他此时无心关心小二,因为他满眼都是司湉湉身上这张熊皮。
“客官是来卖货的吗?”
“对,你看看多少钱。”司湉湉往孙掌柜面前凑了凑,让他看清熊皮,“这是昨天刚剥下来的,可新鲜了。”
“敢问这熊皮是姑娘如何所得?”孙掌柜探手摸了一下,好货!
这个季节的熊已经换上了可以御寒的双层毛,现在皮毛还没有经过任何处理,毛针便可如此柔顺……若是经过老师傅细心处理一番,必然能卖个好价钱。
“当然是我打Ṗṁ的熊啊。”司湉湉感觉孙掌柜的在问废话,不是她打的,她还能与熊谋皮偷来的么?
“姑娘好武力。”孙掌柜上下打量了一番司湉湉,一脸菜色,瘦的不成样子,就这样的体型喂熊都嫌塞牙。
怎么可能能打熊?
不过孙掌柜不在乎熊皮到底是如何来的,只在乎是如何进了他的库房的。
“你们这里收不收啊?”司湉湉瞧出来孙掌柜眼底的不相信,也不去争辩……反正他买她卖,争论那些有的没的,没有意义。
“收收,”孙掌柜连说两个收字,熊皮可是难得的好皮货,这张熊皮若能运到京城,千两银子绝对不是问题。
“多少钱收?”这是个关键问题,司湉湉到了这个世界,还没有花过钱呢,对这里的物价完全不清楚。
“姑娘里边请,我们进去聊。”孙掌柜突然发现旁边几家皮货行的老板正在瞧着他们,明显已经跃跃欲试。
如此好货,可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而且瞧着司湉湉穿着穷酸破落,想来应该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妇女,也许价格还可以压的更第一点。
“不进屋。”司湉湉摇了摇头,“就在这谈吧,你给的价钱不好,我还赶着去下一家呢。”
下一家的老板眼睛瞬间一亮!
“姑娘这可是不知道了。”孙掌柜的嘿嘿一笑道:“我们孙记皮行,可是这条街上价格最公道的一家。”
司湉湉撇嘴,最公道你慌什么,眼神都把你出卖了不知道么?
“你报价吧,我这人不乐意墨迹。”
孙掌柜的有点傻眼了,哪里冒出来的土老帽?
哪有在街上直接报价格的?
他自打干了皮货行,也没这么交易过啊?
可看周周边几家掌柜狼一样的目光,孙掌柜的咬了咬牙,“姑娘你看这个数怎么样?”
说着话,将袖子放了下来挡住自己的手,伸过来准备握住司湉湉的手。
这是皮货行常用的一种报价方式,也称为拉手比价,袖里吞金。
“别拉拉扯扯的。”司湉湉一甩手躲开了孙掌柜的手,“又不是没有嘴,直接说呗。”
“这……”孙掌柜的要疯了,到底是他吗哪里来的愣头青?
这张嘴说了不是报明价了么?
其实不是司湉湉非要破坏人家的行业规则,实在是她不懂啊。
以前在电视上看过甘素某地卖牛卖羊就是这样报价格的……但那镜头里也没拍到人家袖子里是怎么比划的呀。
让她一个外行去猜手势代表的价格,不纯属扯犊子呢么?
孙掌柜一面怀疑人生,一面心里快速计算着价格,这种熊皮定然是要卖到京城的显贵人家里去的,小富人家都买不起。
这加工师傅的工钱,再加上去京城一来一回的路费,孙掌柜狠了狠心,用手比出了一个价格。
“这是几?”司湉湉一愣。
孙掌柜:她不识数?
“拉倒吧,不在你这卖了,太墨迹了。”司湉湉没了耐心,孙掌柜伸出了三根手指,她看得清楚。
可关键三后面到底是几个零啊,万一是三十两,她不是亏死,抬脚就要走。
“姑娘,来我们郑记皮行来看看吧。”隔壁皮行的郑掌柜差点原地跳起来,他已经忍耐不住了……哪怕破坏行规得罪同行,他也得张嘴说话了。
若不是这么多同行都在场,郑掌柜能掏出小手绢勾引司湉湉一番。
他这一开口,就算是开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