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看到她一个人来的,眼里闪过一抹同情:“他没来啊?”阮明厘手里攥住自己的那份结婚证,点了点头。她一个人起身,往门外走去。寒风拂过,冻得阮明厘本来脆弱不堪的身体微微发抖。她喉间溢出熟悉的腥甜气息,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鲜血点点滴滴,落在了红红的结婚证上。一阵阵眩晕之感袭来,她抓着手里的结婚证,然后失去了知觉……
阮明厘深吸一口气:“严医生先走吧。”
严询深深地看了一眼她,临走时说:“我就站在门外,他做了什么我都也可以知道。”
周明沣闻言,锐利如刀的眼睛盯着严询。
病房里陷入了冗长的寂静。
阮明厘深深看了一眼周明沣,低垂了眉眼,冷冷开口:“去办手续吧。”
周明沣在这一瞬间猛然攥住了她的胳膊,一阵阵心慌涌上了她的心头。
似乎是知道他不会答应,她轻声笑了,可笑容里却苦涩无比。
“就算你不愿意,我也会提交法院申请的。”
周明沣一怔,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他嗫嚅着唇说:“为什么?”
阮明厘闻言惨然一笑,到现在这个男人,还在问着为什么。
她看向窗外繁华初上的夜景,喉头哽咽道:“为什么?!我也想问为什么,可谁可以告诉我呢?”
“周明沣,我们回不去了。”
阮明厘说完闭上了眼睛,他们之间,隔着赵氏,隔着还尚在牢狱中的父亲,隔着还埋在地下的母亲和弟弟。
周明沣踉跄了几步才稳住身形,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什么叫回不去了?”
可阮明厘却一句话都不愿意回答了,窗外的繁华的夜景,却扩大了心中的孤寂。
六年前,或许她正在餐桌上和父母弟弟坐着,其乐融融的吃着晚餐。
而现在,这一切都毁了。
阮明厘重复了一遍:“明天去办手续,民政局门口不见不散。”
可周明沣身子一颤,仿佛落荒而逃一般离开了病房。
阮明厘望着远远的背影出神,她没想到周明沣竟然逃离了。
她的嘴角苦涩一笑,周明沣这样不愿意离婚,她也想不明白为了什么。
他们一家都扶着他坐稳了那个位置,她不过一个病人,再也没有了和周明沣抗衡的资本了。
严询这才进来,看着一脸沉重的阮明厘出声问道:“你做好了决定了吗?”
阮明厘毫无焦距的眼眸才看了一眼严询,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说:“已经很晚了,严医生还是早点回去吧。”
严询深深看了一眼阮明厘,这才不放心的离去。
第二天。
民政局。
阮明厘独自一人来到了熟悉的地方,上一次来的时候,她和周明沣过来结婚。
她的眸光落在一处新婚夫妇上,他们手里拿着红彤彤的本子,脸上是幸福的笑容。
他们脸上的笑容,像极了那年的她和周明沣。
她将手中的结婚证摊开,那上面的笑容刺的阮明厘心头一痛。
而她排队的这队离婚的夫妇,反而不约而同的安静许多。
她一个人在这里等待着。
直到日落下山,阮明厘今天看了数不清的结婚离婚的情景。
工作人员看到她一个人来的,眼里闪过一抹同情:“他没来啊?”
阮明厘手里攥住自己的那份结婚证,点了点头。
她一个人起身,往门外走去。
寒风拂过,冻得阮明厘本来脆弱不堪的身体微微发抖。
她喉间溢出熟悉的腥甜气息,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鲜血点点滴滴,落在了红红的结婚证上。
一阵阵眩晕之感袭来,她抓着手里的结婚证,然后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