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钊哈哈一笑,浑身的横肉都在颤,“你是谁呀?”他拍了两下郎琢的肩膀,“郎琢郎荆璞,连大靖的狗皇帝都说你有经世之才,你怎么会没有法子啊?骗老子?想看老子死?”郎琢的脸霎时一变,捏了拓跋钊的脖子,“死又怎样?”拓跋钊抬手给了郎琢手腕上一刀,扭身一跃,朝着窗户跳下。北笙和两个婢女正在另一间雅间里,房门被敲响了三声,她便知道景帆和晏清完事儿了,戴上帷帽开门下了楼。马车停在醉仙楼下,北笙正扶着鹿竹的手上马车,突然砰一声巨响,一个庞然大物砸在了她的车顶,又迅速翻身滚落,一溜烟跑了。
景帆和晏清约了广信一同在一个雅间饮酒。
广信已经在醉仙楼当了三四天的差了,原先是抗拒的,可这两日下来客人给的赏钱都比在国公府赚的月例都高,渐渐也就转变了心思。
到哪不是伺候人,醉仙楼再不入流看在钱的份上也是一桩好差事。
水云间的客人专门要了广信服侍,待进去了才发现是景帆和晏清二位,竟然还叫了醉仙楼的姑娘陪侍。
他竟不敢信,主子再怎么宠溺奴仆,也不至于让他们来醉仙楼喝酒狎妓。
晏清看见广信来了,很热情的过来就搭了他的肩膀,“今日这一顿就是二姑娘让我们二人来招待你的,坐坐坐!”
景帆让开座位,让广信坐在中央,两位美艳的姑娘围了广信,一口一个“哥哥”,一连哄得他吃了三杯酒。
广信本就云里雾里的,几杯酒下肚,更是不知今日是何夕了。景帆和晏清给两个姑娘使了个眼色,便退了出去。
广信正是青春年少血气方刚的年纪,从未尝过女人的滋味,香软的声音在他耳边一吹,身子一软直接倒在了地毯上。
接下来便是任人揉搓了,只觉得三魂缈缈七魄茫茫,飞身成仙了。
直到里面办完事了,晏清和景帆才衣衫凌乱装作一副自己也办完事的销魂模样进到水云间。
广信霎时惊醒,慌不择路,晏清让两个姑娘先出去,默默关上了门,才笑着将一丝不挂的广信从地上扶起来。
景帆将衣裳亲自给他穿上,说:“大家都是男子,你怕什么,做这种事又不丢人。”
晏清重新坐到酒桌前重新给广信的酒杯中倒上酒,摸摸嘴角染上的口脂,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说:“二姑娘说你在国公府的时候受了委屈,所以让我们兄弟来照顾照顾你。”
广信疑虑未消,看着另两人也是浪荡模样,默默坐到桌前,问:“这当真是二姑娘的安排?”
景帆嘿嘿一笑,“二姑娘只说让我哥俩请你吃一顿酒,但姑娘给的钱多,有些话不能明说,可我哥俩心头有数,二姑娘对我们都好,你就放心好了!”
晏清将酒杯推到广信面前,长臂搭在广信的肩膀,说:“咱们都是做下人的,受了姑娘的恩就要替姑娘办事,眼下姑娘有一桩难事想请哥哥你帮忙。”
“什、什么事?”广信此刻汗津津地,总有一种被利用了的感觉。
晏清从怀中掏出一个药包,放在广信眼前,说:“今日晚上,乐平王会带一个叫赵坤的商人来此饮酒,你只要将这点补药拌在他们的茶水里,让他们的脑袋稍微晕一下就好。”
“只是这样吗?”广信的手在抖,不敢碰那个药包。
景帆说:“实话同你说了,二姑娘的人想同赵坤做一桩大生意,只要这桩生意成了,姑娘给你这个数。”
景帆伸出五根手指头,广信挑了一下眉,“五十两?”
景帆狂笑,“我的傻哥哥,是五百两!”
广信呆住了,五百两他听都听得少,更别说见过了。
晏清笑笑,“这就是给二姑娘办事的好处,你说我们这些做奴仆的,就是干一辈子都挣不到这么多啊,哥哥你要发财了!”
广信闷呆着半晌没反应过来,晏清朝外拍了下手,那两位姑娘又推门而入,晏清和景帆起身默默出来关上了门。
广信恍惚中看见曼妙的姑娘朝自己走来,竟然一个劲扑上去,倒在了两张肉褥子上……
聚仙楼的阁楼上,郎琢斜躺在榻上,闭着眼聆听一旁伶人的弹唱。
曲调婉转,歌声靡靡。
这几日朝中事务令他神经紧绷,现在放松下来,竟在曲乐中昏昏欲睡。
菩然端了茶水进来,见郎琢睡着,招手让伶人抱琴下去。
曲乐骤停,郎琢霎时清醒,菩然难为情的笑笑,“本是为了让大人安睡才叫停琴声的,却不想打扰了大人兴致。”
郎琢坐起身,清冷的长眉微微一皱,“说吧,你昨日在宫门等我什么事?”
菩然不敢说自己想他了,只说:“大人叫我屯粮,我晚了一步,不光京师,北方南方各地的粮食早在一月前皆被人收购一空。”
她说着跪下,“菩然无能,还请大人责罚!”
郎琢手撑着脑袋,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缓缓说:“我们的动作也算是早的,竟然有人比我们还早,可有查清是什么人收购的粮食。”
菩然微微抬眸,“是汝宁商人,颜陌。”
“他?”
郎琢起身踱着步,颜陌这个人他知道,在汝宁经营茶坊,据说是也经营其他生意,可他是怎么盯上粮食的?
菩然讪讪地问:“这个颜陌是不是早就知道粮价会涨?我们的人跑了很多粮行,都说颜陌指着这一次大赚一笔。”
郎琢说:“找到他的人,不管他要价多少,都收一些粮食在咱们手上。”
“是。”
“砰!”
菩然的话音才落,阁楼的门就被人一脚踢开,菩然第一反应将郎琢护在身后。
待看清是拓跋钊后,菩然才道:“你要做什么!”
拓跋钊手上拿着短匕,看见郎琢后,一笑,“我原本就是要让菩然姑娘向荆璞大人传话的,没想到大人就在这儿。”
“郎荆璞,”拓跋钊晃晃悠悠走到食案前,端起郎琢的茶喝了一口,“任远之的案子不是刑部已经定性了么?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判?”
郎琢道:“那你该去问刑部,我管的是吏部。”
“少狡辩!”拓跋钊啐掉含在口中的茶叶,继续说:“冰天雪地,我们拿点粮食怎么了?怎么听说这案子现在查到我们的头上来了?”
拓跋钊扮作强盗抢走任远之的粮草,此事本就做得扎眼,原本郎琢暗中做了些功夫,想让刑部就此结案的。
也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朝廷借着赈灾的机会,让安国公的军队一路向北,大抵有清缴拓跋钊趋势。
拓跋钊胆大,竟然藏到京城来了。
郎琢道:“我劝你还是回盛乐躲一阵子,醉仙楼人多眼杂,你贸然来找我,就不怕拓跋琅生气吗?”
拓跋钊邪痞一笑,“这不是出不去了么,所以我来找郎大人想办法来了。”
菩然插嘴说:“我不是早就传信让你们撤么,你怎么……”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菩然的脸上,拓跋钊讽道:“你一个郎琢养的贱奴,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菩然捂着脸倒在地上,郎琢的眼色沉了三分,随即一笑,“如今大雪封路不说,赈灾的大军已经开拔,你就是现在杀了我,我也没法子。”
郎琢给菩然一个眼神,菩然默默起身退了出去。
拓跋钊哈哈一笑,浑身的横肉都在颤,“你是谁呀?”
他拍了两下郎琢的肩膀,“郎琢郎荆璞,连大靖的狗皇帝都说你有经世之才,你怎么会没有法子啊?骗老子?想看老子死?”
郎琢的脸霎时一变,捏了拓跋钊的脖子,“死又怎样?”
拓跋钊抬手给了郎琢手腕上一刀,扭身一跃,朝着窗户跳下。
北笙和两个婢女正在另一间雅间里,房门被敲响了三声,她便知道景帆和晏清完事儿了,戴上帷帽开门下了楼。
马车停在醉仙楼下,北笙正扶着鹿竹的手上马车,突然砰一声巨响,一个庞然大物砸在了她的车顶,又迅速翻身滚落,一溜烟跑了。
斡风和青阳风一样从北笙一旁刮过,追了上去。
惊魂未定中,北笙抬头一看,高入云霄的大楼窗户里,露出的正是郎荆璞那张慈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