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苦笑一声,她重伤不愈,失去灵骨成为废人,此刻进水牢……这和折磨死她有什么区别?她可以为他去死,可是,她不愿死在江白露的算计里!姜岁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突然起身冲向江白露,而刚跨出两步,背后果然传来燕梵城狠戾一击!姜岁被硬生生击飞到了庭院,撞向那棵老梅树,白雪红痕,分不清是是血还是梅。一击致命,燕梵城毫不留情。姜岁痛到眼眸涣散,心里却再明白不过,和江白露相比,自己输得一败涂地。她苦笑着闭上了眼。终明白为何佛说:七苦之最谓之,属求不得。
周围的人都被余波逼退几步,可姜岁却扬起一个微笑,想着,能死在燕梵城手中也好。
她是灾星,杀她为民除害,他会不会更早修成正果?
可下一刻,燕梵城的手却急转而下,同时,姜岁的琵琶骨传来撕裂剧痛!
觉醒灵巫之力之人全靠琵琶骨处的一截灵骨修行,而如今,他竟然要把她的灵骨剥离出来!
姜岁痛到浑身血汗淋漓,望着他的眸光终于渐渐暗淡。
他到底有多厌她,厌恶到连死都不给她一个痛快?
却听他说:“这灵骨,是你欠白露的。”
“轰然”一下,姜岁只觉得诛心不过如此。
她为他的冷酷找了千万种理由,却从来没有想过,他是为了江白露。
好一个“欠”字!
因为江白露的一句谎言,他便要亲手来活剥了自己的灵骨给她!
姜岁再也忍不了泪,凄哀低喃:“原来圣僧不是没有心,而是……把心给了别人。”
她颤抖着抬起血淋淋的右臂,用最后的力气抓住他的衣袖,悲怨问:“既是如此,你当初又为何承诺我?”
“你说,你会护我,救我,渡我……和尚,出家人不是不打诳语吗?还是说,年头太久了,你都忘了?”
回应她的,是燕梵城越发冷酷的眉眼,越来越凌厉的掌风。
姜岁忍得咬烂了唇,却没再说一个“痛”字。
直到意识混沌,她才没忍住惨叫出声。
这日,凄厉的哀鸣响彻整个别馆。
……
灵骨剥离,姜岁被燕梵城直接弃在原地。
一个宫人实在不忍,才偷偷给她上了药。
三日后,她才醒来。
姜岁忍痛提了提手臂,被取走灵骨的右臂果然没有半点反应,她的右臂彻底废了。
她还没来得及哀伤,转瞬一阵啃噬的痛苦从心口蔓延,以此同时,每一根经脉似乎都有烈火在燎烧。
没有灵骨的压制,曼珠沙华之毒和噬心咒同时发作了!
不过一息,她的衣袍就被冷汗浸透。
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江白露一身华服,摇曳走进,眉角飞扬得意炫耀:“妹妹,我是来感谢你的,你那灵骨我用着甚好。”
心又被狠狠捅上一刀!
姜岁颤抖撑起身体,维持着最后的尊严,冷呵:“滚出去!”
江白露却走近,俯身恶毒说:“姜岁,满心期许却被心上人亲手掐灭的滋味,痛吗?”
姜岁艰难呼吸着,咬唇冷嗤:“是什么滋味,你自己尝尝不就明白了?”
江白露冷哼一声,突然出手拍上姜岁重伤未愈的琵琶骨!
瞬间,经脉中那股火烧灼痛奔涌!
姜岁本能伸手推开她,可她还没有碰到人,江白露反而猛然向后飞倒,还惊慌喊着:“妹妹,不要用黑巫术!”
姜岁刚一抬头,却被突然冲进来的燕梵城一衣袖甩飞!
狠狠砸落地面,伤口全部裂开,姜岁疼到整个人缩成一团,止不住颤栗。
她艰难抬眼,却见燕梵城将江白露护在怀里,小心翼翼替她疗伤。
他眉眼的温柔,是她做梦都想要的奢望。
姜岁只恨此刻,自己为什么不晕过去?
却听江白露说:“燕梵城,妹妹没有了灵骨,噬心咒发作想来极痛,她也是不得已才偷学黑巫禁术压制痛苦,你别怪她。”
姜岁抬眼,恰和燕梵城厌恶的视线对上。
只听他说:“这都是她该受的。”
周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空,姜岁支撑不住呕出一口血来。
燕梵城来到她身边。
姜岁却没有了解释的念头,只问:“燕梵城……是不是无论是非真假,只要江白露说的,你都会信?”
燕梵城居高临下的神态尽显冷酷,说:“偷习禁术,蓄意伤人,既然你死不悔改,和亲之前就在水牢里好好呆着。”
姜岁苦笑一声,她重伤不愈,失去灵骨成为废人,此刻进水牢……这和折磨死她有什么区别?
她可以为他去死,可是,她不愿死在江白露的算计里!
姜岁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突然起身冲向江白露,而刚跨出两步,背后果然传来燕梵城狠戾一击!
姜岁被硬生生击飞到了庭院,撞向那棵老梅树,白雪红痕,分不清是是血还是梅。
一击致命,燕梵城毫不留情。
姜岁痛到眼眸涣散,心里却再明白不过,和江白露相比,自己输得一败涂地。
她苦笑着闭上了眼。
终明白为何佛说:七苦之最谓之,属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