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熙熙攘攘一片,他们吵的连唾沫都喷到了对方脸上。傅靳息一手按着太阳穴,指节发白。他道:“别吵了。”一句话更胜过雷霆万钧,朝堂顿时一静,齐齐敛袖站在原地,南国的朝堂历来如此,两方各执一意见,有甚不和,先吵一架,再由君王定夺。傅帝冷笑:“先帝恶积祸盈,此火乃天罚。”他当然看得出来是有人纵火。可那又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对萧帝只是打断他的腿,囚禁他于长秋宫,已经是仁慈至极。纵使那个人的做法有罔顾王法的嫌疑,可是法不责众,下面的朝臣不知道有多少想一把火烧死萧帝,怎么,要把他们都杀了吗?
傅靳息一愣,随即第一个念头是答应她。
可随后,他想起她的父亲不过是个六品官员……
宴芜见他犹豫,一把将他推开,起身离开榻上,背对着他坐在梳妆台前。
傅靳息看着她,心下一痛,就仿佛看见了活着的宴芜。
一种似乎要将从前的种种一切都偿还给她的冲动破土而出。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梳妆镜里的傅靳息。
宴芜身后传来他淡淡的声音:“朕答应你,不过不是现在,在此之前,朕都不会勉强你。”
傅靳息安慰似的上前从后面揽着她:“朕知道你不喜欢宫里那么多人,若是有人惹了你,你告诉朕,朕替你处理,就像上次那个陈贵人一样,朕有的是办法让她销声匿迹的离开皇宫。”
直到他离开重华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瞬间勾起冷笑,只觉得可笑。
翌日。
是她的贵妃册封礼。
宫人端着制服鱼贯而入,一切繁琐的礼节,压的受完册封后的宴芜仿佛瘦了一圈。
在众人的艳羡眼神里,她身着贵妃制服缓缓转身,凤仪万千。
“良妃留下。”她轻声道。
良妃放慢脚步,走到了她面前,似乎想要祝贺她,宴芜了然,拿出了一张纸。
良妃在纸上写道:多谢。
这边,朝堂上。
傅靳息冷然坐在龙椅上,深邃的眸隐隐透着冰寒。
众人的争吵传入他的耳中。
“先帝的行宫被一把火给烧了,禁军进去的时候,他灰都扬没了!”
“死了就死了,他作恶多端,这是他应得的,怎么你还打算给他离碑吗?莫非你还想下辈子效忠他!”
“陛下,一次是偶然,两次必定是人为啊!”
殿下熙熙攘攘一片,他们吵的连唾沫都喷到了对方脸上。
傅靳息一手按着太阳穴,指节发白。
他道:“别吵了。”
一句话更胜过雷霆万钧,朝堂顿时一静,齐齐敛袖站在原地,南国的朝堂历来如此,两方各执一意见,有甚不和,先吵一架,再由君王定夺。
傅帝冷笑:“先帝恶积祸盈,此火乃天罚。”
他当然看得出来是有人纵火。
可那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对萧帝只是打断他的腿,囚禁他于长秋宫,已经是仁慈至极。
纵使那个人的做法有罔顾王法的嫌疑,可是法不责众,下面的朝臣不知道有多少想一把火烧死萧帝,怎么,要把他们都杀了吗?
以德抱怨,又何以报德。
须臾,傅靳息垂下眼眸,咀嚼着这几个字。
心里缓缓泛起密密麻麻的痛,他的宴芜……
他欠她的,是何其多,可两人彻底泾渭分明,天人两隔。
众臣只能拱手应是。
纵火的宴芜此刻可没有意识到危险悄悄来临过,又悄悄离去了,她拎出了一个宫女带到良妃面前,依稀叫人看得出她穿的是一身宫装。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是故意的……”蓬头垢面,被发丝遮挡的眼睛满是惊恐。
她捂着头,疯疯癫癫。
宴芜缓缓道:“这是我宫里的宫女,今早给本宫端进一碗掺了鹤顶红的汤药。”
可她鼻子灵,一闻便发现这不是太医给她开的风寒药。
她冷不丁道:“用刑后,她说是受你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