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水天抬起眸来,只见王宽接着说:“这匹马是南诏进献给我朝的贡马,你竟然敢说是疯马?!”南诏贡马?楼水天眉头一跳。邻国南诏,与芦州地界只隔着一片海。南诏擅征伐,多年来吞并了周边许多小国逐渐壮大,已经成为可以与中原媲美的大国。其觊觎中原土地已久,这些年来在边境多番挑衅。如今天子虽然崇尚以和为贵,但也不胜其扰,虽有出兵讨伐之意但又有所忌惮。而这时候南诏却突然进献贡马以表求和示好,虽说这很难让人信服他们是真心,但相安无事是最好的结果,于是天子也十分重视这次的邦交。
末了,她移开视线,落在江雨生身上,责怪之意明显。
她在芦州的行踪暴露,少不了江雨生的通风报信。
江雨生熟练地躲开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此时,长街尽头有一队官兵跑来,重重围住楼水天。
“县爷有令,传肇事者回衙问话!你这小子,跟我们走一趟!”
“肇事者?!”
楼水天不知道自己怎么反倒成为了肇事者。
“那战马不是你杀死的?”
“是我,但若不是它发疯,遇人踩人,遇物毁物,我杀它作甚?”
“这些话回去跟县爷说,我们也是听命行事!带走!”
江雨生才将要向前一步解释,便接收到望月楼上江静檀的眼神。他堪堪收了动作,静立在一旁,隐入人群。
楼水天深吸了一口气,也不再多做无用之功,束手被押走。
望着楼水天离去的背影,江静檀漆黑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内心泛起阵阵寒意。
她离去的整个过程,没有再朝自己看一眼。
江静檀禁不住翻涌而上的冷意,咳了几声,整个人越显羸弱。
“少盟主。”江雨生已经回到望月楼上,担心地上前扶住。
江静檀摆摆手,末了,轻声道:“阿生,你将才没拦住她。”
江雨生知道是制止疯马一事,他退后一步屈膝跪下,“请少盟主责罚!”
江静檀狠狠闭了眼,刚刚那惊险的一幕在自己脑中重映,拢在袖中的手指微微颤抖。
许久,他低低一笑,透着无力:“罢了,她岂是拦便能拦住的。”
“少盟主,贡马被杀死,他们不会罢休,十三她......”
“杀了就杀了,就当是我握着十三的手杀的。”
江雨生闻言,暗自心惊。
江静檀看着西市街上的一片狼藉,视线落在那被楼水天救起的小药童身上。
“把那药童带回去。”他淡淡吩咐,“还有,派几个人,护好十三的安全。”
“不能让她出一点事。”江静檀低声说。
县府衙门。
“就是你在集市上惹事的?”县令王宽皱着一张老脸,看着底下被押着的瘦弱小子。
这看起来细胳膊细腿儿弱不禁风的,能杀死一匹高七尺、长八尺有奇的战马?他开始发愁要怎么跟上面的人交待。
楼水天把街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垂眸,作恭敬状:“草民不过是制止疯马伤人,望大人查明事实,还草民清白。”
王宽一拍惊堂木,怒喝:“大胆!”
楼水天抬起眸来,只见王宽接着说:“这匹马是南诏进献给我朝的贡马,你竟然敢说是疯马?!”
南诏贡马?
楼水天眉头一跳。
邻国南诏,与芦州地界只隔着一片海。南诏擅征伐,多年来吞并了周边许多小国逐渐壮大,已经成为可以与中原媲美的大国。其觊觎中原土地已久,这些年来在边境多番挑衅。如今天子虽然崇尚以和为贵,但也不胜其扰,虽有出兵讨伐之意但又有所忌惮。
而这时候南诏却突然进献贡马以表求和示好,虽说这很难让人信服他们是真心,但相安无事是最好的结果,于是天子也十分重视这次的邦交。
而无论南诏有何目的,如今贡马死于楼水天之手,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一旦南诏以此发难,别说楼水天的小命保不住,两国的邦交也将作废,道义上中原也处于弱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