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中总算传出了除去哭泣以外的声音,顾临安的泪水滴落在江意染的肩头,烫得她微微一颤。良久,她才缓慢地回过神。“我不是死了么?”“是顾世子用自己的心头血,喂养了你整整七天,才将姑娘救活过来,”一旁的老道士捋着胡须道,“如今江姑娘已无大碍。”“道长,”顾临安的语气带着点谴责意味,“您不必再说了。”江意染心头一震,灯重新被点燃,她看见顾临安胸前缠着的布条,有些苦涩。“你何必……”
地窖中除去光线稀薄,却不显得肮脏,琉璃灯散发着五彩的华光,男人轻轻地剪掉了蜡烛的芯子,令它熄灭下去。
于是又归于一室黑暗。
“已经是第七日了,”他低声道,语气难免有些焦灼,“怎的还不醒?”
“顾公子莫要着急,”年迈的声音缓缓地说,“想来就是这两日了。”
他脸色苍白,手腕上一道长长的印子,正是刚刚放过血的证据。
面前的棺椁中,女人神色恬静,宛若熟睡,胸腹间的刀剑伤痕已然无影无踪,看上去毫发无伤。
“意染,”顾临安的声音很低,他的手指拂过她脸颊柔软的、带有暖意的肌肤,才确认面前的人不是一具尸体,有些疲惫地说,“快醒过来吧。”
话音未落,女人的眼睫微微一颤,睁开了眼。
她似是没能适应这里的黑暗,沉默了好一阵,直到顾临安发着抖的声音传来,才茫然地看过去。
“临安?”她低声道,“我怎么在这儿……你、你别哭啊,怎么了?”
“意染,意染……”
地窖中总算传出了除去哭泣以外的声音,顾临安的泪水滴落在江意染的肩头,烫得她微微一颤。
良久,她才缓慢地回过神。
“我不是死了么?”
“是顾世子用自己的心头血,喂养了你整整七天,才将姑娘救活过来,”一旁的老道士捋着胡须道,“如今江姑娘已无大碍。”
“道长,”顾临安的语气带着点谴责意味,“您不必再说了。”
江意染心头一震,灯重新被点燃,她看见顾临安胸前缠着的布条,有些苦涩。
“你何必……”
“我愿意的,”顾临安披好衣服,遮挡住那个伤口,他的眼里还蓄着泪水,却笑着说,“意染,我是愿意的。”
因为我爱你。
最后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看着江意染那愧疚又心疼的神色,顾临安心中却满是温柔。
顾临安从来不多管闲事。
但那天他在寻找江意染的途中看到了一具丢在草堆上的尸体,心中忽地一动,这鬼使神差般的想法中,他派下属去找个草席把人裹起来埋葬下地。
可那身形他却越看越熟悉。
顾临安的手发着抖,扯下她的面罩,映入眼帘的是气息全无、青白交加的一张熟悉的脸。
那一瞬间,他连说话的能力都没有了。
幸好、幸好,他还有救她的机会。
江意染在听完后,也微微感叹,当真是天命所为,否则怎么会那么巧,让顾临安刚好把她捡回来。
“意染,”顾临安握住她的肩头,认真地说,“接下来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拦你分毫。”
“但是你要答应我,珍惜自己的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