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着椅子另一边的扶手,和陆铭远隔了老远,被男人不动声色地扯近,低声道:“你有必要这样吗?过来点。”许祎澜翻了个白眼,“你管我,我想怎么坐就怎么坐。”“哼,出去不务正业时挺潇洒,让你来说点正事磨磨蹭蹭。”“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务正业了?”“你!”程氏抬起头瞟了拉拉扯扯的两人一眼,“吵什么,安静些。方才我对到哪儿了?”叶管事继续和她对礼单,许祎澜不知他们在做什么,小声问了句,“到底来干嘛的?”陆铭远趁机凑近她耳边,“五日后圣上寿辰。”
许祎澜吓得浑身都在抖,薄祁然在衣袖下握住她的手。
“不用慌,正常下车。”
两辆马车同时停在陆府门口,薄祁然先下去,随后让许祎澜扶着他的手走了下来。
陆铭远黑沉着脸,“你们,做什么去了?”
“本王同妹妹吃个饭,也要和你汇报吗?”
许祎澜对他如此淡定,还反客为主咄咄逼人的演技叹为观止。
她点点头,“我去新铺子上看看,正巧遇到了昭哥哥,就吃了个便饭。”
“昭哥哥?”
他们的关系何时如此亲近了?他记得只有晋王的妹妹瑜阳公主爱这么叫,连喊他也是叫的铭远哥哥,而不是姐夫。
许祎澜轻咳一声,“不一直这么叫的吗?”
她本想叫宣王殿下,但是又觉得喊得这么生分还一同吃饭岂不是更加欲盖弥彰,让人怀疑,还不如直接亲热点。
薄祁然被她这一声昭哥哥喊得十分顺意,轻拍了拍她的背。
“好了,回去吧,有空我们改日再叙。”
还要再叙?!陆铭远盯着他的手,心里腾起无名火。
许祎澜和薄祁然挥手道别,目送他上车远去。
陆铭远眯着眼,侧头看她,语气不善。
“风寒好了?能出门瞎晃悠了?”
许祎澜没理他,径直跨过门槛朝里走,被一把拉住手腕。
“干什么!放开!”
“干什么?我还没问你呢,为什么穿男装?到底去做什么了?”
许祎澜气极反笑,“你管得着吗你?我去查铺子穿男装方便行事,有什么稀奇的?大惊小怪。”
陆铭远跟在她身后不依不饶,“你那绸缎庄开不下去索性就关了,整日往外跑,像什么样子。”
“你说得轻巧,我的嫁妆铺子全给婆婆管着,我还不能自力更生吗?”
“缺钱?陆府少你月钱了?”
“钱都投去新铺子了,我当然没钱了啊!不和你掰扯,别跟着我!”
许祎澜大步流星地回了漱玉轩,芷瑶已经先行回来了,看到公主生气的样子,知道可能又是和姑爷吵架了。
她正要安慰两句,却见许祎澜反手就关上了门,背靠在门上喘气。
“吓死我了!”
她的手现在都还在抖,还好自己镇定,演技过硬,把陆铭远糊弄了过去。
以后还是要万分小心,在合离之前,不能露出马脚。
换了衣衫,她刚想歇一会儿,陆铭远的小厮就过来传话,说去主厅有事相商,许祎澜肩胛还疼着,只能咽了一枚止痛丹,才强撑着又跟去了。
程氏坐在主座上,叶管事正拿着一张礼品清单和她低头商量着,堂中摆着不少玉器古玩字画之类的,库房的下人还在陆续往里面搬。
陆铭远见她来了,示意她坐到自己身侧,许祎澜碍着外人在不能发火,只好坐了过去。
她靠着椅子另一边的扶手,和陆铭远隔了老远,被男人不动声色地扯近,低声道:
“你有必要这样吗?过来点。”
许祎澜翻了个白眼,“你管我,我想怎么坐就怎么坐。”
“哼,出去不务正业时挺潇洒,让你来说点正事磨磨蹭蹭。”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不务正业了?”
“你!”
程氏抬起头瞟了拉拉扯扯的两人一眼,“吵什么,安静些。方才我对到哪儿了?”
叶管事继续和她对礼单,许祎澜不知他们在做什么,小声问了句,“到底来干嘛的?”
陆铭远趁机凑近她耳边,“五日后圣上寿辰。”
他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不会,忘了吧?”
许祎澜揉了揉眉心,她当然忘了,前世这时候她已经在水月庵吃斋念佛了。
原来是在挑选给父皇的生辰礼物,这只是以陆府的名义送的,她自己也还要再准备一份。
清理完了待挑选的礼品,程氏和陆铭远商量了一会儿,最终选定了一件。又让许祎澜从中也挑一挑,她眼珠一转。
“我记得我那古玩店里还有好些珍品,我明日自己去挑吧。”
程氏眼神微微一闪,“你不是感了风寒?在府里养着吧。我让叶管事明日给你选几件搬回来,你看着挑挑。”
许祎澜蹙了蹙眉,程氏今日怎的这么好心了?但她顾及着身上的伤,又答应了薄祁然不乱跑的,只能如此了。
回去的时候,陆铭远破天荒地,送她回了漱玉轩。
“你吃错药了?跟着我干嘛?”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你才是狗!”
陆铭远把一个盒子扔在地上转身就走,许祎澜莫名其妙,“中邪了吗?”
她捡起来打开一看,是十万两银票。
?
看来真的中邪了,他给她银票干什么?难道是因为在门口吵架的那一番?不要白不要,她抬了多少嫁妆进来,这点算什么,她该得的。
但她回去以后还是把银票收了起来,并没有打算用,况且现在也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欠薄祁然的钱,玉锦苑很快就能赚回来。
可是晚膳的时候,陆铭远又出现在了漱玉轩,她怒了。
“你怎么阴魂不散的?”
男人在桌边坐定,“给你的钱,你留着用,不够了我再让人送过来。”
“你来就是说这个的?钱我收了,你走吧。”
“你这什么态度?”
许祎澜冷笑一声,“想要娇娇美人哄你?抱歉,我不会。”
陆铭远扯着她的胳膊,把她拽得差点栽倒。
“哄你昭哥哥的时候呢?也不会吗?”
“你在说什么鬼话?他是我哥!”
“又不是亲哥!以后少和他来往。”
许祎澜想甩开他的手,却被钳得更紧,拉扯间陆铭远把人扛起来丢到床上,上手扯衣服。
“还来是吧!”
许祎澜不停地挣扎,惹怒了男人,手腕被绑在床柱两边,不顾她的哭喊,陆铭远撕开了她的领口。
肩头缠着的绷带沁出了血,殷红的花开在肩头,他瞬间一个激灵。
“你受伤了?”
原来那天脸色惨白的样子是因为失血过多?她在宫里受的伤?居然瞒着他到现在。
许祎澜眼角通红,泪流满面,喘着粗气,“滚。不用你管。”
陆铭远晃了晃头,把体内那股情欲压下去,怔愣了片刻,替她解开了绳子。
许祎澜捂着胸口瑟缩到床角,满眼都是恨。
“怎么弄的?”
“我说了,不用,你管。”
许祎澜咬牙切齿的冷漠,仿佛一把钝锤,击在他心脏。
陆铭远低头看了半晌地面,起身离去。
一直到进宫前,都没有再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