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郝心晴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她不能带着容易突然出现在三人的面前。“哎呦,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容易,我得去趟洗手间。”虽然理由奇怪了点,但总比一会儿在茶楼上遇到三个人来得强。“肚子不舒服,那你先去洗手间,我在楼上等你,楼上有雅间的。”容易似乎坚持晚上要吃茶点。这下光肚子不舒服,恐怕解决不了问题。“哎,应该是我这两天吃茶点吃到拉肚子。看到茶楼两个字,闻到茶点的味道,有点条件反射吧。”
“来合适的地方穿合适的衣服……你闭眼睛做什么?” 等郝心晴再次睁开眼睛,发现容易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他身上已经换了件深色夹克。 “你刚才想什么呢?”容易的眼神里满是宠溺,他伸手捏了捏郝心晴的脸颊。 虽是捏,力道却轻得像是微风抚柳。郝心晴彻底沦陷了,脸颊顿时像是烧红了的烙铁。 “我捏疼你了吗?”容易直勾勾地盯着郝心晴的脸由白变红。 “没有,可能是车里太热了。” 郝心晴已经无法直视容易的脸,她把脸转向车前。 “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容易哪里那么容易放过她。 “什么事情?” “调皮,还在装傻。做我女朋友的事情。” “我……”郝心晴很想说愿意,但是旁边的这个男人当初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追他的女孩子肯定很多吧? “我这几天没空考虑这件事。”郝心晴也听过办公室恋情的忌讳。她想起了昨天晚上做的梦,像是一个不祥的预言。 “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你知道吗?菲利总的太太以前就是她的下属。如果我们是两情相悦,何必管别人的眼光呢?” 菲利总的太太? 容易这是在暗示什么? 暗示她以后可能成为她的太太? 郝心晴的心房被这个类比巧然打开。 “没有关系,如果你不能接受成为我的女朋友,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容易已经带着郝心晴走到负一楼的电梯口。 商场不是一般的热闹,电梯口的人不是一般的多。 等电梯到了负一楼,涌进轿厢的人群将郝心晴和容易冲散到两边。 “我不是那个意思。”郝心晴隔着一两个路人朝容易说。 “也就是说你同意了?”容易朝郝心晴这边走了几步路,牵起她的手。 郝心晴不抗拒容易的牵手,容易脸上终于舒坦开来。 “忠记茶楼?” 只是郝心晴没想到容易带着她到了忠记茶楼。 她脸色顿时苍白。她没有忘记,晚上,陆美华、陆却锌和梁佳明要在忠记茶楼吃饭。 现在正好是晚上七点半,也就是说很有可能,那三人已经在楼上吃饭了。 如果容易这样牵着自己的手,到了楼上,不是摆明在向他们宣示:他是她的男朋友。 不…
“来合适的地方穿合适的衣服……你闭眼睛做什么?”
等郝心晴再次睁开眼睛,发现容易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他身上已经换了件深色夹克。
“你刚才想什么呢?”容易的眼神里满是宠溺,他伸手捏了捏郝心晴的脸颊。
虽是捏,力道却轻得像是微风抚柳。郝心晴彻底沦陷了,脸颊顿时像是烧红了的烙铁。
“我捏疼你了吗?”容易直勾勾地盯着郝心晴的脸由白变红。
“没有,可能是车里太热了。”
郝心晴已经无法直视容易的脸,她把脸转向车前。
“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容易哪里那么容易放过她。
“什么事情?”
“调皮,还在装傻。做我女朋友的事情。”
“我……”郝心晴很想说愿意,但是旁边的这个男人当初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追他的女孩子肯定很多吧?
“我这几天没空考虑这件事。”郝心晴也听过办公室恋情的忌讳。她想起了昨天晚上做的梦,像是一个不祥的预言。
“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你知道吗?菲利总的太太以前就是她的下属。如果我们是两情相悦,何必管别人的眼光呢?”
菲利总的太太?
容易这是在暗示什么?
暗示她以后可能成为她的太太?
郝心晴的心房被这个类比巧然打开。
“没有关系,如果你不能接受成为我的女朋友,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容易已经带着郝心晴走到负一楼的电梯口。
商场不是一般的热闹,电梯口的人不是一般的多。
等电梯到了负一楼,涌进轿厢的人群将郝心晴和容易冲散到两边。
“我不是那个意思。”郝心晴隔着一两个路人朝容易说。
“也就是说你同意了?”容易朝郝心晴这边走了几步路,牵起她的手。
郝心晴不抗拒容易的牵手,容易脸上终于舒坦开来。
“忠记茶楼?”
只是郝心晴没想到容易带着她到了忠记茶楼。
她脸色顿时苍白。她没有忘记,晚上,陆美华、陆却锌和梁佳明要在忠记茶楼吃饭。
现在正好是晚上七点半,也就是说很有可能,那三人已经在楼上吃饭了。
如果容易这样牵着自己的手,到了楼上,不是摆明在向他们宣示:他是她的男朋友。
不是变相等于见家长?
她郝心晴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她不能带着容易突然出现在三人的面前。
“哎呦,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容易,我得去趟洗手间。”虽然理由奇怪了点,但总比一会儿在茶楼上遇到三个人来得强。
“肚子不舒服,那你先去洗手间,我在楼上等你,楼上有雅间的。”
容易似乎坚持晚上要吃茶点。
这下光肚子不舒服,恐怕解决不了问题。
“哎,应该是我这两天吃茶点吃到拉肚子。看到茶楼两个字,闻到茶点的味道,有点条件反射吧。”
“我刚才在公司提茶点,你没有反对,我还以为你想吃。没关系,如果不想吃茶点,我请你吃越南菜。”
容易体贴地为郝心晴考虑。
“妹妹,你怎么会在这儿?”陆却锌从左边走了过来,他用一种看稀罕的眼光,看着自家的妹妹。
不远处站着五官凝作一团的陆美华,和五官大张大开的梁佳明。
郝心晴立马松开容易的手。
可一切早已被三人看在眼里。
陆美华早就远远地看到郝心晴牵着容易的手,又在那儿捂肚子。
“你是我女儿的男朋友?你们谈了多久?”陆美华咄咄逼人。
“妈,你别这么紧张,我刚答应做他的女朋友。我们今天才成为男女朋友。”
“是吗?”陆美华看了一眼郝心晴,凌厉的目光直冲容易。
“那你刚才捂肚子是怎么回事?该不会已经暗度陈仓?”
“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伯母好,我叫容易。事情确实不是您想的那样。刚才,心晴说她这几天吃多了茶点,肚子不舒服。”
虽然感觉到眼前这个女人语气不善,容易并没有退缩,而是保持一贯的风度。
“是吗?”陆美华再次看向郝心晴。
她的眼睛好像在说:你这几天除了午餐没和我们吃,其他餐都和我们吃,你什么时候吃的茶点,午餐的时候?
“站在这边干什么,我们上楼谈吧?”梁佳明看热闹不嫌事大。
“我肚子不舒服,我和容易先走了,你们吃。”
郝心晴只想着此地不宜久留,她挽起容易得胳膊就要往商场走。
“肚子怎么个不舒服法?这茶楼肯定有洗手间的。”陆美华说。
她给陆却锌指了指站位:“赶快拦住你妹妹,你妹妹到时候被人拐了,看你怎么哭?!”
陆却锌一听到自己的妹妹要被人拐走了,立马跑到郝心晴和容易的前面,张开双手拦着他们。
郝心晴没想到陆美华见到她谈男朋友是这样的反应。
她哭笑不得,自己的事业刚刚起步,感情却是一路到黑。
“没事,既然伯母想了解我们恋爱的情况,那我们上楼和伯母开诚布公……”容易一如既往地柔和,他把手掌轻轻地搭在郝心晴的手掌上,以示安慰。
郝心晴略为惊讶地看了容易一眼。
眼前这个男人情绪如此稳定,和一点就着的陆美华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可能一直成长在情绪稳定的家庭里吧?
不像她,从小耳濡目染陆美华的间歇发作,前一秒还是笑意盈盈,后一秒却是雷霆大作,抱怨这辈子造的什么孽,遇到的这些破事。
等 5 人在八仙桌旁坐稳,忠叔拿来了菜谱。
忠叔一看到梁佳明,眉毛都笑开了。
再看容易,也热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好一阵子没来了,今天刮的东风把你刮来了。”
原来容易之前是忠记茶楼的老顾客。
这广市看着这么大,人的江湖却是那么小。
“忠叔,工作上忙,最近得了空。”
“心晴,你也过来了,怎么佳慧没有过来?”忠叔看着郝心晴,余光却落在陆美华身上。
“佳慧去港市实习了。”梁佳明说。
“那得有相当一段时间看不到她了。”忠叔表情略有失落。
不过,他很快直指心中的疑问:“这位是谁?看着面善。”
“她是我妈,带着我哥,也就是他,陆却锌,来广市投奔我。”
陆美华不认识忠叔,所以当郝心晴介绍她的时候,她挺着腰板,生怕在外人眼里没了风度。
“难得今天这么多熟人过来,忠叔要给你们展现最好的手艺。你们先点餐。”
忠叔看了一眼四周,随后压低身子和声音说:“给你们打 7 折……”
说完,他像一个大孩子一样双手合搓,兴奋地往后厨走去。
“事先说明,我只请陆姨和陆哥吃饭。你们两位自便,毕竟我们只是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而已。”
梁佳明说完,在点菜单上写上桌位,还在桌位后面写了个杠号“1”,在人数上面一栏填了“3”。
郝心晴白了他一眼,说:“我知道港市人吃饭喜欢 AA,没想到你也喜欢。本来也没有打算让你请,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
好在梁佳明坐在陆美华和陆却锌之间,否则郝心晴的阴阳怪气得溅到梁佳明的身上。
“小哥,别写了,这顿我请。”容易边用开水烫大家的餐盘,边说。
“你这个人怪大方的。”梁佳明嬉笑。
“你叫容易是吗?我们今天第一次见面,所以这顿饭我们还是各吃各的。我陆美华最不喜欢欠人情。”陆美华开了口。
“我陆美华最不喜欢欠人情……”这句话在郝心晴听来,尤其刺耳。
在陆美华的人生字典里面,根本没有“欠人情”三个字,今天这是铁树开花,难得一见。
“阿姨,真的没关系,不过是一顿饭而已,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容易说完,拿眼睛瞟梁佳明,一切开始变得有意思。
“对你来说没什么,但是对我们一家来说,意义重大。先介绍一下你自己吧……”
陆美华从口袋里掏出一副老花镜,一本正经地说。
郝心晴不知道什么时候,陆美华开始戴老花镜。
她自小记忆中的陆美华,是那个近视宁愿眯着眼睛,也不愿意戴眼镜的人。
她也听过一种说法,说年轻近视的人,年老的时候,正负相抵,就不用戴老花镜了。
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当然,陆美华的老花镜不是一般的老花镜。
镜框的上半部分镶着一圈的仿钻,就像在说:“我不是一般的老花镜。”
人如其镜,陆美华也经常说:“我不是一般的女人。”
“阿姨,我知道您的顾虑。家庭情况迟早要介绍的,我呢,籍贯、出生、成长都在江市。和心晴是校友,不过我们在学校没有谈过恋爱。我的父母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我呢,留过学,在外国工作过,现在是广市一家金融公司的管理干部。”
“小子,够坦诚。只是,你了解心晴的情况吗?你和她谈恋爱是抱着结婚的目的吗?”陆美华的眼神有股来自鹰隼的锋利。
“我一直觉得感情是两情相悦的结果,爱情是纯洁高尚,不问来路的。所以,即使心晴没和我说家里的情况,我也无所谓。毕竟我先喜欢的是她的这个人……”
“好一个不问来路,是不是也不问去路?”陆美华犀利地指出。
“妈……”郝心晴着急。
“阿姨,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谈恋爱都是抱着结婚的态度。”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心晴,我问你,你喜欢她什么?”
“喜欢她清纯、明理,有思想,情绪稳定。”
“情绪稳定?”陆美华像听到今年最好笑的笑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看,你啊,是被她的这张脸迷惑了吧?以我和她相处二十几年的经验来说,她的情绪不算特别稳定。”
“阿姨,您听过性格互补吗?如果两个情绪不稳定的人在一起是场灾难,两个情绪稳定的人在一起平淡无味,那么一个情绪稳定和一个情绪不稳定的人在一起,则是互为有无。”
容易边说边看了郝心晴,他的眼睛里饱含着深情之光。
“你小子嘴皮子倒是很溜,那我告诉你,她的母亲我呢,结过两次婚。她,有一个继哥,天生不足。”陆美华在头顶上画了个圈。
“忘了告诉你,她的这个继哥就是站在你面前的陆却锌。”
陆美华的话在郝心晴的心里掀起一场冲击波。
她没想到陆美华会在容易面前自报家底。
她本来想和容易多相处一段时间,再告诉他家里的情况。
如今,眼前的场景已经失控。
不过,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想看看,容易是否能接受她的一切,包括她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