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没事吧,要不我给你叫120?”“不用了,晴妹,我能行,你还是赶快回来吧。可能是缺氧了,要不你捎个糖水回来,我要芋泥圆子,喝了它应该会好些。”陆美华在电话那头兜住即将落下的口水,尽量保持声音虚弱。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芋泥圆子?郝心晴觉得可疑。陆美华自觉再多说下去,郝心晴肯定会发现破绽,她立马将电话挂断,又蛇形到厨房检查。确定厨房的煤气没有泄漏,她又回到床上。“好在却锌睡得早,不然也得嚷嚷着要吃糖水。”
她极目分辨,发现那人的耳垂和似卷非卷的头发,都和赵元畅长得一模一样。 加上他喝饮料的动作,郝心晴百分之百肯定那个男人就是赵元畅。 她没想到在冷门影院碰到前任的概率,竟然大于碰到同事的概率。 赵元畅也会喜欢看《悬崖上的金鱼公主》? 她记得当初在图书馆拉着他看的时候,他那一脸不屑的表情。 大概自己的爱好,变成了他了解女人的捷径。 她能想象出,她喜欢看的书和见解,都被他融为钓鱼的伪装。 他在女人面前的侃侃而谈,说他喜欢看《悬崖上的金鱼公主》 ,其实都是窃取了她的成果。 想到这些,郝心晴兴趣索然,她只想赶紧看完电影赶紧离场,或者是找一个借口中途离开。 之前情伤未愈,她想象了一百种和赵元畅重逢的场景,可是这些场景一次都没有发生。 等她情伤痊愈,不再想象和赵元畅重逢的场景,赵元畅却送上门来。 “冷不冷啊……”容易贴心地为郝心晴盖上单人毛毯。 他全程握着她的手,好像害怕她突然离去似的。 郝心晴天生汗手,被容易这么一握,手心的汗和南风天的墙壁一样,流个不停。 如果赵元畅发现了自己和容易,会是什么表现? 装作不认识自己? 两人的分手过程不算友好,说不定赵元畅还要冷嘲热讽自己和容易。 想到这些,郝心晴坐立难安。 和现任约会,却不小心碰到前任,这是一个让任何人都头疼的终极考验吧? “你有心事?”容易发现了她的走神。 “我想起我妈在厨房炖的那锅老火靓汤,早上出门的时候好像没有关,不会煤气泄漏吧?” 郝心晴忧心忡忡。她找了一个生活化的理由。 “不会吧?”容易立马跟着担心,毕竟看电影是小事,煤气泄漏可是大事。 “我刚才打我妈和哥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不知道今天晚上他们又去哪里了。” 说出一个谎话,就马上要说出第二个谎话圆第一个谎言。 恶意的谎言郝心晴基本不说,但善意的谎言,她比谁都会说。 “家里的事情再小也是大事,我跟你回家看看。”容易开始收拾东西。 万万没想到的是,赵元畅在这个时候转过头来,看向他…
她极目分辨,发现那人的耳垂和似卷非卷的头发,都和赵元畅长得一模一样。
加上他喝饮料的动作,郝心晴百分之百肯定那个男人就是赵元畅。
她没想到在冷门影院碰到前任的概率,竟然大于碰到同事的概率。
赵元畅也会喜欢看《悬崖上的金鱼公主》?
她记得当初在图书馆拉着他看的时候,他那一脸不屑的表情。
大概自己的爱好,变成了他了解女人的捷径。
她能想象出,她喜欢看的书和见解,都被他融为钓鱼的伪装。
他在女人面前的侃侃而谈,说他喜欢看《悬崖上的金鱼公主》 ,其实都是窃取了她的成果。
想到这些,郝心晴兴趣索然,她只想赶紧看完电影赶紧离场,或者是找一个借口中途离开。
之前情伤未愈,她想象了一百种和赵元畅重逢的场景,可是这些场景一次都没有发生。
等她情伤痊愈,不再想象和赵元畅重逢的场景,赵元畅却送上门来。
“冷不冷啊……”容易贴心地为郝心晴盖上单人毛毯。
他全程握着她的手,好像害怕她突然离去似的。
郝心晴天生汗手,被容易这么一握,手心的汗和南风天的墙壁一样,流个不停。
如果赵元畅发现了自己和容易,会是什么表现?
装作不认识自己?
两人的分手过程不算友好,说不定赵元畅还要冷嘲热讽自己和容易。
想到这些,郝心晴坐立难安。
和现任约会,却不小心碰到前任,这是一个让任何人都头疼的终极考验吧?
“你有心事?”容易发现了她的走神。
“我想起我妈在厨房炖的那锅老火靓汤,早上出门的时候好像没有关,不会煤气泄漏吧?”
郝心晴忧心忡忡。她找了一个生活化的理由。
“不会吧?”容易立马跟着担心,毕竟看电影是小事,煤气泄漏可是大事。
“我刚才打我妈和哥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不知道今天晚上他们又去哪里了。”
说出一个谎话,就马上要说出第二个谎话圆第一个谎言。
恶意的谎言郝心晴基本不说,但善意的谎言,她比谁都会说。
“家里的事情再小也是大事,我跟你回家看看。”容易开始收拾东西。
万万没想到的是,赵元畅在这个时候转过头来,看向他们,大概是他们发出的声音影响到他。
当他的目光落在郝心晴的身上,动作突然停滞了。不过他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太久,仅仅在郝心晴的面庞上犹豫了大约两秒钟,便迅速移开,像是怕被什么牵扯住一般。
郝心晴能感觉到,赵元畅的眼神中透露出的那份惊讶。他绝对认出了她,但是他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
“走吧……”在郝心晴心底雷一阵雨一阵的时候,容易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这下再也不见了,郝心晴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等出了电影厅重见明亮灯光的时候,容易发现郝心晴不像刚才一样心不在焉。
“怎么,又不着急了?”容易的目光像天上独美的星星,神秘不可捉摸。
“急,怎么不急,我再打我妈的电话试试……”
郝心晴掏出手机,给陆美华打去电话,她的语气重回刚才的焦急。
“妈,你们在哪呢?家里的煤气炉早上是不是忘关了?你们一会儿回家一定记得不要开灯,先开窗通风,然后把煤气阀关了。”
郝心晴一改之前对陆美华的语带不烦。
陆美华被郝心晴关切的语气感染了,她本来在翻《周易》等和算卦有关的书。
如果不是为了包装得更专业点,她才懒得理书本,也不想书本来理她。
“煤气炉没有关?咩呀……”
陆美华不明白郝心晴在演什么,以前对她爱理不理,怎么今天突然如此关心。
她明明早上关了煤气炉的,既然女儿难得关心她,那她索性顺着女儿的话往下说。
“哎呦,女儿,你不说我还不晓得,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有点呼吸困难,该不会是煤气中毒了吧?”
郝心晴没想到谶语成真,随口诹出的借口成了事实,惊慌像乌鸦的尾翼,掠过她白里透红的脸颊。
“妈,没事吧,要不我给你叫 120?”
“不用了,晴妹,我能行,你还是赶快回来吧。可能是缺氧了,要不你捎个糖水回来,我要芋泥圆子,喝了它应该会好些。”
陆美华在电话那头兜住即将落下的口水,尽量保持声音虚弱。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芋泥圆子?郝心晴觉得可疑。
陆美华自觉再多说下去,郝心晴肯定会发现破绽,她立马将电话挂断,又蛇形到厨房检查。
确定厨房的煤气没有泄漏,她又回到床上。
“好在却锌睡得早,不然也得嚷嚷着要吃糖水。”
陆美华望向门口,虽然以她的角度,根本不能看见陆却锌的房门。
但她能听到从房间里传来的均匀呼吸声,这就够了。
“你妈还好吗?”容易看着郝心晴脸上晴一阵阴一阵,不明所以。他的肩膀上还挎着她的包。
“不好意思,让你帮我挎包……”郝心晴向容易伸了伸手,想要挎回自己的包。
“这有什么,男朋友帮女朋友挎包不是天经地义。”容易把手搭在肩膀上,护住包,不让心晴背去。
“好一个天经地义,这波狗粮吃得我们猝不及防。”
梁佳明带着梁佳杰出现在郝心晴和容易面前,梁佳明脚上依旧是那双兰花拖鞋,只不过换了种颜色。
在电影院同时遇到前男友还有二房东,是什么概率?
郝心晴自嘲了一番,她把梁佳明拉到一边,悄声说:“我有权怀疑你是不是在我的包里装了 GPS。”
“我有那么无聊吗?要不是臭小子嚷着要看《悬崖上的波妞》,我至于碰到你吗?”
“那么多电影院不去,为什么偏偏来这一家?这一家离你住的粤地风华可不近。”
“谁让我是 这里的超级 VIP,没有我来看,电影院真的会倒。”梁佳明的眉毛忽上忽下,莫名有一种卓别林的喜感。
“信了你的邪,我看你很快会成为地球的超级 VIP,如果地球没有你呢,真的不会转。”郝心晴反讽。
“借你吉言。我呢,我得好心告诉你一件事,我好像在电影院看到了赵元畅。”
“赵元畅?”郝心晴揣着明白装糊涂,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在梧桐街派出所的那个下午。
梁佳明总能精准地点到她的穴,让她动弹不得。
“没看到,没看到就算了,我刚才还在担心说出他的名字,会影响你的心情呢。”
“你现在已经成功影响到我的心情了。”郝心晴装模作样地说道。
她一边说,一边偷瞄了容易一眼。
好在有人给容易打了电话,所以容易根本没有关注他们两个在说些什么。
容易的脸色看着不大好,郝心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心晴,菲总有事叫我回公司,我恐怕不能跟你一起回家看阿姨了。要不……你先跟着梁佳明的车回去。”容易在“梁佳明”的发音上咬了一下嘴唇。
“一会儿记得微信上给我报个平安……”走之前,容易不忘嘱咐郝心晴。
“说得倒是比唱得好听。都说金融圈的男人擅长养鱼,你确定他真的是回去加班?”
梁佳明在容易走远之后,不痛不痒地说。
郝心晴本来没往多的地方想,梁佳明这么一说,她心生疑窦。
“梁佳明,你是不是觉得除你之外的都是渣男?上次不幸被你说中,赵元畅是个渣男。难道这次还能被你说中?”
“我们拭目以待吧,我敢说如果你们的工作出了差错,容易一定会把你推出去送死……”
“切,还我们工作……你知道我在哪里工作吗?”
“如果我没猜错,你在磐蒲基金公司上班。”梁佳明笑着看向郝心晴,一字一句慢慢说道。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朋友买过你们公司的产品,在你们公司的网站,他看到过容易的相片和简介。”
“你朋友还真是什么都告诉你。”郝心晴依旧觉得古怪,梁佳明口中的“朋友”未免也太信任他了吧?
“心晴姐姐,你为什么拍脑袋呢?是觉得今天晚上的电影不合口味吗?想看什么电影可以跟佳明说……”
佳杰越说越来劲,梁佳明赶紧扯住他的手。
姐姐?听到这个词,郝心晴并没有觉得奇怪,她反而觉得佳杰这孩子早熟,懂得用“姐姐”替换“阿姨”,来讨她们这些年轻女孩子的欢心。
但是听到他直呼梁佳明“佳明”,她觉得这孩子未免有些人小鬼大,往重了说就是没大没小。
毕竟梁佳明是他的爸爸,怎么可以直呼自己爸爸的名字呢?
“你爸爸还能决定电影院放什么电影吗?”她开了个玩笑。
“那当然,他是……”
“你这孩子是不是奇幻电影看多了,净说些胡话。你不是想买变形金刚吗?来,跟我来。”梁佳明瞬时多了些光怪陆离的颜色。
还没等梁佳杰继续发挥,他已经带着他迈出了五米开外。
“真是一对奇怪的父子。”郝心晴在心里嘀咕。
她看着电影院大厅里暗调时髦的装饰,驻足了一两分钟,膀胱突然有了意见。
她赶紧搜罗了一下包包,最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纸巾。她松了一口气,心中暗自庆幸,幸好平时有随身携带纸巾的习惯,否则情况将变得非常棘手。她握紧纸巾,加快了步伐,向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你这小子,不要在外人面前提及我能决定电影院放什么电影。而且记住,在外人面前要叫我爸爸。”
“可你不是我的爸爸……”梁佳杰低声说。
“我不是你的爸爸,你还让我帮你开家长会?”
“大佬,你已经到了适婚年纪,该结婚了。我看那个心晴姐姐不错,人美心善。我担心我这样一直叫你爸爸,你会娶不到老婆。我不忍心看你打一辈子光棍……”
梁佳杰说着说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认真算的话,心晴和他同辈,他叫姐姐本在情理之中。
“这孩子,瞎操心大人的事干嘛?那个心晴妹妹人是长得美,心善不心善就不知道了。”梁佳明掏出纸巾给梁佳杰擦将出未出的眼泪。
“而且你学什么不好,学那些三姑六婆催婚?你信不信我一会儿给你拉入人生红名单里。”
别人有黑名单,梁佳明有红名单,红名单里的人一靠近他,他心里的十万伏警铃会大作,发出“warning,warning”的警报。
“别,你可别把我拉进红名单……”梁佳杰着急了。
他们说完话,郝心晴正好从洗手间出来。